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上船
第二天清晨,周芷若被阿离叫醒,用过饭后,阿离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身后多了一辆大马车,马车里细软干粮一应俱全。
周芷若也没多问,一言不发的跟着金花婆婆上了马车,随后马车出发,向着县城外的海滨驶去。
等到傍晚,她们终于到了海滨,金花婆婆见偌大海滨只有一艘大船,便携着蛛儿和周芷若前去雇船。
船上水手早受赵敏之嘱,诸多推托,说这是一艘旧炮船改装的渔船,专门捕鱼,决不载客,金花婆婆懒得啰嗦,取出两锭黄金作为船资,船老大这才勉强答应。
金花婆婆带蛛儿、周芷若上船,又命扬帆向东,随后进入船舱休息,而周芷若被阿离带着去了船舱里另一个房间,用金花婆婆准备好的锁锁住了房门,不让她自由行动。
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舟行两日,张无忌和赵敏在底舱的窗洞中向外瞧去,只见白天的日头、晚上的月亮总是在左舷上升,显然座船是径向南行。
其时已是初冬天气,北风大作,船帆吃饱了风,行驶速度奇快。
张无忌觉得奇怪,和赵敏商量道:“我义父是在极北的冰火岛上,咱们去找他,须得北行才是,怎么反向南去?啊,是了!莫非她是回灵蛇岛?”
赵敏道:“的确是去灵蛇岛。”
张无忌有些心急,拿不准金花婆婆想做什么。
赵敏噗哧一笑,说道:“行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随她去看看,你不是还要救周姑娘吗?”
张无忌神色一愣,随即不说话坐在一边发呆。
赵敏道:“喂,你怎么了?担心你的周姑娘?”
张无忌叹气道:“周姑娘受了内伤,这会儿又这般折腾,我怕她受不了。”
赵敏道:“行了,这船上都是我的人,我会让他们多多照顾你的周姑娘的。”
听到赵敏这样说,张无忌心存感激,道:“多谢赵姑娘。”
赵敏笑了笑,又说道:“不过,这金花婆婆心思多,咱们可千万大意不得。”
张无忌笑道:“郡主娘娘文武双全,手下又统率着这许多奇材异能之士,对付区区一个金花婆婆,那也是游刃有余了。”
赵敏笑道:“就可惜茫茫大海之中,没法召唤我手下的众武士、诸番僧去。”
张无忌道:“这些煮饭的厨子,拉帆的水手,便算不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也该算是第二流了罢?”
赵敏一怔,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佩服,佩服!大教主果然好眼力,什么都瞒你不过。”
不过赵敏听他这么一说,暗想他既然看了出来,那金花婆婆见多识广,老奸巨猾,更应早已识破了机关。
她一直按兵不动,应是忌惮己方人多势众,张无忌武功高强,她识破也好,不识破也好,若是动手,她连蛛儿在内,终究不过两人,那也不足为惧。
金花婆婆既不挑破,便不防继续假装下去。
周芷若被关在房间里,行动多有不便,但她知道,张无忌和赵敏小昭就在底舱。
没有救治武当俞三侠殷六侠的恩情,赵敏竟还能哄的张无忌答应她的条件,同她一起去寻谢逊,赵敏也真是好手段。
还是说,天命不可违?
其实周芷若想错了,张无忌并没有答应赵敏什么,只是万安寺起火那日,赵敏前来找他,那日他们虽冰释前嫌,却也并没有多少交情,只是赵敏以断小昭锁链为由,约他大都再见,他这才带着小昭去赴约,结果阴差阳错之下见周芷若有难,又偶然得知义父的踪迹,这才和赵敏一路同行罢了。
“姑娘。”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
给周芷若送饭的人一日三次,从不落下。
周芷若估摸着这会儿已是午时,房门外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阿离在打开锁链,房门打开,周芷若抬头看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端着餐盘对阿离道:“姑娘,今日我们大丰收,打了许多鱼,你去尝尝吧。”
“不用,饭菜给我吧。”阿离拒绝。
“诶。”虬髯大汉双手回收,避开阿离的手道,“姑娘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想来十分无聊,左右我们在这茫茫海上,就算里面的人想逃走,也只能在这船上罢了,再说,姑娘手段高明,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跑啊。不如我在这儿替姑娘守着,等你回来,保管这人还在这儿。”
阿离见这人言辞恳切,心中起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虬髯大汉“哎哟”一声,道:“姑娘你不知道么,你的那位婆婆可吓人了,我帮你,还不是希望你能在她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别老为难我们啊,这几天我们兄弟可被她折磨惨了。”
金花婆婆脾气大,规矩多,这船上的人都不敢得罪她。
阿离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人也不敢骗自己,再说周姑娘内力全无,确实没有可能逃走。
阿离道:“好吧,你帮我看着她,等我回来如果她有半点不妥,我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此时她已经忘了金花婆婆的嘱咐,让她必须看好周芷若,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姑娘放心,我一定帮你看好她。”虬髯大汉谄媚道,“姑娘出去好好看看,这海上的风景啊可美妙着呢!”
阿离点了点头,又看向周芷若,道:“周姐姐,你老实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周芷若神色未动,阿离也不在意,让虬髯大汉进去后又将门锁了起来。
虬髯大汉没料到这一出,惊慌的喊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阿离在外笑道:“为了以防万一,你就在里面待着吧。不过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周姐姐身上被我下了毒粉,除我之外,任何人只要碰到她都会被她身上的毒粉毒死的!”
虬髯大汉哭道:“姑……姑娘,我不想死,你快放我出去吧!”
阿离道:“你放心,只要你不碰她,自然没事,乖乖等我回来啊!”
说罢,阿离踏步离去,没一会儿就没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