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初三。这是很紧要的关头。快要中考了……
但因为我日夜心惊肉战,恐惧于她们的欺辱。我的成绩如直线般下滑。
我的家人却难以为我着急。外公病了,他住院了,外婆不得不跑去陪同。母亲却因为在外地的工作无法回来。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们添乱。
……
每当放学时,当我不得不走那一条到家的必经之路:那条人烟稀少的巷子时,我总是会害怕。
害怕我的梦魇从不知何处冲出来,尽情的侮辱我的肉体和心灵。
但是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荒诞的笑声又传入了我的耳朵,刺痛着我的鼓膜。
我恐惧,但却不敢反抗。
真当我恐惧这一切时,却忽然听到了木棍打到头盖骨上的声音。
我听到的是那几个小太妹骂人的声音,和一个极其嚣张的女声。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是吗?”
“你他妈是哪根草?什么屁事都管!居然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那嚣张的语态中,带着嚼口香糖的声音:“我只知道你这张似乎是三级毁容的脸,很欠扁。”
“你他娘的再给我说一遍!”
“狗儿子,你智商那么低吗?”那个女生很嚣张的骂:“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这张脸——啧啧啧,难看的仿佛是三级毁容吗?要不要姑爷爷我给你打两拳,为你整整容?”
“欺人太甚!”被骂的那个小太妹什么都不顾,攥起拳头就往人家的脸上打。可还没打到呢,就被她一根木棍抡倒。
还未站起来就陪她一脚踹中肚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其他两个人也纷纷抡起拳头,暴怒的冲上去。可那女生似乎练过,仗着手里的木棍和那一对速度极快的拳头,没几下就把那两个女生打的肿了脸,青了眼。
“怎么,还想挨打吗?不想挨打就赶紧滚!”
被打肿了脸的那两个女生也不敢埋怨了,赶紧跑。
第一个小太妹痛得站不起来,还在怒骂着那个女生。
我站在旁边畏畏缩缩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此时才敢微微的抬头看看那个女生:
齐耳的短发,随意的短袖衫,耳朵上戴着十字架,嘴里不停的嚼着泡泡糖。右手十分霸气的把木棍扛在肩上。
我正看着她呢,她突然冲我招招手:
“喂,姑娘。”
“嗯…?”我吓得不敢出言。
我胆怯的犹豫的点了点头。
只见她十分霸气的把木棍竖在了那小太妹的旁边,蹲下来,钳住那小太妹的双手:
“你过来。”
“嗯?”
我害怕的,听话的轻轻走过去。
“打她。”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怎么了?快点来打她呀。”那女生的表情却仿佛这没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啧!”那女生看了我一眼:“这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呢?来照着脸扇就好了!”
这次我是真的犹豫了,犹豫了几秒,走上前蹲下来……
“打她。”
“啪……”
很轻的一下,轻的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疼。
“太轻了,再打一次!”
“啪。”
“还是轻,下手重点!”
“啪!”这一次我狠下心来,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打完才会后怕。
那个女生却很满意:“哎,这才对嘛。不用客气,再赏她几巴掌!”
小太妹气的咬牙,不敢说话。而我在她的鼓励下,鼓起勇气来,脸打了那个小太妹好几巴掌。彻底将我心中的冤屈发泄的出来。
那女生把小太妹拽起来,然后狠狠地向前推了一把。差点没把那小太妹又推倒在地。
“快点滚吧,滚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欺负这小姑娘,小心我拿皮鞭子抽你!”
“你!你给我等着!”那小太妹气急败坏的跑了。
“哼!”
空荡荡的小巷内,夕阳之下。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此时我才敢对她说一声“谢谢”。
“小意思。”她十分潇洒的说:“打过一次人,就能再打第二次了。你一直挨他们欺负,却不还手,她们当然没完没了的欺负你了。”
好像是很蛮横的道理,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叫什么名字呀你?”
“莫…莫怜子……”
“莲子?你为啥不叫莲花呢?”
“是是怜爱的怜!”
“哦…这名字还起的挺有道理,你确实是需要怜爱的。”
她潇洒一笑:
“我叫郑铎(duo,二声),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啊…嗯!”
郑铎,长得像假小子,性格像假小子,名字也像是男生的名字。
那是我一生中除了母亲,外公外婆以外,最感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