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弁天(启)
阳光明媚气候宜人,阎魔一手牵着阎魔爱一手牵着特蕾莎,特蕾莎身穿修女服眼前蒙着白布,缝隙女孩则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阎魔爱感受到了不少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大多是在看特蕾莎和缝隙女孩,相比于两个加起来都没三十岁的小女孩,风姿绰约的修女和气质随和的邻家姐姐往往更能吸引目光。
“缝隙姐姐,还没到吗?”
阎魔第十次提问,缝隙女孩头也不回道,“快了,你天天来怎么也该记住路了吧?”
阎魔瘪了瘪嘴,特蕾莎柔声道,“卡密尔小姐是不是对圣女太严厉了?”
缝隙女孩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天知道这个修女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看在大家都是给小姐打工的份上,缝隙女孩默认了特蕾莎对她的称呼,指了指高楼间的巷子道,“进去就快到了。”
“嗯……是那个精神力很特殊的孩子吗?”
“对,她是阎魔的朋友……”缝隙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特蕾莎,叹气道,“弁天不想说的事你也别说出来,她有自己的考量。”
钻入巷子,''居肉町''前,手缠绷带的短发眼罩少女低着头扫着地。
“弁天姐姐!”
阎魔松开了阎魔爱和特蕾莎的手跑向弁天,缝隙女孩朝阎魔爱欠身告别了一声就钻入脚边的缝隙中了。
弁天惊喜地看向来人,但阎魔爱还是看到弁天眼底掠过的一抹惊慌。
“二代目,你怎么来啦啊~”
注意到阎魔爱和特蕾莎,弁天的尾音都变调了。
“二代目?”阎魔爱奇怪地看向阎魔,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阎魔拉着弁天点头道,“对啊,我要成为像爸爸妈妈一样的人,弁天姐姐说妈妈是地狱少女,那我就是二代地狱少女了。”
弁天心虚地看了阎魔爱一眼,阎魔爱略做思考后认可道,“嗯,你会是下一任地狱少女。”
弁天松了口气,怎么有种带坏别人家孩子被家长抓包的感觉呢?
阎魔拉着弁天介绍道,“修女姐姐,弁天是霓虹第一驱魔师,可厉害啦!”
特蕾莎嘴角含笑点头道,“嗯,我已经感受到了,圣女的朋友确实不同凡响。”
“诶?”弁天呆呆地看着双眼被白布蒙起来的特蕾莎。
特蕾莎面朝弁天笑道,“你好弁天小姐,我叫特蕾莎。”
“你、你好……那个,你的眼睛……啊,对不起,失礼了。”
“没关系,我的眼睛没问题,只是我看到的东西太多了,暂时放弃了视觉而已……反而是你,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啊?你、你看出来了?”
特蕾莎笑而不语,弁天看了看呆萌的阎魔和事不关己的阎魔爱,念及对方没理由害自己便点头道,“麻烦了。”
只见特蕾莎十指紧扣置于胸前,丹唇轻启,神圣的吟唱声响起,洁白的羽毛从天而降落在弁天身上。
“嗯啊~”
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舒服得弁天娇喘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脸红地捂住嘴。
特蕾莎的吟唱声缓缓停止,弁天小声感谢道,“谢谢你了,那个……还请你不要告诉明日香,拜托了。”
……
“请慢用。”
弁天端上两份料理摆在阎魔爱和特蕾莎面前。
阎魔坐在阎魔爱腿上,摆着腿看向弁天道,“弁天,我们去秘密基地玩吧?”
弁天询问的目光看向阎魔爱,阎魔爱自然不会拒绝,“玩得开心。”
脱下围裙,弁天便被阎魔拉着跑出了「居肉町」,花园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靠在柜台前,双眼满是柔意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微笑道,“本来明日香走了我还担心安娜会寂寞呢,真是感谢阎魔小朋友啊。”
说着,看向阎魔爱和特蕾莎问道,“你们是阎魔的姐姐?”
“我是她的母亲。”阎魔爱低着头吃了一块肥牛道。
“啊……啊?”花园老板擦擦汗干笑道,“哈…哈哈……开玩笑的吧?”
“是真的,不过不是你印象中的母女关系,她是我创造的,所以是我的女儿。”阎魔爱头也不抬道,她和「阎魔爱」是同一个人,所以阎魔是她创造的没问题。
“创造?”
阎魔爱抬头看向花园老板,一双绯红的眸子异于常人。
咯噔一声,花园老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踢到了椅子,阎魔爱面不改色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您不必紧张,”特蕾莎淡笑着看着花园老板,“我主是仁慈的,圣女也是懂事的。”
花园老板十分自然地听懂了特蕾莎略显中二的话语,主是面前这个黑发少女,圣女说的就是阎魔了吧。
看了眼外面明媚的阳光,她其实不怎么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毕竟两个孩子已经在一起玩蛮久了……
“当然,若是圣女饿了就另当别论。”
“什么……意思?”
花园老板不解地看向特蕾莎,特蕾莎笑着解释道,“用我们人类的话来说,圣女她是妖怪,而妖怪都是吃人的。”
!!!
就在花园老板要追出去时,阎魔爱空灵的声音传来,“阎魔不吃活人,她饿了会让缝隙女孩带她去中部。”
“中部……怎么了?”
花园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追出去,相比于和女儿玩了一个多月的妖怪,她更担心女儿读书的学校有什么坏妖怪……花园老板已经把阎魔归为好妖怪了,毕竟阎魔爱说阎魔不吃活人,让人理所应当地觉得阎魔只吃死尸。
阎魔爱咽下一口饭,看向花园老板道,“关东是我管辖的地区,相对全霓虹都是最安稳的地方,而中部有诸多都市传说,虽然都市传说一致对外,但每个都市传说手下还有各种妖怪鬼物,势力错综复杂,可以说是霓虹最混乱的地区。”
“怎么会,报纸电视上都没报道,安娜她也没和我说过。”
阎魔爱反问道,“你看出阎魔是妖怪了吗?”
花园老板摇了摇头,她一直以为阎魔只是个生了病的孩子而已。
“请问一下,我是不是该让弁天回关东的学校啊?”花园老板有些忧愁,得知自己女儿在一个混乱的地方读书,怎么也安心不了吧?
阎魔爱面无表情道,“没必要,弁天身上有阎魔和缝隙女孩留下的气息,中部的都市传说都认识阎魔,缝隙女孩自身就是富山的都市传说,你的女儿在中部与其担心鬼怪,不如小心人类。”
花园老板沉默了,她也知道自家女儿的性格,沉溺于自身的幻想中,最近老是在画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这样的女孩子在学校很容易被人孤立甚至欺负。
见花园老板不说话了,阎魔爱也低下头继续吃饭,其实她挺愿意和自己女儿朋友的妈妈多聊聊的,但让她主动找话题又有些为难她阎魔爱了。
特蕾莎突然道,“说到弁天小姐的朋友,老板你刚才提到明日香了对吧,她也要回来了。”
“等等,你们也认识明日香?她……应该是人类吧?”花园老板有些神神叨叨地看向阎魔爱。
“当然了,我刚才也说了其实我也是人类。”特蕾莎笑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女儿,她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说不定她说的那些幻想都正在被她实现呢。”
“什么意思?”
“你的女儿没告诉你吗?明日香小姐的姓氏是宫野啊,那位闻名西方的宫野大宫司应该是她的姐姐吧?”
“安娜从没和我说过,我一直以为明日香只是和宫野大宫司同姓……”
花园老板眼中满是震惊,自己家就一个普普通通开餐馆的,怎么女儿会和大宫司的妹妹扯上关系,要知道在这鬼怪横行的时代,巫女、阴阳师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虽然不及阴阳师,但巫女也是能驱鬼捉妖的啊。
“哈哈,那可能你女儿她没把明日香的姐姐是谁放在心上吧。”特蕾莎轻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牵扯到鬼怪中来吧。
“那孩子,真是的……”花园老板笑骂了一句,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废纸干涩道,“她说这是明日香教她画的,该不会……”
“可以让我看看吗?”
特蕾莎接过纸团,张开,注入微量灵力。
一柄暗红色的古朴长弓凝聚出来,上面还有许多血色纹路。阎魔爱面无表情地看着特蕾莎凝聚出来的弓箭,是和明日香的退魔弓一模一样的感觉,只是这些画蛇添足的纹路除了浪费灵力外还有什么用?
“这……这是安娜画的?”
花园老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之前丢了的那么多女儿的鬼画符,是不是把女儿的心血都丢了。
特蕾莎撤回灵力,退魔弓变回了废纸飘入手中,还给花园老板道,“这应该是华夏符法和阴阳术的结合,你的女儿又在它的外形上做了改进,很有意思的想法。”
花园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好从她记账本上撕下来的纸张,以后这些鬼画符还是让安娜自己收拾吧,那孩子真是的,她把这些符咒丢掉的时候怎么都不阻止一下,但凡说一句她都不至于把自己女儿的心血当成垃圾扔掉。
……
“阿嚏!”
弁天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天空凝重道,“吾辈感知到了,有人在吟诵吾辈真名……呜啊!吾辈的大虚无缥缈精神卯之眼的力量要压制不住了!”
无视路人怪异的目光,弁天突然捂住左眼眼罩,阎魔兴奋地看着弁天道,“弁天,你没事吧?”
“呃啊!二代目,吾辈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了!”
阎魔惊叹地看着弁天鼓掌道,“好厉害弁天姐姐,我居然看不出你的力量有在变强,果然我还是没爸爸妈妈那么厉害吗?”
“咳,吾辈岂是那么容易看穿的。”轻咳一声,弁天带着阎魔往视线尽头的公园空地走去,“二代目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嗯!弁天教我!”
“那当然了,你可是我霓虹第一驱魔师月神宫弁天的朋友啊。”弁天有些心虚地不去看被她用一根棒棒糖就骗走的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