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看了四季的景,吹了四季的风。一个学期还有三分之一又要结束了。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今年过年,许愿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大休的时候,木木回家后,爹爹不在家,奶奶告诉木木爹爹去邻居家买点红薯。
木木疑惑的说:家里不是有。
奶奶:家里有,品相不好看,你大爹爹还有你“达达”(方言叔叔的意思,指爸爸的弟弟)他们明天过来,你爹爹想多买点红薯让他们带回去,你大爹大奶喜欢吃。
木木点了点头:哦。
奶奶:明天你大妈和大伯也会过来,帮忙搭把手烧烧饭。
木木:大伯也回来啦!
奶奶:嗯,听你大妈说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车回来。
木木:哦,我好久没碰到大伯了。
奶奶说:可不是,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回来一次也过不了几天,你大妈意思说等誉枫上初中了,就搬过去一起住,让誉枫去县里上学,县里的学校好。
木木:是啊,肯定城市的教育比家里好。
奶奶:以后孩子们都不在身边了,更显空落落了。
木木歪着头笑着说:我经常回来啊。
奶奶拍着木木的头说:对啊,幸好有我的木木。
木木哈哈一笑,问:大爹有事嘛,过来?
奶奶:没有,就是好久没来了,电话里说有什么东西带过来,可能是家里用不着的沙发,鱼缸,盆什么的带过来给我们用。
木木:额,用卡车装吗?
奶奶:谁知道,我是不想要,家里东西都多的不得了,哪有地能放。
木木:那就不要啊,随便大爹送给谁。
奶奶:你爹爹欢喜的很,自己哥哥给的,他才不会说不要,没事的时候你爹爹还坐车去市里,去看看你大爹,你爹爹还叫我去,我才不愿意去。
木木:怎么不愿去?
奶奶:唉,农村人还是少去去,你爹爹每次去回来,你大奶都要把被罩床单枕套换下来洗一遍,我是不回去的,好看不起人,就那么脏嘛。
说完,奶奶就去厨房忙了。
木木看着奶奶,突然有点想通了,人在岁月这条河流里,哪有风平浪静,不管老少,都有心结。
清早,木木和爹爹奶奶在厨房忙碌着,大妈带着誉枫先过来了,拎了菜和水果。
爹爹问:仁怀(大伯的名字)还没到吗?
大妈答:还没有,可能堵车了,应该也快了到了。
奶奶看到放在厨房地上菜说:家里买的都有,早上去集市割了肉,买了蔬菜。
打开一看还有鸽子。
大妈说:这鸽子是邻居自己养的,大伯他们在市里吃不到,让他们带回去。
奶奶:哦,好。
爹爹说:那他们肯定喜欢,上次来给他们挖了点荠菜,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大妈看了看带上围裙说:我先来打扫打扫卫生。
奶奶:都差不多了,我昨天桌子凳子都擦了。
大妈:好,那我去准备菜了。
接近晌午,大伯刚到还没坐下来,大爹的大儿子开了辆后有车斗的小卡车,就过来了,上面装满了好几大件东西,大伯,大妈,木木,誉枫,还有叔叔,累的满头大汗,总算是都搬下来了。
院子里,大妈擦着汗站在大伯旁边说:幸好你这个劳动力回来的及时。
大伯瘦削的脸浮现着笑意。
闲聊过后,饭桌凳子摆好,准备吃饭了,木木和誉枫从厨房端着菜。
爹爹和大爹坐在一旁开心的聊着家长里短。
大妈拿着白酒上桌,说:大伯我买了几只鸽子,给你们带回去,邻居自己家养的,比外面的好。
大爹开怀大笑:这个好,你大妈就喜欢喝鸽子汤。
大妈露着牙齿笑着说:大伯你们喜欢就好。
誉枫拿着碗筷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大爹摸着誉枫的头说:一年不见,长高了,读几年级了?
誉枫腼腆的说:五年级。
爹爹拍着誉枫的头说:我这小孙子成绩也不错,和木木一样,都是挺聪明的,就是不怎么勤奋。
大爹笑着说:没关系,有底就能往上爬。
两个兄弟坐在一起,都是一头白发,脸上皱纹沟壑,大爹的脸和爹爹的脸说像又不像,大爹比爹爹高点,挺胸抬头,不卑不亢,而爹爹已经有点驼背了,但旁人看来,还是能看出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笑起来都有着浅浅的酒窝。
大爹摸着口袋,从钱包里里掏出几张一百的塞给誉枫,笑着说:拿去买点好吃的。
大妈看到,擦着手说:誉枫快谢谢大爹,每次都让大爹破费。
誉枫:谢谢大爹爹。
大爹拍着誉枫的肩膀对大妈说:不破费,小孩子拿到红包开心,我们老的也图个开心。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饭,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木木吃完饭下了桌,去厨房铲了点锅巴,边吃着边端个小凳子坐在了门口。
门口的池塘,小桥,树木,马路,屋舍,在望出去还有高高的“大埂”。
这些景看了好多遍,还是如一幅画一样,让人宁静。
马路边,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出了屋,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她一头白发,手里拿着锅巴,嘴里装了一口假牙,却也把锅巴吃的津津有味。
屋内,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池塘水面有鸟儿掠过,翅膀点了水,波纹一片。
我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老人,我们俩都吃着脆脆的锅巴。
许愿,都说人老了孤独,我觉得我不老,却也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