这次宴会比寻常的无数宴会都要热闹,皇帝心情好,重臣更是绞尽脑汁说好话。
几近夜半,皇帝才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去,同时离去的还有容贵妃。
出殿门时,申屠婵与李静姝相遇。
申屠婵笑着道:“李小姐,恭喜啊。”
李静姝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她一时也没想明白皇后要怎么对付她和她的姑母。
魏王带着宋惊鸿甩袖而去,甚至没有跟太子道个别。
夜里车马不敢行驶太快,行至半路,宋惊鸿突然腹痛难忍,又哭又叫的要出恭。
魏王脸色铁青,这清冷的街道上,除了青楼宾客盈门,其他地方纷纷闭店,宋惊鸿只能在马车上用恭桶出恭。
高门贵族,虽然碍于礼仪,不会出现在马车上出恭的情况,但是下面的仆人都会极致周到。
再加上今夜主子们都饮了酒,他们更是早有准备。
可是再有准备,魏王也不愿意跟宋惊鸿呆在同一个马车里、
他下了马车便看到灯火通明的花楼,转头对侍从道:“好好把夫人送回去。”
说完竟然带着小厮往那花楼走去。
宋惊鸿一时又是气又是羞,脸色铁青。
花楼里莺歌燕舞,正是好时候。
魏王一进去,便有鸨妈妈迎上来。
魏王虽然不是常客,但是这京都城数一数二的花楼里,精明的妈妈没几个不认识他的,毕竟顶天的主顾就那么几个。
那妈妈几乎是扑上来笑道:“呦,我今儿早起便闻喜鹊叫,原来是四公子要来看姑娘们。”
她已经看见了魏王裹着的那只眼,但是喜笑颜开,毫不诧异,仿佛魏王一直便是这样的。
旁边闲聊的姑娘一看到他便贴了上来:“四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想死你了!”
个个都捧着他,丝毫不提他眼睛的事情。
魏王沉闷多日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将姑娘搂在怀里道:“有多想?快让公子我看一看。”
那妈妈见他开心便引着人往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廊上,魏王便看见一个与申屠婵十分神似的女子冷着脸从他面前快步走过。
他沉下脸看着鸨妈妈:“那是谁?”
鸨妈妈一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最后干笑道:“那是新来的雅霜姑娘。”
“把她给我叫过来。”魏王沉着脸命令道。
鸨妈妈推了一把魏王怀里的姑娘笑道:“四公子,那雅霜是新来的,还没调教好,十分的不懂规矩,哪里像春媚这么温柔可人!”
春媚宛若无骨一样依偎在魏王怀里,娇声道:“公子,进屋春媚伺候您啦!”
眼看那叫雅霜的女子就要走到阁楼尽头不见,魏王竟一把拉开春媚重重推了一把。
春媚脚下一虚,顺着那台阶滚了下去,摔了两三下才撞在栏杆上,头破血流,昏厥的过去。
几个侍女顿时惊叫出声,那叫雅霜的女子也停下来,回过头看向惊叫处。
她先是扫了一眼春媚,最后目光落在了魏王身上。
竟是十分冷漠的一双眼,这样看去,有五分神似申屠婵。
鸨妈妈赶紧命令侍女们将春媚扶下去,魏王见鸨妈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指了指小厮,那小厮赶紧掏出银子塞给鸨妈妈。
魏王道:“去把那个叫雅霜的弄过来,今晚只要她。”
他说完踹门进了雅间。
不多时,雅霜被推了进来。
她一身青纱,虽然这纱裙袒胸露肩,毫无雅致,但是莫名其妙的更有几分贴合申屠婵,因为申屠婵经常一袭青衫。
雅霜冷着脸,进了屋看到魏王只是行了个礼,话是一句不说。
烛火之下,魏王只觉得眼前的人就是申屠婵,他顿时邪火横生,冷笑一声:“过来。”
雅霜犹豫了一下走向了魏王,缓慢行走间更是有三分相像。
魏王一把将雅霜扯进了怀里,这个叫雅霜的女子竟然没有惊呼,只是双手撑在魏王胸前,看着魏王。
魏王勾着她的下巴道:“哪里人士?怎么进的这里?”
雅霜垂下眼眸:“漠北人,父母双亡,被拐卖过来的。”
怪不得与这花楼如此格格不入。
魏王翻身将她压在榻上,鬼使神差的道:“漠北都是你们这般女子吗?”
雅霜没听明白,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魏王不再废话,直接扯开了雅霜的衣襟,雅霜竟然一点也不怕,只是咬了咬唇。
这么近看,其实又跟申屠婵没什么相似,但是魏王总觉得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相似确实存在。
他一只手扣住雅霜的下巴,另一只手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雅霜被他打的措手不及,险些落泪。
魏王恶狠狠的压在她身上道:“贱人,说殿下饶命。”
雅霜惊了一瞬,却马上恢复了镇定,咬了咬牙道:“殿下饶命。”
魏王哈哈大笑,又重重甩了她两个耳光。
很快屋内就响起了一阵暧昧声响,断断续续传出来魏王的怒喝,还有雅霜的吟声。
太安公主进入申屠婵所在的雅间时,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些污言秽语。
此时她一身黑裙,黑纱覆面,申屠婵也是同样的装扮在等她。
太安公主皱眉看向申屠婵:“你让我来这干什么?”
申屠婵笑着放下茶盏:“听见了吗?”
“什么?”太安公主有些不悦,但是又有些疑惑。
申屠婵笑了笑:“魏王殿下的房事。”
不等太安公主发火,她又道:“里面叫雅霜的女子,有那种病。”
太安公主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申屠婵,她惊的失了声一般死死望着申屠婵。
这是多么恶毒的心肠才能想出来的!
魏王一旦得了病,几日不察,魏王府的女眷就会连带受祸,连宋惊鸿也不能幸免。
申屠婵隔着面纱轻笑了一下:“殿下,只要魏王殿下这段时间独宠雅霜,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我相信雅霜的本事。”
太安公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上哪找到的这么个女子?”
“哦。”申屠婵仿佛十分不在意的道:“找了挺久的,从跟您约定就找了,挺不容易的,要有病,又要跟我一两分像,还得愿意为我效力,跟我像比较难,只好让她待在我身边学了我一段时间。”
太安公主没想到她竟然敢跟一个得病的女子相近,叹服道:“京都城第一恶女,不外如是。”
申屠婵却还能笑吟吟的行礼道:“多谢殿下夸奖。”
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不过片刻,隐隐灯火之下,两人如同鬼魅一般上了马车,离开了花楼。
太安公主却还是好奇:“你是怎么把她弄进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