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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话——顾亭侯的困惑

天空之世界 林中书lin 2333 2024-07-07 12:14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顾亭侯对着眼前的军官,平静的答到,确实,作为那么惨烈的战斗中的唯一一个,特别还是毫发无损的幸存者,很正常的会被各种怀疑逃兵进而被各种盘问吧?但是被砸碎的铠甲充当了亭侯确实战斗了的证据,所以他不会被怀疑出卖了自己的战友,但是对于亭侯为了洗清自己嫌疑而讲出来的这个故事,军官似乎是很感兴趣,于是便拉着他盘问了一上午。但是盘问的结果却完全不尽如人意,问他那个黑影是男的女的,他说不知道,问他那个黑影为什么要和近卫开战,他也说不知道,问他那个黑影到底长什么样,他还说不知道,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拿了纸笔叫他把那个黑影稍微的画一画,他却只涂了一团黑了事,这叫军官怎么能满意呢。

  “长长长长官,你别生气,”顾亭侯举着笔,看着面色愈发不善的老长官,不安的说道,“我知道那个人是使双刀的,而且握刀的方法很独特,应该会有很高的辨识度的,您别激动,我这就跟您说一下。”

  “好,快说。”面前的长官听见这话,面色也是终于好了一点。

  “额,他……”亭侯四处看了看,然后拿起了两卷草纸,把它们当作刀,边比划着边对面前的长官说道,“他握得明显是两柄大概是制式长度的直刀,但却是像那些使匕首或短刀的人一样用反握的方式,并且进攻的时候就会以奇怪的手法瞬间从反握变回正握,大概就是这样……”

  坐在木椅上的长官一边看着亭侯的动作,一边拖着下巴琢磨着,在比划了半响之后,军官终于心满意足的向眼睛里满是“我可以走了吗”的意思的亭侯说道:“嗯,也行。你可以走了。”亭侯愣了愣,然后两眼放光的行了个礼,飞快的走向了房间的大门。

  “唉,等等,”军官忽然叫住了亭侯,向他说道,“你应该知道,那面飞来的盾牌的主人,就是那个黑衣人吧?”

  “哈?不,我不知道。”亭侯惊讶的说道,当时他也急着上前去飞蛾扑火了,自然没时间注意那盾牌倒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确实看见他的背上背了一面盾牌。怪不得长官你这么重视那个人呢!”亭侯道。

  “在知道了之后,你还有什么别的信息想说的吗?”长官黑着脸说道。

  “嗯?不,刚刚的是全部了,我走了,长官。”说完,亭侯便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呼……终于结束了,”亭侯心有余悸的听了一会房间里的动静,然后放松的说道,“虽然知道那个人很奇怪,但是也不至于把我抓着在那里盘问上这么久吧?话说,王这次可真的是如临大敌呢,竟然直接亲自下令把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叫到内城去了,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公理骑士会的骑士也跟着一起呢,不是应该一拥而上搞个什么‘正义的群殴’吗?就任由那家伙在外城里肆虐,把我的家都撞没了,烦人……家没了,自费的铠甲和剑也没了,军饷也没发,困得要死也不知道去哪里睡觉,我怎么这么倒霉。”

  亭侯边走,边不停的发着牢骚,此时的他正位于被那个近卫撞得稀巴烂的军营中,他口中说的“家”其实也就是他在军营中睡觉的房间了,不过他的房间很明显的没有成为少数的几个完好的建筑之一呢,所以累的半死的他只得在军营的废墟里漫无目的走着。

  忽然,他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打了个踉跄,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去,竟然看到是一件被白布掩埋着的尸体,见此情景,他连忙蹲下身子,把刚刚被他踢乱的沾血白布扯平,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之后继续向前走去,转过了一个弯,他赫然发现,自己前方曾经被充当队伍集结地的开阔空地上,竟然摆满了像这样的尸体,亭侯粗略的看一眼,感觉有上百具那么多,但是细细一数,却只有五十九具,他还注意到,有的尸体上甚至盖着带有天平图案的白布,那天平赫然是公理骑士的图案,难道,为了平息这场骚动而牺牲的战士全都在这里吗?

  “唉,好奇怪,明明是这么惨烈的事件,尸体明明摆满了这么一大片的地方,但是被我的那些可敬的长官细细的数一数,写在纸上呈给上级,却仅仅只是‘五十九’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数字……”亭侯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生气的想到,“如果真的是要把这些东西摆在我的面前的话,别说五十具了,五具我都接受不了,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存在这么多会死人的事情呢,真的是。”

  亭侯发完了牢骚,便转过头打算接着走,但是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空地上一个巨大的东西,忽然被他的目光给扫到了,他定睛一看,呦,不是别的什么,就是那个骨头近卫的尸体,怎么,也被搬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打算和我们被他打死的战士一起安葬不成?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呀,兄弟们死后就可以群殴他出出这一口恶气了。一边想着,亭侯一边小心翼翼的踏着尸体中间留出的空隙,走到了近卫的尸体旁边。走进了才发现,这家伙是真的大呢,亭侯的头也就到他的肚子上面一点的地方,真的很难想象,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独自应对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家伙的,希望在死后的世界里那家伙还是正常的模样,不然这五十九号兄弟可能真的打不动他。似乎是因为疯长的骨骼把他整个人都包的跟个石雕似的,不好放倒,所以搬运的人员也就没把他放倒,于是他便仍然还是站立的形态,亭侯一边打量着比起那些被白布裹着的战士显得过于毫发无损的“骨雕”,一边举起了左手,把自己的左手印在了近卫发黑的左胸上。

  “好奇怪,那家伙到底是怎么隔着这么厚重的铠甲攻击到里面的人的呢?想不太明白,‘电弧爆发’?魔法吗?但是没有吟唱,反倒是和那些不务正业的剑士一样有起手动作,大法师行会应该会知道一些什么吧,希望长官已经开始给各个地方写信了。”

  “还有,虽然随便想想也能猜到是那个黑袍人救了我,但是,连全身的骨头都被这家伙夺走的我,也能救得回来?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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