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明若薰有话
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只一双睡凤眼淡淡垂着,透黑的眸子里映着段龄衣未曾改变多少的面容。
连春采和夏娓都变了些许,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而师傅,却一如既往,仍旧是那般淡雅清致。
沈霂时掏出一个淡青色的玉瓶,放在掌心递给段龄衣:“师傅,虽然可能你用不到……”
这是驻颜丹,明汐舞对驻颜十分偏执,所用的驻颜丹自然也是上乘。
沈霂时虽说不怎么得她信任,但好歹也是强有力的助手,一瓶驻颜丹还是可以要到的。
段龄衣接过那玉瓶,将之在手中转了转,抬眸看向他,问道:“这是何物?”
“驻颜丹。”沈霂时说着微微垂眸,解释道,“我想师傅应该会喜欢这种……”
但说着他又觉得师傅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看重容貌,何况师傅看起来十分年轻,怕是根本用不到这驻颜丹。
段龄衣久久未等到下文,看着轻轻垂着眸,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的沈霂时,浅浅勾了下唇角,声色如流水清沁:
“霂时有心了,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沈霂时闻言看向她,眸子霎时亮起来,熠熠如夜空星子,整个人都添上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跟我说说这两年的事吧。”段龄衣又道。
沈霂时顿了顿,颔首,跟着段龄衣坐到屋子里,开始讲述起这两年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一直在废寝忘食地练剑,只为了能追得上自己之前的进度。
所有关于流水涧的事情都是从明若薰口中得知,而即便是明若薰,沈霂时不问她也不会多嘴说些什么。
沈霂时……沈霂时一般也不会跟明若薰说什么。
只有明汐舞在出流水涧之前那段日子来见过沈霂时多次,言行举止之间颇有收拢之意。
段龄衣觉得明汐舞不可能仅限于言语之上拉拢沈霂时,以她猜测,明汐舞大概率对沈霂时下了蛊,最有可能的就是子母蛊。
段龄衣将自己的猜测对沈霂时说了,他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我知道,师傅。明若薰将那蛊放进茶水里,我喝了。”
若他不喝,明汐舞怕是不会轻易带他出来,而以他的能力,也许可以拼死杀了明汐舞,但却抵不过明汐舞控制的那些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沈霂时没有办法。
段龄衣略略沉默,却也知道这无可避免。
她只能宽慰沈霂时:“无事,奕奕观医书无数,必然会知道解子母蛊的法子。阿匀说不定也知道,再不然还有牧医老。”
沈霂时抿直了唇,眸色霎时暗了下来,只是面上还是那副温顺好说话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语气中极尽信赖:“我听师傅的。”
他说着,微微上前一步,弯下了身子,将头靠在段龄衣的肩侧,试探一般抬起手虚虚环住她。
段龄衣对这突然的一抱有些诧异,但旋即她又觉得这没什么。
沈霂时本就缺爱,又和她分离了四年,有些激动可以理解。
段龄衣抬手回抱住他。
这一抱她惊觉当年的少年现今已经比她高了那么多,也强壮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那般孱弱。
只是……未免抱得有些太久了。
段龄衣的颈侧还有他温热的呼吸,有些痒。
她轻轻拍了拍沈霂时,自然地退后半步,看了看日晷,道:“饿了吗?”
沈霂时微抿了抿唇,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因为有明若薰这个客人,加之沈霂时回来了,所以今日的午餐较之平时丰盛了许多。
段龄衣坐在上首,左右分别是沈霂时和俞慕贤,沈霂时身侧则坐着明若薰。
“明姑娘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便可。”段龄衣说了句客套话,“不用客气。”
明若薰露出一个笑:“段掌门如此亲切温和,难怪霂时总念着您。”
她知道沈霂时向明汐舞要了一瓶驻颜丹,知道是给他的师傅,可她没有想到,沈霂时的师傅竟然如此年轻……貌美。
而除了那一副连她都有些艳羡的皮囊,段龄衣的气质也是极为出众。
明若薰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沈霂时身上,师徒吗?可是他是不是过于关注自己的师傅了?
同样是徒弟,对面的俞慕贤表现得可比沈霂时要正常得多。
明若薰微微抿唇,一顿饭下来略有些食不知味。
她发现,沈霂时面对段龄衣,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戒备,温顺得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绵羊。
就算是师傅……
明若薰觉得不对劲,她心悦沈霂时,自然关注着他。
因而很轻易便能发现他对段龄衣的过于关注与听从。
那双漂亮的睡凤眼,似乎永远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至少从早上见到段龄衣开始,除却他们私谈那一会儿功夫,再到如今吃饭,沈霂时从未将目光移开段龄衣。
无论是正大光明的对视,还是低眸淡瞥。
明若薰心中胡思乱想着,在吃完之后,她忍不住对沈霂时笑道:“霂时,我有话想与你说。”
沈霂时看向段龄衣,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一般。
段龄衣敛了下眸,略有些无奈:“看我作甚?你自己决定即可。”
沈霂时“嗯”了一声,同明若薰出去。
俞慕贤凑到了段龄衣身边,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悄摸摸道:“师傅,那个明姑娘一定喜欢师弟!”
段龄衣就算不知道原著,也能从明若薰脸上看出来。
那爱慕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只是霂时似乎对明若薰没有其他感情。
想来也是,就算是恩人,可到底也在茶水里下了蛊,虽然这里面明若薰被逼迫的程度很大,但即便如此,也难免心中生出隔阂。
段龄衣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事,只对俞慕贤道:“那就是霂时该处理的事了。”
俞慕贤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说说嘛!师傅,明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咦,明姑娘和明汐舞是什么关系啊?师傅,师弟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和明汐舞都是从流水涧落崖的,明汐舞出现了,师弟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