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明汐舞死了
说完这一句,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沈霂时持剑的手微微一颤,动作滞了下来,面色苍白。
段龄衣猜是子蛊发作了,片刻思索之后,她向明汐舞攻了过去。
原著中提过明汐舞向来随身携带契蛊与子母蛊。
也许可以抢过来给褚匀试试看能不能解了这蛊。
毕竟原著也是褚匀解决的契蛊。
段龄衣招式凌厉,速度几乎快成残影,明汐舞没一会儿就有些招架不住。
她目带震惊地看着段龄衣,随即与敏随风等人缠斗的人通通回来包围住了段龄衣。
明汐舞退至后围,目光探究地看着段龄衣:“梧桐派倒是出了个天才,不知道你叫什么?”
段龄衣淡着眸,声色清净:“段龄衣。”
说完她飞身掠过挡在面前的人,直向明汐舞冲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以手抵住了明汐舞的喉,在明汐舞正要开口之际往她嘴里扔了个药丸。
“……你给我吃的什么?!”明汐舞又惊又怒地反问她。
“没什么,”段龄衣语气淡淡,“不过是类似于子母蛊的药罢了。”
明汐舞微微一扯唇:“怎么,你想救你那徒弟?有你这么求人的?我告诉你,我死了,所有中了我蛊的人,必死。”
段龄衣看向闻映紫:“把她身上的蛊掏出来。”
闻映紫愣了一下,随后点头,上前来搜明汐舞的身。
不一会儿摸出了三四个玉瓶。
那淡青色的玉瓶颇为熟悉,段龄衣敛着眸瞥了眼沈霂时,随后将目光落至另外两个玉瓶之上。
白色和黄色。
“黄色那个,”段龄衣对闻映紫道,“契蛊。”
明汐舞眼底掠过惊讶,嘴上也问了出来:“你如何知晓?”
段龄衣:“现在确定了。”
“去找百草谷牧医老。”段龄衣对闻映紫和敏随风道。
闻映紫狠狠地瞪了眼明汐舞,抓紧黄色的玉瓶走向敏随风,敏随风接过白色的那个,将之扔给沈霂时。
沈霂时轻松接住。
许是子母蛊离得近了,那种钻心的痛也消散了。
他目光微凝地看着段龄衣,眼睑垂了垂,他还需要师傅来救吗?
闹剧一般,明若薰眼眸震惊地看着段龄衣押着明汐舞,并利落干净地挑了明汐舞的手脚筋。
让人把明汐舞带下去。
怎么会这样……
明若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段龄衣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不是吗?
为什么段龄衣却那么轻易地就打过了师父?
俞慕贤满眼崇拜地凑过来:“师傅你真厉害!”
段龄衣向来不跟别人切磋,所以在这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对上明汐舞的胜算有多少。
她是真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把明汐舞拿下了。
原著中……原著是沈霂时在明汐舞被敏随风和闻映紫打得虚弱之际,杀了她篡位……
这么看来,明汐舞也不过如此。
她所依仗的只有蛊罢了。
春采夏娓喊人收拾了院子,俞慕贤与敏随风他们一起去百草谷找人,沈霂时则跟在段龄衣身后与她一起进了屋。
段龄衣坐了下来,示意沈霂时也坐下,问他:“可有何不适?”
沈霂时微微摇头:“没有。”
“母蛊受到刺激才会影响到子蛊,你好好收着母蛊,便不会有事。”段龄衣道。
沈霂时听话地点头,又听到段龄衣继续道:“等慕贤把阿匀带回来,你身上的子蛊也能取出来了。”
“……”沈霂时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微滞地开口,“师傅信任褚匀更多过牧医老吗?”
段龄衣看向他,眸中润着清浅的光,语气淡淡:“阿匀的医术不错。”
沈霂时身侧的手收紧,一双睡凤眼低低地掩着,良久才又道:“师傅很是信任他,让徒儿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褚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语气徐缓,听着也没有话中该有的期待之意,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段龄衣抬眸看着他,半晌应了声:“嗯,过几日便知道了。”
说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又道:“霂时,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沈霂时微微一愣,不明白段龄衣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点头:“还有印象。”
父母的面容早已忘却,但他仍旧记得家破人亡时的绝望痛楚,那种感觉渐渐模糊,却挥之不去。
两年游历间他也不是没打听过关于沈家的事,可那毕竟已经过了许多年,往事如风随风散去,曾经他以为他永远忘不了的痛,似乎也悄然淡去。
“其实当年就是明汐舞为了沈家偶然得到的那只蛊王。”段龄衣道。
原著也没有细写沈霂时的家仇,也许这只不过是反派必有的身世流程,也许到后来这家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是反派而显得不重要。
总之在杀了明汐舞之后才出现过一两句的解释。
原身记忆之中,也有蛊王的事。
所以这仇估摸稳了。
段龄衣想这有必要让沈霂时知道,就说了。
沈霂时稍作沉默,突然知道了自己的仇人,他的心居然平静如斯。
可能是知道明汐舞必死无疑,他内心已然没了波动。
沈霂时对段龄衣道:“师傅,如果可以,我想手刃仇人。”
报仇是为了给泉下亲人一个交代。
也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段龄衣看着他,点头应了。
沈霂时向段龄衣告退,离开后就去了关着明汐舞的地方。
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很快就出来了。
午后的阳光并没有那么刺眼,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沈霂时心中一阵茫然若失,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步,却不是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段龄衣的院子。
段龄衣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沈霂时去而又返。
观他神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猜测明汐舞已经被他杀了。
段龄衣略略垂眸,似乎是真的,除了梧桐派,其他事都与原著一一对应。
“师傅,”沈霂时唤了一声,抬起一双黑亮的睡凤眼看着段龄衣,像一颗石子落入深潭,泛起阵阵波纹,“家仇得报,可我心中却有了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