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麻烦给我一个盾牌。”
“可是……好的。”不谢盯着我的左手,迟疑的说道,然后就像之前一样,一面冰盾很快的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形,我也是欣然的把它装备在了伤势尚未痊愈的左手上,说来也奇怪,不谢凝结的盾牌虽然很明显是冰制的,但是却一点儿也不冷,就跟水果子里面的果核一样呢,待会是不是要问问他?
一边想着,一边把右手的剑举到了胸前,伸出左手,“哐”的一声把他拆成了两把横刀,把一把丢给了不谢,再之后,我迎着石门走了上去,对着石门举起了右手。
“叩叩叩。”然后敲了敲门……
“嗡……”一阵熟悉的嗡鸣声响了起来,听着这声音,我立马就愣住了,然后下意识的把盾护到了身前,不消片刻,大门被推开,那把熟悉的剑从里面探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情况,我紧了紧右手中的剑,而嘴上却有些好笑的向那把剑说道:“怎么哪都有你啊?能让我们进去吗?”看着这把剑转身飘了回去,也不带上门的行为,应该是默许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已经护在胸前的盾牌,然后转身招呼身后目瞪口呆的不谢跟上。
那把剑飘的很快,我们必须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石门的后面是和前方一样的狭长的走廊,但是比起外面,这里的黑色物质显然多出了一些,看来这里离这出闹剧的源头已经很近了。
走着走着,那把剑忽然口吐人言,向我们两个说道:“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我愣了一会,然后饶有兴致的答到,“哦?什么忙?”虽然这不容分说的语气让我有些不爽,但是没想到这把总是追着我到处跑的剑竟然会请我来帮忙,我怎么能不感兴趣呢?况且,我和他已经算是老熟人了呢。
“嗯?林,你在说什么?”身后的不谢疑惑的说道。
“啊?你不同意?”我回头疑惑的说道。但是看着不谢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立马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连忙问道:“你难道听不懂他说话吗?”
不谢听见我的话,更加疑惑了,出声问道:“他有说话吗?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听见我的话,我疑惑的把头偏向了那把剑,那把剑答到:“我们语言不通是正常的事,倒是你是怎么回事,竟然会两种语言。”
“讲正事先,帮什么忙?祖沛呢?交人!”我不耐烦的说道。
见我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那把剑也没有想要调戏我的想法,很干脆的答到:“你口中的祖沛失控了,那些黑色的玩意就是她弄出来的,想让你们帮的忙就是把他带出去。”
“但那种东西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了吧?毕竟你很有经验。”我冷笑着说道,“还有,‘她’是怎么回事?”
解释一下,在他们两个说的语言中,“他”和“她”的发音是不一样的。顺道一提,在源林说的语言中,“源”字与“风”字是谐音的。
“别以为谁都是你这种受虐狂似的,精神上的损伤如果过于严重的话,会对现实的肉体也产生很大的影响的,比如说我砍了你的手臂之后你的那只手臂应该瘫痪了才是。还有,明明都是那么熟识的人了,你竟然不知道他是雌的吗?”他用一种对白痴说话的语气说道。
“明明都是女生,为什么差别对待……”我沉着脸说道,“就当你在夸我了。说说具体详情,祖沛他……她到底是怎么了?”
“哈?林你说错了吧?”身边的不谢疑惑不已的问道。
“具体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控制住了他而已,所以说,全靠你了!为你加油!”他用一种分外明媚的语气说道,丝毫不在意我变黑的脸色。
“只求下次下手轻点,你个混蛋……”我忍无可忍的骂道。
“补充一点,如果你失败了的话,那她会永远的困在这里哦。还有小心别被她杀死了。”那把剑幸灾乐祸的说道。
聊着聊着,我们已经走出了狭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由于完全被黑色物质所覆盖,而完全的隐没到了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的奇怪的房间,这些黑色的东西把本来就几乎不存在的光线毫不吝啬的吞了个干净,要不是我不是以目视物,到了这里简直就跟瞎了一样啊,而且就算是用感知来看,我们三位也好像是浮在漆黑的宇宙中的三团发光的星云一样,突兀的不行。而至于这“宇宙”中最中间的那个更突兀黑洞……
“祖沛,原来你有这种力量……”我微微的沉吟道,也许那句否极泰来的古语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这种纯粹的黑暗里面,一团更加极致的黑,竟然会分外的显眼吗?在心中感叹了一番之后,我大声的对着祖沛叫到:“喂!祖沛,你听的到我,对吧!”
面前的黑影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算是告诉我,她至少听得到我的话吧。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而我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只靠看就能了解你到底是怎么了,所以我不会对现在的你妄加评论,但是,我现在知道的是,你这个样子不行,而且,你现在,很痛苦,我说的对吗?”
我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祖沛的答复,不过,他却并没有半分的回应。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继续的,继续往前走,所以,至少和我先出去,好吗?”我平静的说道。
听着我的话,祖沛终于有反应了!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向我说道:“我不认为自己是有前方的了……所以,让我在这里吧,别管我了,因为根本不值得,也别想念我,我不配。再见。”
“姐姐!小心!”
忽然,胸前,一阵熟悉的冰凉感传来,我愣了愣,然后好笑的低头望去,一根狰狞的黑色尖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洞穿了我的左胸,看来,以后不能什么都依赖风了才是,不过像这样的攻击,不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是躲不开的吧?这么想着,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左手握住了那根尖刺,而随着我的动作,黑色的尖刺化为了光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个大洞。鲜血汤汤而下,低头看着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场景也是蛮壮观的呢,我甚至有些能理解那些杀人狂,究竟为什么能这么热衷于鲜血了。
虽然,身边的风仍然不离不弃的为我提供着感知,让我的头脑仍然清醒,但是,虽然这不能怪他们,不过这种“穿膛风”的滋味,可真的不是太好受啊。嗯?周围,变得好黑啊……
可恶啊,明明还没有尝试,就已经失败了嘛……
“锵。”什么声音啊?吓我一跳,哦,下意识的动作吗?就算是这样了,还是不肯倒下吗?不过就算用剑支着,也撑不了多久吧?
“林?姐姐?”嗯?不谢?哦,对,我现在不是在和他单挑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能有人叫我的名字,感觉好开心啊。
“祖沛,你……”不谢在看见我的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我的身前,在看到我的伤势后,瞬间大怒,抄起一半的剑就朝着祖沛冲了过去。祖沛看见这样的情况,平静的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不谢,再见,祝你们平安。”说完,一根黑色的尖刺,从不谢身后的地面飞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射向了不谢。
“铛……”不过,这次,他好像没有得逞。
听见响声之后,不谢连忙转身望去,然后,一个举着盾牌的金色靓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不谢愣了一会,然后叫到:“姐姐!你没事?”
“傻瓜,怎么可能没事啊?啊,对不起。”我狠力的把那黑色的玩意拍成了光影,然后有些好笑的转过了身子,不过动作太大了,甩出的血洒了不谢一身,于是连忙向他道歉到。
一个正常的人,会做出这种毫不掩饰,当面对别人施加痛苦的行为,无非就是这两种原因,认为眼前的人曾施加过比他将要施加的痛苦还剧烈的痛苦,或是,认为自己身受的痛苦,比这施加的痛苦,还要剧烈。也就是说,祖沛现在,正身处一种比我现在遭受的痛苦,还要痛苦的情感之中,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痛苦的原因,是因为我啊。如果,我就这样倒下了,那,我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啊。
所以,我会用着透支来的最后一点的清醒时间,来把她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