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为师?他是认真的吗?”已经收回了感知的水木在心里默默的问了自己一句,然后便宛如一片落叶一般,无声的坐回了屋顶上,接着聆听屋内的对话,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再度放出感知。不是因为嫌麻烦,而是因为一些在屋子外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这感觉,好奇怪啊,不,应该说是好不习惯吧……”水木一边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念叨着,一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清晨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痒的侧脸,然后,默默的拉上了黑袍的兜帽,“我挡住了阳光吗?阴影……不知道有没有被屋子里的人听见……”
“先生您刚刚看见……”
“嘘!”一阵急促而微弱的声音之后,跟来的却是比平时提高了八度的带风的声音,“你们是和他直接交手过的,关于他的战斗,我想听一听,描述的尽可能详细为好。”
一阵和平时交流时会出现的普通沉默出现,然后,指挥官那撇去了浮躁,冷静了八分的声音,响了起来:“嗯……先生,大概是这样的。他在与我们战斗的时候穿着的那面黑袍让我们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真面目,但是根据士兵所说,他的个子好想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矮很多。在与我们交手的时候,他并没有像第一时的资料一样,使用双剑战斗,而是使用那面制式的蓝色盾牌……”
听着里面“十分顺利”且声音大了一些的交谈,和夹杂在其中的椅子挪动声,金属碰撞声,水木确认了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真的是,失策了啊……虽然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被发现了,但是,下次还是得提个心眼啊。不过,尽管水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发现了,但是他却没有想要立马离开的想法,因为,她有自信,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可以逃离,而现在她很好奇,当自己在这里被发现之后,这位放话要拜她为师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虽然她并没有收徒的打算,但是……
“哐!”一声巨响,和一个强烈的冲击感,不分先后的冲进了水木的脑子里!顾不上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感知瞬间开启,周围的一切无比清晰的印在了脑海之中,在一瞬间的时间内,水木确认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他的行动和之前的军队一样,是直接发起攻击,但是这个升起巨大的尖头冰柱的攻击,非常明显的没有手下留情;第二件事,虽然这些冰柱没有命中它们的目标,但是还是命中了一些别的东西的,比如说挂在屋子上方的那盏好像是由黄铜制成的,十分有分量的吊灯,而这吊灯,现在离瞪着自己奇特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过来的往往的脑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Somalofiwa !”一瞬间的时间,一道清脆的令人感觉奇怪的声音,传进了往往的耳中。
下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映入了往往的眼中。
“哐!”
时间,在这一瞬间,变得分外的懒惰,流逝的分外的慢。幽蓝色的冰柱横空出世,黄铜的吊灯被冰柱狠狠的顶飞,打着旋儿飞向了一旁,这些,那些,都无比清晰的映在了往往的眼中。但是,往往劳累过了度的大脑,似乎是与时间一起偷懒去了,竟是足足花了整整一秒,才终于让往往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和刚刚,自己被人救下了。
透过仍旧不断的散落着碎片的残破屋顶,看着那个正好回头消失在了之上的黑色背影,往往微微的咽了口口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是拔腿朝着屋外,朝着那个黑色的背影,追了过去。
“先生!他往您左边跑了!”听着户外目睹了一切的士兵朝他投来的大声呐喊,往往的身体竟是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似乎是想做出什么致谢的动作,又像是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最后也只是极为诡异的颤抖了一下,便朝着门外,头也不回的跑去了。
……
“没想到他的行事方式竟然这么激进,而且也没怎么考虑后果,真是吓了我一跳……”看着面前面积快有两平方公里的房屋废墟,刚刚跑到这里的水木摘下了兜帽,微微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以前在梦里和在天上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这地方这么大,现在视野开阔了才注意到这里格外的大呢,就是不知道朗今后住哪里了……好了,城堡的中心位置,应该是在那堆骨头那里……嗯?”
看着远方那块格外平坦,与堆满了各种瓦砾的周围格格不入的地方,水木扎了扎眼睛,然后跳上了身旁那一堆倒在一起,互相支撑着的石墙之上,赫然发现,那里,竟然是她与那个神秘人交战的花园,好奇怪,为什么只有那里没有被毁掉呢?虽然那道光束是被木原所反射了,但是说实在的,这里大部分的毁坏,其实都和那道光束没有直接的关系啊,全都是那个骨人干的,而那里还是骨人直接出现的位置,那么重的家伙一踩,什么都碎了吧?真奇怪。还是说其实都碎了,只是在远处看的不是很明显?
这么想着,水木便带着疑惑,飞身跃起,宛如蜻蜓点水般的在堆积如山的废墟之上,简直像踏着尘埃般轻盈的飞跃着,飞快的朝着那花园飞去了。
几十秒之后……
“哒。”一声轻响,仍旧披着自己那不讨人喜欢的黑袍的水木,稳稳的落在了花园玩好的地板之上。近看之下,这地方的损毁程度,真的比水木想象中要小很多呢,甚至……
水木走上前几步,轻轻的摸了摸围绕在花园周围,那两排作为开启地道的密码按键的石墩,在抬头看了看前方一百米处,那虽然仍然已经残破不堪,但是仍然有小部分高高的屹立在废墟之上,借着朝阳,在图案仍旧分明的地上尽心的勾勒着开锁的密码的金属天窗,微微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只得摇了摇头,看着远方的图案,在花园的废墟之上,慢慢的行走着,用她和不谢破译出的方法,拼出一个又一个的坐标。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咏剑者殿堂,曾经辉煌一时,又突兀的被世间之人所遗忘,与尘世之间隔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作为咏剑者的信物的天堂之匙,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原生树海之中?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如果进去了的话,应该就都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