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混混沌沌,车窗外吹来的风也没一开始凉爽了,外面依旧热气腾腾,感觉自己像个烤红薯。
米拉托着腮继续看着窗外,自说自话:高考结束后,我想去西双版纳,听说那里很漂亮,不知道妈妈同不同意。
见木木不做声,米拉问:你想去哪?
木木想了想说:我想去广西桂林。
米拉说:桂林山水甲天下?
木木点着头说:嗯,课文里的桂林山水让我很向往。
米拉:你要这么说,我想去“威尼斯”了。
木木笑了笑说:去吧,“威尼斯小艇”等着你呢。
米拉说:别说我可真想试试摇船,我还没碰过那个船橹。
木木得意的说:我划过。
米拉说:你哪里划的?
木木说:我们那有沙滩有大河,也有船,有给渡河人的大船,也有很小的渔船,上面还有棚,跟电视里的一样,那小渔船拴在那,我们会偷偷玩。
米拉诧异的说:那跑远了怎么办,又不会真的划船。
木木说:没有啊,划不多远,有绳拴着呢。
米拉“切”的一声,从崇拜到无语。
木木笑了下,然后说:不过我小升初那年,发了洪水,我和哥哥妹妹划过船,竹排小船,撑杆就是一根竹子,划了好远,又划回来了。
米拉脸上重现“江湖”,说:感觉好酷。
木木语气如丝如雨,说:洪水把庄稼野草都淹了,我们划过田地,划过芦苇荡,不远处大埂,那是最高的地方,上面有搭的帐篷,有些村民洪水来之前就在那搭了棚躲避洪水,几个村民挽着裤腿穿个拖鞋手里拿着铁锹,铁锹铲在地里,一只脚搭在铁锹上,看着不知何时才能退的洪水,边上还有几个村民戴着草帽抽着烟在聊天,他们看到我们几个小孩划着船,喊我们赶紧回家,有些地方水还是很深。
米拉“噗呲”笑出声,说: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刚吹了个美丽的泡泡就被戳破了。
木木不好意思的说:回家也被打了一顿。
米拉哈哈的笑起来,顿了顿她问:假设,你去旅游,你想去哪个国家?
木木想了想说:哪个国家?不知道啊好远的感觉,不知道我长大有没有钱哦,可能穷的辣条也吃不起。
米拉扯着调子说:假设啊。
木木捏着下巴,想了想说:丹麦,芝加哥,瑞士,如果长大有钱了,肯定哪个国家都想去看看,不过,不会去日本。
米拉说:哦…为什么?
木木顿了顿说:因为我历史成绩好。
米拉一听秒懂,点着头说:对,我也不会去日本,历史不该忘。
木木说:时光虽然流逝了,但先人的鲜血不该白流,仇恨本就不该忘记,不放在嘴上但要放在心里,国人血管里流的不仅仅是血,还有血性,我不觉得仇恨应该被放下,由小及大,每一个伤口都不会好彻底。
米拉说:现在的人大多随波逐流,不管媒体还是新闻,放在历史这里的教育很少,娱乐恶搞这里倒是层出不穷,人呢,也很容易被洗脑的,这块根基越来越松,没了“树”,土地很容易被洪水冲垮。
木木说:这倒是,菜多洗几遍能吃,脑子洗多了就没用了。
或许,更有甚者,脑子像棉花糖一样,浸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