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时间旅人 (一)
向栖在二十四岁时爱上了十八岁的杜鹤一,这可以理解,但如果向栖是十九岁呢,爱上了十三岁的杜鹤一?向栖觉得这有违伦理道德。
未知磁场的作用下,十九岁的向栖经常穿梭到自己的二十四岁。二十四岁的向栖睡了十八岁的杜鹤一,十九岁向栖的爱上了他。
向栖视角:
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噩梦缠身,本想在这个暑假把之前欠的睡眠都补回来,而现在我一闭眼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拉入梦魇。
我告诉了爸妈我的问题后,爸爸犹豫了一下,说下午带我见一个人。
爸爸骑着他那架说不上炫酷的电摩带我进了一个村庄,虽是炎炎夏日,可是这村庄还是有一种诡异的安静。不过,前面那家门口聚了三个人貌似在玩牌,爸爸骑近,停在了她家门口。
这是一位年长却不败岁月的奶奶,两边一位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位是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杜姨,好久不见呀”爸爸很是客套的把来时带的一箱酸奶放在了桌前。
“鹤一去给叔叔倒杯茶喝,叔叔喝完茶咱们就能继续玩牌了”杜姨看着那小男孩笑道。
“嗯嗯好”小男孩应声道,便要往屋里跑。
爸爸带我见了不少这种“医生”了,他知道这话是啥意思,便及时开口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杜姨了”便带着我要离开,我撇见那杜奶奶手下反压着一张纸,上面貌似是毛笔字的痕迹,角度问题,我只能揣测出两字:栖凶。
我脑海中恐怕已经编排出一部戏了,栖是向栖吗?凶是凶险吗?她不愿帮我指点,是改变不了事实吗?是让我认命吗?经过一夜的辗转难眠后,我凭着记忆找到了杜奶奶的家。
她貌似刚摊开牌桌,女孩还未落座,在旁低声道:“奶奶,我想出去玩,日落之前肯定回来,求求您了”换来的只是一句冰冷的“不可以”
我自来熟的摸起旁边的一个板凳,坐在方桌空余的一面,“杜奶奶您好,我是昨儿个来拜访您的那人的闺女,无意间撇见了您写的字,心中不安,特来求教,哪怕只是一点意见都好!”
我觉得自己已经拿出十二分的诚恳了,但是杜奶奶并没有搭理我,继续理着她手中的纸牌。
“姐姐,你倒不如问我”那个名为鹤一的男孩看着我笑道。
“杜鹤一你懂个屁”女孩冲着小男孩低声道,随后又看向我开口道:“抱歉,我奶奶已经不在这行混了,你还是问别人吧”杜奶奶似乎对她的言辞颇有不喜,撇了她一眼。
“害,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不昨天瞅见了嘛?我下次尽量不乱瞅了!”
“会看牌吗”杜奶奶看了我一眼,继续洗着她的牌。
“不会”我咂咂嘴,转而继续望着她。
“鹤一,教教她”她冲着杜鹤一说道。
“鸮一,在旁好好看着,我说了不可以出去,别动歪心思”随即冲女孩的说道。
杜鸮一颇为无奈的坐在了我的一旁,“这可不是普通的牌哦”杜鹤一把牌拿到我面前展示了一番。
“看背面,一个是虎纹一个是豹纹,先这样混在一起,然后抽数字十,第一张十”
随即周围的环境变了,原本人烟稀少的村落,聚集在这户人家门口,“呦,这是新娶的老婆啊,真是老牛吃嫩草”人群中传来不少这样的声音,而那“新老婆”指的是鸮一。
“不是!那是我妹妹!”一个叔叔冲着人群喊道。
“第二张十”
“还妹妹,儿子都这么大了”那人嬉笑道。“那是我弟弟,不是儿子,是弟弟”这次叔叔的声音因撕扯的缘故有些暗哑,周围人仍在上前议论。
“弟弟”指的是鹤一。我对眼前的突变,目瞪口呆,愚昧的看客,无可奈何的叔叔,我像是被定在那儿似的,动不了。
“第三张十”
“我杜家本就子孙绵薄,为何还要这样赶尽杀绝”杜奶奶将鹤一鸮一护在身后声嘶力竭道,刚刚的叔叔已不见身影。
“天机不可泄露,因果本就轮回,你让他们逃过的果总要有人来承担”像是来自上帝的声音。
“第四张十”
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变换,我看到了轿车与大货车相撞,随后爆炸;我看到了一对叔叔阿姨身着防护服,从青丝到白发,照片由彩色变为黑白;我看到了洪水卷走了刚刚那个叔叔。
“不要!不要再抽了!”我失神的叫喊道,这四张牌几乎耗尽了我的精力,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我的头皮也发麻着。
“别抽了,不要十”我从床上惊醒,入目便是一间算得上舒适的房间。
“姐姐又做噩梦了吗”身侧的少年做起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一惊,急忙跳下床,“你谁啊?”我指着床上的人喊道,我才十九啊,还接受不了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姐姐是在梦里吓傻了吗?连我都不记得了,哼”他佯装生气道。
“好好说话!你到底是谁?”我本就被噩梦消耗,此时真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我是鹤一啊,你最喜欢的男人啊”他看着我笑道,随后想贴贴我,我急忙躲开了。
我愣住了,“你是鹤一?等一下,你多大了”
“姐姐,我十九了,成年了”
“那我呢,多大了”我追问道。
“姐姐二十四了哦”
我掐了掐自己,怎么还疼!这竟然不是梦,我真的很想爆粗。
“所以,我把你睡了?”我还是想问清楚。
“是啊,姐姐应该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姐姐吧”他轻皱起了眉头,眼睛似是起了一层雾,从刚刚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变为令人生怜的小姑娘,我合理的怀疑他在用美色诱惑我。
我尽力稳了稳心神,回忆起刚刚四张牌所出现的场景,如果我猜测杜奶奶不再想帮人算命(原谅我的通俗),可能是承受不了其背后的代价。
我问了鹤一,他家的情况,果然,一家人,只剩杜奶奶,还有他了,大伯葬于一场车祸,父母葬于一场疫情,叔叔葬于一场洪水。
等一下,鸮一呢,我慌忙追问道,“她啊,去保护世界啦”鹤一苦笑道,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