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猜你没有想到,打我的报应来得这么快吧?是时候还回来了,看剑!”
“麻烦停一下……”我侧身躲开了这冷不丁的从身后刺来的一剑,然后伸手,狠力的擒住了偷袭者的手腕,确认他听到了我说话之后,便放开了她的手,开始无奈的嘟囔道:“为什么就算我们两个都不在一个身体里了,还是会出现在彼此的梦中啊?我不记得你和祖沛的关系这么好了啊。”
“这些话等会儿再说,现在,不扁你一顿,难解本人心头之恨啊!”话还没说完半句,宁凯手中的剑就急不可耐的以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我劈了过来。我稍稍的一个侧身,轻描淡写的躲过了这一击,然后盯着那些正常情况下,都会在“我”的身上的装备,平静的向他说道:“那,估计你现在是不打算把我的剑和蓝盾还给我了吧。”
“你说呢?”剑满脸坏笑的说道。
一段时间之后……
我麻木的看着面前那张离我格外近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和胸前传来的拉扯感,整个人完全瘫在了地上,正处于一种放弃挣扎的状态。被揍得服服帖帖的我此时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甚至感到有些好笑,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嘛,我不认为这种无理由的单方面的施虐,除了发泄情绪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我气若游丝的对面前狠狠地揪着我,笑的格外的灿烂的宁凯说道。
似乎是嚣张够了,剑轻轻的把我放到了地面,然后潇洒的把手中的剑收回了背上的剑鞘,大笑着对我说道:“所以说不要尝试来惹我了啦。还有,回答你之前的那个问题,我们曾经是一体的,有这么点灵魂上的联系也不算太奇怪吧?还有,别忘了这里可是你的梦境,也许你只是放不下我,自己主动的构想了一个我,自己跟自己唱二人转也说不定哦。毕竟,你什么时候看到梦境里的我是这个样子了?”
“但是我可以确定,如果你是我主动构想出来的,你肯定不会在一开始偷袭我的时候大喊大叫……”我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从地面上坐了起来,慢慢悠悠的扫开了身边满地的冰渣,一边开始凝聚周围的水修复自己现在的身体,一边向他问道:“所以,你认识白沙吗?”
“呦呦呦,为什么这么问啊?我为什么应该认识那个你口中的‘白沙’呢?”宁凯满脸坏笑的向我问道。
我凝视着他破碎的眼睛,深深的憋住了一口气,飞快的复原了胸口上的一处几乎贯穿了我的身体的创口,然后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不想相信,你会为了自己取乐,就无端的攻击我的同伴。”
“哇,好狡猾,要是我说一个‘不’字,我在你这个大美女心目中的形象就全毁了啊,”宁凯嬉皮笑脸的说道,“确实,我认识她,所以才出手试探了一下下,但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然后直接暴打了自己一顿,搞得我什么东西都没看出来。话说,你那边的结果怎么样?”
随着宁凯冷不丁的一问,身体各处各自恢复的伤口猛地一停,本就虚弱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黯淡了几分。
“喂,你越是这样我越好奇,快点说一下啊。”看着一言不发,又忽然把头别了过去的我,宁凯有些着急的向我嚷道。
“情况不太好。”
“哦,怎么说?打不过他?”
“我被他说服了。”我有些低落的答到。
“哈?你是在逗我吗?”话音未落,剑立马就叫了出来,声音中满是被欺骗的不耐烦,“像你这种倔驴,不被辩驳到三观颠覆,怀疑人生,是绝对不会中断自己认为正确的行为的啊,就连被我杀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主动放弃过,一发现我不在还到处嚷着找我,怎么,这次竟然直接放弃了,你说你逗谁呢?”
“既成事实,无可辩驳,反正,我就是被他说服了。”我对他说道,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却情不自禁的把视线再移向了旁边一些。
“嗯,心虚的表现呢……”
“哎呦,这都是信不信由你的事情,你要我怎么证明?我又为什么要向你证明?”被他这么一逼问,我反而恼火了,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还有,‘宁凯’这个名字,是你随口编的吧,我不认为你有理由对我说谎啊。”
“唉唉唉,这不叫说谎,这就像你的‘林’一样,觉得自己本来的名字难听,所以对外宣称一个好听点的,避免尴尬,这是一种交谈的手法哦。”剑伸出一根手指,一边摇着,一边对我说道。
“唉,我服了,无论说什么,你总能变着法的骂我啊……”我放弃挣扎的别过了头,无奈的说道,“所以说你觉得你原本的名字很难说出口吗?”
“是呀,一片空白,要我怎么说出口啊?”宁凯一边玩弄着我系在腰间的梦笛,一边轻描淡写的向我说道。
“……”
“对不起。”
“唉,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道歉啊,”剑仍旧把玩着梦笛,漫不经心的向我说道,“总是这么认真,总是这么为别人考虑,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别人身上,从来不留一丝给自己,更别提在意自己,甚至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自己’,第一眼的眼神,竟然是看陌生人的迷惑。你说,这样正常吗?如果,你以为只要把自己内心的疑惑,痛苦,焦虑,不安,甚至是不良的情绪,全部潜藏在心底,就能让他们自然的消散的话,那你就错了啊……”
“……”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开始教训我的宁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比起以前,你现在可是好的太多太多了啊!”
“啊,你指什么?”我看着忽然话锋一转的宁凯,奇怪的问道。
“指你最近的表现啊。在梦境中,精神脆弱的时候,能向你最最最熟悉的人敞开心扉;在久违的被他人看破了之后,能理性的接受自己的那个不合理,却合情的真实一面;在帮助一个一个的人,善待一个又一个人的时候,能从中获得真正的慰藉,”宁凯慢慢悠悠的说道,“甚至,也开始学会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即使那不是在什么值得高兴的情况下的。”
“但是,照你这么说的话……”
“欸,先等等,”宁凯一边说道,一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住了我的嘴唇,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认为,在你找到,又或者找回,自己所能遵循的正确信仰之前,你需要再接着坚持那个已经模糊不堪的准则了。”
“那,我该怎么做?”
宁凯的嘴角猛地挑了挑,然后说道:“努力的卸下自己的装束,稍稍的考虑一下为自己做点事情吧,欺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