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啊!”
我一手拿了一个包子一手拿了一块饼疯狂的跑,不是说见义勇为,我就是那个小偷啊!身后追着我的是包子铺的老板,他找我要钱,可是我没有钱。
我闷头跑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个人,穿着华丽,紫色的衣衫,看这个绸子得值黄金吧。
我见撞了人,给他鞠躬算是赔了不是,刚准备再跑竟让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完了,碰上了难缠的主。我知道我穿的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脏脏兮兮的我撞了有钱人,难不成还让我赔他衣服不成?看我这个模样,我像是赔的起么?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和我计较,我真没钱赔给你。”
我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剑眉星目,看起来不比我大几岁的模样,却长得这般高,束了单个的发髻,倒真是生了个好看的模样。
这位公子似乎刚要和我说什么。
“公子!”完了,包子铺老板追上来了,包子铺老板停下来喘了口粗气向那男子作揖,“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此女偷了我家铺子的包子,公子把她交给我便好,我自行解决。”
完了完了,我可能不是碰上了难缠的主,而是碰上了又难缠又爱管闲事的主!
那公子看了我手上的包子一眼,低头问我:“你为何偷别人的包子?”
“我。。我太饿了,但是我没有钱。。”
“下次记得,没有钱也不可以偷。”
那名公子向身边的小厮示意,小厮掏出荷包拿了一把碎银子给包子铺老板。
“此女偷的包子我替她付了,我找她有事,不能将她交给你,这银子你便拿着吧。”
包子铺老板拿了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找我有事?有什么事?你都替我付了银子了还要我给你赔衣裳么?
我被他带去了一间驿站的包厢,包厢内还有一名老者,也穿着华丽,正躺在塌上休息。
那公子进了包厢便不顾我了,自行喝茶去,剩我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喂,这位大哥,你带我来这儿又不管我,你到底要干嘛?
那老者翻了个身,背对门口,也全然没有要睡醒的样子。
我瞟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虽说我们这个地方是三国交接之处最是贫苦之地,但是这个包厢却被收拾的干净整洁,那公子喝茶的茶杯白玉通透看着就是不俗之物,那老者睡觉的床榻上的幕帘用去做衣服也定是又好又舒服的,这群有钱人果真会享受。
我叹了口气,站在门口着实无聊的紧。
我也走进去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那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不就喝你一杯茶,至于如此么?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么小气。”
公子倒是笑了:“你可知我是何人?你喝的是什么茶?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
“我已经被你带到这儿来了,你看看你,你这么高这么壮,我这么瘦这么小,你要害我我跑也跑不得,再说,这驿站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那么多你们的人,我怕是连这个包厢都逃不出去。既然逃不出去我跑个什么劲,我又怕你什么劲,大不了一死百了,这愁苦人间反正我也待腻了。”
“你不怕死?”
“你也看到了,我孤身一人,没钱没权,每天反正也是混吃等死,早死晚死有多大区别?”
“你父母呢?”
“不知,我生下来就不知父母是何人。”
那男子可能觉得好笑不理我了。
过了半晌才又同我说话:“无父无母,你如何活到现在?”
“我命大啊,街坊四邻偶尔想起我送我一口饭吃,就算想不起我也能偷个一瓜俩枣,反正不至于饿死。”
“无论如何,你有手有脚都不应该偷。”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是贵胄子弟,你自是不知人间疾苦,像我们这样的人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哪有时间想你那些食之无味的大道理。”
正说着,那老者翻了个身,一副画卷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散开了。
我看了那公子一眼,公子哥的做派,也没有起身帮忙捡起来的意思。我站起来将那画卷捡起,画卷上画了一名女子,面容和我有几分相似,看着约莫二十多岁,比我大了不少。
我将画卷卷起放在桌上,又坐下喝茶。
“你们是来找人的?”
那名公子点了点头。
“那人是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
那女子和我有几分相似,那眉眼似乎和我相像,却穿着华服,戴着珠釵,定是个富家小姐,我只是好奇罢了。
半晌无话,包厢里安静的可怕。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你走后你又去哪儿偷东西?”
这么大义凛然?
“那是我的事,你难不成是官府,还扣押罪人么?你有这个时间同我周旋不如赶紧去找那位大小姐。”
“你是不是没读过书?”
现在的贵胄都是这般羞辱人的?没读过书怎么了,我这么穷读过书才奇怪吧。
“那又如何?读书不能吃,也不能喝,我就算是有钱吃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拿去读书。”
那公子不同我说话了,低着头整理衣襟。
这么尴尬的场面。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还要还你包子钱呢。”
那公子不可置信的突然抬头。
“你包子都是偷的,竟要还我钱?那你为何不把钱给那包子铺的老板?”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帮我付了钱我才觉得你是个好人,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还你钱么,我可以偷但我不乐意欠别人东西,等我再大些能去干活了挣了钱给你府上送去。”
那公子摆了摆手。
“不必,这点小钱。”
公子哥做派真是做的十足。
“在下程子韵,不知姑娘何名?”
程子韵,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无父无母,没有姓名。”
他倒是笑了:“既然如此,那你还我钱财时如何自报姓名让我知道是你来了呢?”
“你不是说不要钱?”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要给你钱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说还钱时不知我是谁。
“在下的意思是,姑娘应当有个名字。”
我思考了一下。
“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起个什么名字好。”
程子韵似乎也思考了一下。
“不如,我唤你玥琪,如何?”
玥琪?
“有何原因?”
“玥,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琪,美玉,皆是美好的寓意,用作女子的名字甚好。”
“我不过就是一个乞丐,这又是神珠又是美玉的,用我身上浪费了。”
“你是璞玉,不是乞丐。”
我挠挠头,这个程子韵定是一个风流的贵胄子弟,轻浮!
那老者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起身坐在床榻之上打量着我。
“爹。”
程子韵起身像老者作揖,那老者看着岁数如此之大,程子韵又不过十几岁,说是爷爷我也信。大概是老年得子宠爱的紧才让程子韵这般在外胡闹,正经事不去做就带不认识的姑娘回家。
老者点了点头,程子韵便坐下了。
“子韵,出去打点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
“是。”程子韵作揖便出去了。
这个程子韵,看起来为人风流,在他爹面前竟然唯命是从,一点都没有刚刚和我说话的那个样子。
“玥琪?”
老者唤我。
我站起来学着程子韵向他作揖。
“坐吧姑娘。”
我坐下看着他,你儿子把我抓回来,如今他倒是出去了,剩我们两个比刚才的气氛还要尴尬。
“姑娘,老夫占星所得,你是降落在人间的紫薇星,如今皇上下了圣旨,要带你回宫。”
紫薇星?我?
“先生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一个小乞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命不分贵贱,没有人生来就是贱命。况且圣旨已下,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杀。。杀头?!”
“姑娘莫怕,随我等回到宫中即可,不会杀你的。”
我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