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已经两个月了,在宋朝发生的那两年故事,居然只用了现代两个月的昏迷。我去找史书,想知道他以后的故事,但我又放下了,他是个商人,怎会名垂青史呢?
周末无聊,我打开了电视机,按到中央新闻台。“近日,考古学家在河南开封发掘出一座宋代夫妻合葬墓,此墓集中原与西域两种文化风格,研究价值极高。接下来请看详细报道。”镜头一转,便是一个记者的实地报道,“我现在是在河南省文物研究所,近日在河南开封城郊发掘出的一座宋代夫妻合葬墓可谓轰动全国,男墓主杨如玉是北宋宋真宗年间的富商,其墓里装饰可谓精美绝伦,不仅有中原地区的墓葬风格,还有许多西域的元素。”然后镜头又是一转,转到展物厅的正中展出的东西,“其中最为奇特的就是这数万张写满'其叶蓁蓁’的羊皮纸了,这是一号墓男墓主的随葬品,墓主写了那么多遍这句诗,看来是有什么故事了。接下来让我们听听文物研究所的王所长对这个的解释。”
“这座宋墓的男墓主人的棺椁比一般同时期的棺椁大了一倍,我们打开棺椁的时候,墓主人的遗体已经腐烂成灰了,但我们在男墓主的棺椁里发现了的数万张羊皮纸卷与宣纸,宣纸已经腐烂不堪,但羊皮卷还保存得不错,上面全部只写了四个字‘其叶蓁蓁'”王所长说着,镜头便切换到了那无数张羊皮卷上,上面的字还很清晰,清晰得足够我认出那是他的字。“结合墓主碑文上的叙述,我们推断这应该是他妻子的小名,也就是女墓主。能看出男墓主对妻子的爱意浓烈,日夜都要写几遍她的名字。据检测,男墓主应是先于其妻子去世的,可能是因为对妻子的不舍,所以要带着她的名字走。可见是段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啊!”
“其叶蓁蓁,叶蓁蓁,他真的想了我一辈子。”我抚着手上的戒指,喃喃念道。忽然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另一枚戒指呢?那么精美的戒指,考古人员一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怎么会没有呢?”
我赶紧上网去搜了关于这个墓葬发掘的其他新闻,原来这个墓葬刚发掘完,墓里的随葬品将在三个月后在河南博物馆展出。
三月后,我背上背包,去了趟河南省博物馆。刚踏进博物馆,便看见一张画满绿梅的海报,绿梅林中是一个身着玉色袍子的公子,不过是个背影,在那开得灿漫的绿梅林里反而显得十分孤独。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我低头缓了缓,转眼又是另一张海报,上面画着的是交织的绿梅和沙枣花,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和一位衣袂飘飘的俏公子牵手漫步。看到这个,我不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成全,更是不甘。
我继续走着,一件件展品,一个个熟悉的曾经,他的酒杯酒瓶都爱用葡萄纹的;他最喜欢用歙砚来磨墨;他每日都用青釉三足香炉来焚香;他最爱穿玉色的衣裳……等快走完所有的展品后,我已经哭成了泪人,到最后我才鼓起勇气,去看最后一件,那写满“其叶蓁蓁”的羊皮纸。
我似失了魂般地走在厅中,要往羊皮纸的展处去。我的眼中还是泪水如瀑,忽然,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什么人,都怪我低头走路,正抬头想说对不起,恍然一瞥那人手上的戒指,让我的心停跳了一拍,然后我直直地望着那人,只盼望着会有点熟悉的感觉。那人尴尬一笑,那个笑容,我记得。
“你的戒指哪里来的?”我急切地问道。
“这位小姐,我们并不认识。您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他不仅更加尴尬了,反而被我的表情吓到,但他还是特别温文尔雅。
“请告诉我,你的戒指哪儿来的。”我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及狂躁不安的内心,又问道。
他无奈,只得道:“这是我家传的,叫凤戒。”他顿了顿,又问道,“难道您识货,认得这枚戒指的来头?”
我没有回答,只是泪水涟涟。他见我不语,顿时有些尴尬,便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举起了右手,无名指上的凰戒还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龟兹戈壁滩里遇到的那个老人说过,凤凰指环将恋人的灵魂联系在了一起,即使恋人分离了,指环都会领着他们,找到双方的所在。
原来,那两年她不是作为李阿珠娜而存在,杨如玉终究是爱叶蓁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