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一曲吹毕,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眼前一片漆黑,还是有些惊讶。轻唤一声,感知开启,我得以更清楚的看到周围的景象,自己现在正身处一个人工的地道之中,无论是一尘不染的灰色石板,还是弯弯绕绕的构造,都和祖沛那家伙说的一模一样,看来祖沛的话没错。
几分钟前,祖沛在对我们说完他的奇遇,并看到我撇在地上的陶笛,就对我们一惊一乍的说道:“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梦笛,怪不得我会莫名其妙的跑到梦里去。”所以为了证实他的话,我就奏一首《归字谣》把我们三个都拉进来了。没办法,我和不谢对祖沛父亲做的《幻想曲》不是很认同啊,从这里看出,入梦的条件应该是找到与对象相符的乐曲。正这么想着呢,忽然,周围平静的风猛地被什么东西粗暴的破开了,然后,一把剑就这样直愣愣的暴露在了我的感知下。
嗯,如果以前进入的那个满是光芒的地方是我的梦的话,那现在再入梦,他也是会理所应当的在吧。不过,如果是要在这里战斗的话,环境对我很不利啊,这么窄的地方很难释放一文字斩啊……
跑咯……
“林,为什么你的剑会附在空中啊?还有为什么有两把剑?”耳边很近的地方传来了不谢的声音。
“吼!原来你在啊,”被这近的不能再近的声音吓了一跳,分神一看,原来不谢一直都在,只不过这……一言难尽,反正我没看见他不是我的错,我接着说道,“坐好。”
视线转回梦境的主角处。
父亲曾经说过,世界上存在过这样的一个乐器,这乐器由紫色的深沉暗夜和空灵的蓝色幻想所编织,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神奇之物,它却没有固定的形态,相传,它会自动变成使用者最喜欢的样子,但是却不会随着使用者的意愿而改变自己的形态,据说这是因为它的性格十分固执哦。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不然它怎么会刻意的迎合使用者呢?这个乐器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可以让人入梦,不过前提是使用者能吹奏出能引起对象的共鸣的乐曲了,至于梦境的内容嘛,传说只有这样的一句话:内心深处所向往的风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如果我族的圣殿,就是我所向往的风景的话,那靠着这梦笛,是不是就能到达那里呢?值得一试的事情啊。
“父亲,你到底瞒着我什么……”祖沛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而后慢慢的步入了身前的石门之中。向前行走了十几步,走过玄关,然后抬头向上看,视线聚焦,看着眼前极高的穹顶,他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那件父亲您一直不肯说的事情,就让我自己亲自来看一看吧。
“谢谢你,源林。”
视线再次跳转……
身体前倾,右手握剑,左手横放护在身前,双腿飞速的动着,踩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声响,是的,我又开始跑了。这地道没想到这么复杂,不仅弯弯绕绕的,而且岔路也和松针一样多,估计一不留神就得迷路,不过,只要有风流过的地方,就不会是未知的。每往前走一步,周围的风就会及时的向我提供前方的情报,感觉就好像是一边在脑子里读地图,一边跑路一样轻松。
“咻!”一声厉啸传来,而后那把剑就从旁边的一条岔路中窜了出来,横在了我的身前,看来比起我这种看地图走路的人,把地图背在心里的人走路会更有效率,况且他还是用飞的。我在脑子里发了会牢骚,赶忙一个刹车,然后掉头就跑,这地方没什么风,要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至少找到一个宽敞点的地方。身后的剑也是很给面子,见面直接开大招,又是金铁相鸣的熟悉机关声,而后下一瞬间,十四道风刃就在我的感知之下,直直的向我追来了。不得不说他这个机会把握的真的很不错,我前方的地道直得和铅笔一样,而十四道风刃也是均匀的布满了整个地道,简直可以用严丝合缝来形容,估计是直接把这一式当成必杀的一击了吧?不过……
“若是以为如此就能击败本人,未免也太轻敌了。”
一边毫无意义的向后方丢了句狠话,一边尽全力控制着周围的空气开始运动,聚集在手中的剑上,随着一声翁鸣,我猛地跳起回身,手中的剑顺着身体的移动往斜上方一斩,一道凝实的风刃飞射而出,我承认这仓促的一击无论是在力量和速度上都比不上之前的一文字,但是足够了。凝实的风刃与无形的风刃狠狠地相撞,功成名就的抵消了两道风刃,将这严丝合缝的攻势破开了一个缺口,在空中控制着身体回转,落在地上之后抽出一丝闲情,看着被掠过我的风刃砸出的十二个大窟窿,和被削下来的一把金发。
真的是好险……
“哇!姐姐你好帅!”不谢欢快的叫道。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身后飞速袭来的剑,我有些无奈的道,“别贫嘴了,帮帮忙!”
“好的,不过怎么帮?”不谢飞快的端正了一下态度,飞快的向我问道。
“帮我造一面盾牌,要硬度,不要韧性,快!”我飞速的钻进一个岔道里,快速的回应道。
“好的!”说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果子从我绑在腰间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开始飞快的变形,眨眼间一个蓝色的冰盾凝固成形,在看到最后的两个握把成形之后,我连忙伸手把它装备,然后猛地站定,原地扎出弓步,横盾,回身,挡!
“哐……”随着一声巨响,一阵大力传来,不出意外的直接把我撞飞了,控制着身体在空中灵巧的做了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地,而后,再横盾,同时感知全开,逼近眼前的剑瞬间就慢了下来,看准了他接触盾面的一瞬间,把盾微微一侧,看着那把剑慢慢的在晶莹的冰盾上令人牙酸的划动,划出一道深深的白痕,溅起许多细小的冰渣,再微微的瞥一眼已经被震出鲜血的手臂,我想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而后,用尽全力把盾往外一架。
“当……”又是一阵大力,随着手中的盾应声而碎,手臂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同时传来,不过,目的达到,总算是把他逼退了。
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剑在几米外停了下来,微微的一笑,再感受一下被震的已经不能动弹的左臂,无奈的道:“饮鸩止渴罢了……”。而后,朝着眼前的剑立起了右手的剑,准备防备一秒后他的下一击。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竟然直接掉头,一溜烟的跑了……
没错,留下一脸懵的我,跑了……跑了……跑了……
“咻……”静静的在原地听着那个破空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而后,周围就变得好安静了,有没有谁能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嗯,所以,林,你赢了?”许久之后,不谢疑惑的问道。
“没赢,”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