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上一口

　　夹杂着所有的

　　污浊和堕落

　　狠狠的进入了我的肺里

　　漫天的烟雾

　　以为这样可以把我

　　所有的烦恼

　　都随着这烟香而飘散

　　就这样

　　一口一口

　　一根一根

　　一包一包...

　　直到再也闻不出那烟的香味

　　《我在吸烟》放风筝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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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了假，去长途汽车站买票，来到县城，许久没见父亲了，我对我父亲没什么好感，从小他就没好好教育我，他不打我，但是我长大了，懂了一个词，叫冷暴力。

　　印象中，我小时候是在山上老宅子度过的，只有爷爷和奶奶是我打小时的温暖来源，奶奶陪伴了我小时候很长的时间，爷爷经常很晚了从外面回来，最会掏出点小玩具小糖果给我。

　　山上的时光容易过，和小叔带着黑虎去追兔子，掏鸟窝，捡野鸡蛋，采山胡椒回来做凉菜。山上东西可多了，我记忆中和爷爷去打过蛇回来炖汤，和小叔去后山砍竹子回来做竹筒饭。最喜欢的是过年杀年猪，放火炮，走人户。

　　........

　　在车上望着前方，往事历历在目，很快就到了县城。我给爸打了个电话，他说你直接回家。我去买了一箱牛奶，一串香蕉，提上往家走去。

　　我家在县城老街旁边，菜市场后门一直往坎下走，中间会经过一个土地庙，说是土地庙，其实也就是一个简易的房子，里面摆了一个土地老的塑像，一直都有香火祭拜，继续往坎下走，路会越来越滑，小鹅卵石的水泥路中间长满了青苔，边上有点土路倒可以行走，小时候这条路我走了很多次，我倒没事。经常有游客经过此处去看我家对面的小水电站，经常有滑倒的人。

　　转眼到家，门上有一把破旧的生锈的锁，我知道钥匙的位置，在菜园里一个水缸的下面，取出来打开门，一股潮湿和温暖的腐臭气味涌出来，家里到处是酒品和父亲捡拾的垃圾，几个吃剩的午餐肉罐头里塞满了烟头，角落里蜘蛛网，蚊香灰很多。靠右手墙壁上爷爷和奶奶的遗像是唯一干净的地方，像是父亲经常擦拭。里屋的床上也非常混乱，冬天用的厚被子就懒散地扒拉一块堆在墙角，枕头上泛着黄色的汗渍。

　　外面的庭院是和邻居共用的，角落里的桂花树是小时候爷爷种的，现在已经很大了。这个季节正开花，传来阵阵香气，想起小时候爷爷在桂花树下搭了一个架子，做了一个秋千，那是我最怀念的日子......邻居家的门紧闭，现在的小院里种了菜，应该是对门种的。木栅栏和破水缸，还有一些破砖围合的小院生机勃勃。

　　小庭院出来就是靠山的几棵黄葛树，我小时候就长得很大了，现在更加雄壮，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几棵树基本上长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形状。在其中一棵树的树洞里我记得我放了一个瓦罐，放的什么东西忘了，趁着父亲还没有回来，我呼呼两下就爬了起来，位置大致我还记得，我现在爬树并没有退步，除了大脚拇指还稍微有点不利索以外，我很快就爬到了高处，在树上可以穿过树叶看到远处的小水电站，最近水小不震撼，如果是上游和县城下大暴雨，这个水电站的水很大。

　　很快找到了树洞，这个树洞只有我和一众当年在此玩耍的小朋友知道，扒开树洞中的叶子，这个瓦罐还在里面，层层包裹着，打开一看，是几颗小时候玩的弹珠，我揣进兜里。

　　回到家门口一个大石头上坐下来，我打量了一下这六颗弹珠，很圆很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赢的哪个小朋友的，放在这个树洞里应该有二十年了，往昔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但这几颗珠子我却毫无印象。我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了，父亲还没回来，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我再等一会。索性没事，我就迅速地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家里清出来的垃圾装满了几个背篼，我们倒垃圾的地方就是黄葛树下面的坡下。

　　终于收拾完可以休息一下，我坐在石头上，把背包里的两瓶矿泉水都喝光了，又把玻璃珠摸出来揉搓，你别说，小时候的弹珠就是比现在的质量好，里面居然一个气泡没有。

　　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驼背更加佝偻了，胡子像才刮的，脸都被刮破了，头发也像才剪的，因为头发屑就在衬衣领子上：“你饿了吧，刚才我有点事，这是我买的西街烧腊，这有馒头，还有稀饭，就在外面吃吧。”父亲去里屋把桌子搬出来，桌子有个脚是瘸的，父亲找了一个砖头，把它垫起来，刚好平了：“你赶紧吃完了，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心里想没有这么麻烦，我在心里召唤镇尼，它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吃饭的间歇，父亲掏出一支烟来，耷拉着头，然后深深吸上一口，往下里屋，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空洞得就像没有眼珠子一样。父亲吸烟只看见进，很少看见出，是最伤身体的吸法。

　　“我帮你收拾了一下屋子。”“看到了，不用。”“你可以振作一点。”“不用你来教育我，好吗。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走”父亲锁上门，叫我跟上他，往坎下走，折而往上，这是去小水电站的路。

　　一路往上走，有条湿漉漉的小路，这条路很多游客不知道，他们一般走上边那条石板路，不过很滑，小路下面全是乱石，不远处水电站出来的水哗哗的奔涌着。沿路很多黄色的野花，其实风景真还不错。

　　小水电站坐落在一个突起的山崖旁，崖边很多盘根错节的黄葛树，但水电站上面全种的樟树，遮天蔽日，如果不是水流声和厂房轰隆隆的机器声，这个地方真有点阴森。水电站的旁边就是设备房，里面是哄哄作响的机器，厂房的外表是条石和青砖，正面三排窗子。靠底部的两排窗子还有玻璃，顶上那排已经全是框子了。这个厂房和水电站建筑都很像苏联建筑，方方正正，笨重而扎实。这个电站管理的人很少，就这样自顾自地工作着。侧面有扇绿色的大门，圆拱形的大门框下面是推开的两扇铁门，大门上一个褪色的红五角星。还有封条封着。

　　父亲掏出一串钥匙，撕开封条，吱呀一下打开了。走进厂房里，声音很大，诺大的厂房其实光线很好，几台浅蓝色的转子轰鸣作响，外面是灰色的条石和青砖，里面是刷的石灰，在最上面两排窗子的中间有相隔一个窗子一个字，八个红色大字：安全第一，预防为主。

　　我跟着父亲一直往里走，只有一扇门，父亲掏出钥匙串找了找，打开铁门，让我进去，再关上时机器声音小了不少。左侧有个楼梯，一直往下走。上面的空气还可以接受，下面的空气真的很潮湿，有一个酸溜溜的味道。走进去，黑咕隆咚的，父亲在左侧摸索了一番，打开开关廊灯亮了，昏暗还闪了几下，足以看清楚眼前的路。我知道父亲年轻时候在水电站上过班，但从来没带我来玩过，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浑浑噩噩的人，今天他给我很奇怪的感觉。廊子的尽头，停了下来，廊灯光线的极致，我们走过这条廊子的时候可能带起了灰尘，味道不好闻。父亲翻找了好一会，打开门，是道木门，他掏出手电筒，往右侧一个角落里照着，是个把手，他附身下去，使劲一拉，奇怪的响声过后，正前方出现了一个翻转的空间，为什么这么说了，因为不是门，但是很明显是个通道，因为有别于旁边的普通石墙。

　　“下边还有个房间，我不进去了，你自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