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远去的时间里茫然四顾,梦里我还是妈妈怀里紧抱着不愿离去的孩子,梦里我还是靠在他肩膀说着梦想相信爱的少女。
忽然梦到很远的远方,我在金黄的田野里,墨绿色的长裙卷到脚边不沾一丝泥土。
是风的味道,我嗅着花香,你按下快门,太阳照在我的脸上。
梦醒了,我紧握着笔说些什么写些什么,除了开头一两句剩下全是白纸,垃圾桶的信件早已满掉,心中的念想烂碎了还未提起。
电影的字幕写着:“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
我知道无数的人怀念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怀恋十七岁的初夏。
可我想念七岁那年还在父亲肩头仰望天空的日子,那时在灯光下他的影子还是挺直的。
也期待二十七岁我是不是能做的更多,在某一天又鼓励了谁又给了谁幸福。
唯独不敢提起我现在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我担心那些喜欢我想象过我该是有多么优秀的人们,知道那些美丽的话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孩说出来的无稽之谈,觉得滑稽而可笑。
我有些害怕或许有一天我无法再去相信,在故事里那些远走的人们倔强勇敢但写她的人还是一个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着眼泪,还在慢慢长大的小孩。
我不知道这十几岁能做些什么,年少轻狂当立志要改变世界,却发现早已被世界改变,其实于沧海一粟还不够。
要说人生可又刚刚过完童年哪有那么多过往,经历了什么懂得了什么我或许明白,可谁又会听一个无知的少年说理想呢?
这是一个似乎什么都拥有了只有谈起感情才会有人去看的社会,可谈起爱情尽管我写下的诗篇几乎都是有关那份唯美的情感,而我依旧只敢远远望着在颤抖着有些恐惧,我在努力不要与它沾边,不要想起你。
在那远去的时间里写下千言万语,幻想着浪漫的诗句,活在远方的生活里。
十几岁的我在这广阔的文学海洋里寻找是否可以生存下去的勇气,很庆幸开始写文字的第一年,第一篇投稿作品便被人拾起登了刊,在那些不知名的公众号里也散落着我那些不知名的诗歌。
而这些不是年少有为也并不能证明天赋异禀,是竟然被人说成是傻子,浪费生命。
我没想到有一天经典也会被埋没,诗人也会被饿死,我刚刚来到海边他们说风太大了就要我离去。
喧闹教室外,我总是站在走廊望着淅淅小雨手捧着沈从文的《边城》,想着那个摆渡人什么时候会回来,真的有边城吗,我想去看看。
夜里我会一个人趁皓月当空写下几句没有人能知道的诗句,有时看那些细碎而已美好的故事便是我认为最幸福的事了。
我知道我这些都是他们口中的不合群。
是的,我是个怪人,但我认为我只是不愿在那平凡无味的世界里停留,不愿嗅到那腐朽的金钱与虚伪。
我也明白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十几岁的一切只是为了高考,不应有与其无关的兴趣爱好和那遥远的文学梦。
当然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无悔,诗文是值得我热爱一生的梦想,哪怕文艺永不能带来富裕,我也要去追逐一场文艺的盛宴。
在这远去的时间里我们无数次在期待着未来,怀恋昨天。
那时我和你都在一起为梦加油,说着明天以为是永远。偷偷地写着什么,害怕被发现。
我送了你一本书,你就把它放在枕边待我来朗读,可再无数的再见后就再也没翻起。
你给我的那张老照片,我看见你还在笑,可我没有再提起只是把它夹在书里,不再拿起。
你满是光亮,也曾想要跟你一起走完一生。
可十几岁的我们有不同的明天,不知来年会在哪一个城,你仍然闪闪发光却再也照耀不到我的身上,路会通往未知的方向,我或许会在下一站牵着别人的手一起老去。
无奈还在说着,誓言还未实现,约定也不过只是墙上那张明信片。
如果可以我想再勇敢一点,让你只因我,脸上能多几丝微笑。在无数个来年后若是能再见,那么我一定会拥抱得更用力些。
在那远去的时间里我只祝福珍贵的你,愿你能够听清。
所有的所有都在远去的时间里告别,下一秒也将变为上一刻。
我明了我在时间的远行中该做些什么,我想我是一个诗人,不是整天醉生梦死,只谈论诗酒的浪漫,而是也有天府草堂下“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情怀。
我想我要用生命书写,或许我会有泪水,但我希望我的文字是光将点亮你的眼,安慰每一个困苦的人,哪怕天寒地冻,路远马亡也要给予最美好的意义。
在那要远去的时间里我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但祝曾在时间里的你们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