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拔云见日
“想不到堂堂学生会副**,居然还会以多欺少了?”
看着门外不怀好意的众人,胡子倒是无所畏惧,翻身下床,直接跨步上前,用自己的威压将一干人堵在了门口。
“什么叫以多欺少?上次我来这里,也没少受你们的照顾啊。”赵部计倒是得意的很,在人数的支持下显得十分轻松,完全没有了上次的狼狈。
阿六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走过去拉开了蓄势待发的胡子,“有什么事儿,朝我来就行,跟他们没关系。”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跟我们没关系?”瘦子和我也走上前来,数落着阿六想要独自承担的心情。
赵部计一副小人嘴脸,在那里有些无奈的笑着。
“你们宿舍啥都好,但这点让人恶心的团结就很让人不爽,怎么着?就显得你们哥们儿情义深了是吧?”
“不服咋的?看我不爽倒是动手啊?蚂蚁凑群,不过一脚的事儿,我怕你?”虽然对面人多,但胡子却完全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气势汹汹的快要冲了出去。
瘦子和阿六努力的拉扯着胡子的衣角,好让他不至于那么冲动。
赵部计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只是那些达官子弟间的酒肉关系,所以能来帮他的,至多就是花钱雇来的混混。
而这些人也是没脑子,看着胡子的凶相也开始满嘴喷粪的谩骂着。
众人忽然就挤作一团,开始互相推搡起来。
楼道里挤满了出来看热闹的学生,搏斗已经一触即发。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嘹亮的女性呐喊,让吵闹的楼道忽然安静了下来。
视线集体偏向声音那边。
楼道口处,小玲手里提着水果,站在那里满脸的嗔怒。
“玲……,玲老师!……”,要说谁最惊讶,当然要数赵部计,原本只是来私下解决个人恩怨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玲老师会出现在男生宿舍的楼道里。
不过,这个突兀的出场也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小玲愣了愣神,便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但完全没有理会赵部计那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而是直直的面向着阿六。
“郝帅,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点小摩擦而已。”阿六一如既往的阳光,浅笑着辩解。
“玲老师,我……”
“你闭嘴!我没问你!”
赵部计鼓起勇气的解释,却被斜着眼睛瞪他的小玲给无情的打断在那里。
不知所措的他,只能傻愣着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关心着别人。
看得出来,小玲格外生气,她闭着眼睛捂着脑门思考着,有些头疼。
场面有些尴尬。
“唉我说,你个小妮子哪来的?有你啥事儿啊?赶紧给我滚!”
除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以外,牵扯到事件中的那几个混混则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内情,领头的那个尖嘴猴腮的混混更是不知好歹,上前直接推了小玲一把,喝骂着小玲。
眼见这些混混动手伤了小玲,赵部计也失了智,转身反推了一把那个混混,厉声质问着他的所作所为:“你干什么!”
而一旁的阿六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小玲,没有一句废话,反手一拳就打在了那个混混的脸上,鲜血登时便从他的鼻子和嘴中四溅。
“我去你吗的!”
几名混混看见老大被打,都没了耐心,一齐冲上来揪住赵部计和阿六就开始撕扯揪打。
阿六把小玲朝着身后一推,抄起拳头就迎了上去。
而我和瘦子,也气血上了头,跟着胡子一齐扑进了人群。
原本领着人来的赵部计,也戏剧性的成了那些混混的对立,完全不顾自己西装革履的造型,和那些混混厮打成一摊。
虽然胡子平日里健身锻炼,有个大块头,但这些常年斗殴的混混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打架完全不考虑后果,下手极狠。
我们几个虽然也咬着牙和他们厮打着,但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挨打,只是一脑袋的冲劲儿,让自己扛着揍,再反过去给他们几拳,或者几脚。
他们依仗人数优势,多占了一些便宜。
“哔————!哔————!”
楼道外,忽然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哨子声。
身为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们比谁都清楚,这个声音代表的是什么。
老师们领着护校队来了。
“都给我住手!”
楼道口处最先赶来,练过散打等多种功夫,号称全校单挑无敌的体育老师,一声暴怒狂吼,直接一个飞踢就冲进了我们打的不可开交的乱群,狂野的力道将十几个人一齐踹倒在地。
……
警察局外。
陪同而来的老师们正在和负责该次斗殴事件的警察们交涉着,而那些擅自闯入校内滋事的混混,也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赵部计因为涉嫌勾结社会人员,对校内学生进行人身威胁,并造成了一定的人身伤害,面临着被刑拘的境地。
警察局大厅处,他有权有势的爹妈还在那里不断的打着电话,找着关系。
我,胡子,瘦子,阿六。
四个人正鼻青脸肿,端端正正的坐在某位警察的办公室里。
面前的办公椅上,是我老姐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姐,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叫谁姐呢?我没你这么不省心的弟弟!”
率先打破沉默氛围的我,直接被我姐呛的不敢再出声。
“小宇姐姐,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吧,”阿六倒是男子汉的很,鼻子里塞着血红的纸,低着头默默的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事情我都了解,不怪你们。”老姐完全没有了和我的那份愤怒,反而显得很是心平气和。
听到老姐的怒气消了许多,我抬起头悄悄看了看老姐的脸色。
目光尴尬的对视在一起。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啊?都是一个宿舍的同学,怎么人家就能这么懂事?你为什么就一点心也不让我省?”
我:????
老姐!!咱讲道理好不好??为啥别人那里你都理性看待,到我这里就是一无是处了??
“小宇姐姐,你也别太生气了,小宇也是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一时情急,才……”
“好了,你不用给他辩解,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头上包着纱布的瘦子虽然能说会道,但此刻替我的开脱却画蛇添足的很多余。
学聪明的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见没,秦宇!整天朝夕相处,耳濡目染的也该学学这些同学的长处,结果呢?你好的不学,自己还学会打架了??”
What???
你们这几个狐朋狗友能不能去死啊?别说话了行不?算我求你们了!
真的是平躺着也让机枪扫射。
办公室门推开,一名警察同事在门外朝着我老姐点头微笑着。
“秦姐,到他们几人来录口供了。”
老姐点头回应,然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而去,我们几人也悻悻的跟着一起出了门。
办公室外,校长和几名学校领导人正在和警察局长握手交谈。
“这次的恶性事件,所幸是没有造成无法控制的人员伤亡,最近我们正在严打涉黑势力,上面把这些事情看的很紧。”
局长和校长是老熟人了,所以有些话也就没有太多避讳。
而通融过后,局里当然会优先保证校方的声誉问题,而这也算是给校长帮了大忙。
门外,东忙西忙找了半天关系的赵部计父母,也带着满脸的恳求神色走了过来。
他们的出现,让校长和局长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们家那不省心的孩子给添麻烦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部计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最后却还是要他父母来替他擦屁股,看得出来他父母都不是普通人物,但此刻却只能在这里如此低三下四的给儿子求着情,让人看的有些不是滋味。
“局长,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您一定要重新查查。”
“你们不要再多忙活这些没用的东西,事情该如何处理,我们自会有定论。”
局长的脸色很是严肃,估计是赵部计的父母在这里恳求了不少时间,让局长已经没了耐心。
“事情不是他挑起的,都是那些社会人员进来滋事,他只是路过,出手帮了我们而已。”
原本赵部计的事情性质很恶劣,最起码关几天是难免的。
但此刻赫然站出去为他辩解的阿六,却有些出乎在场人们的意料。
“对,我能作证!”
“我也能!”
“还……还有我……”
看到阿六挺身站出,胡子和瘦子也跟着站了出去,而我虽然因为老姐的原因有些忌惮,但也还是选择跟随了他们。
“可是……”一旁的体育老师有些不解,想要说些什么。
而他的提问则被一旁的校长打断,校长轻轻的把他拉到了身后,眼神里满是严肃。
“你们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么?”
一旁的局长,眼里带着同样的神色。
而阿六却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确定着自己的话。
“我能!”
“我们也是!”
虽然不知道阿六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们知道,跟着做就对了。
谁让我们是兄弟呢,他都已经站出去了,我们还没有行动的话,岂不是很不够意思。
“去给他们录口供。”局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事情吩咐给了几名警察同事。
而一旁的小玲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她明白阿六这么做的含义。
随后,我们便走了一些必要的流程,幸亏有校方和我老姐的帮助,我们并没有忙到很晚。
他们几人跟着校方的车先行回了学校,而我就被老姐留在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行,好的,麻烦您了。”
门外,老姐和局长打了招呼之后,便推门走了进来。
“咕咚。”我猛咽了一大口唾沫,做好了被一顿狠批的心理准备。
“你知道,你那个同学为什么要站出来说那些话么?”
老姐斜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上,拿起茶杯喝着茶问道我,眼神却在看着我头上的那副字画。
居然没有挨骂,这倒是让我有些没有想到,“因为是事实啊,嘿嘿”,既然已经跟着说了慌,那就不能再露出破绽,哪怕是老姐也不行。
“呵呵……”,老姐轻轻的笑着,表情满是欣慰。
“你是不是拿学校的监控当摆设呢?”忽然的反问,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看来,事情的真实情况,警察这边和学校那边早已经知道了。
可如此说来,阿六那为了敌人而舍生取义的谎言,岂不是把自己卖入了一个死胡同?
“你真以为,学校会不知道你们这些毛孩子的所作所为?”老姐没有直接说明,而是拐弯抹角的提示着我。
“姐,我不懂,你就直说吧,不瞒你说,我站出来完全只是因为相信他。”
掩饰太过拙劣,难看的让我自己都无法继续下去,所以我选择了坦诚。
“你应该能看的出来,那个姓赵的孩子,家里背景不简单,他爹妈也是有些来历的人物;但你们学校的后台更硬,那姓赵的孩子身为学校干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方面脸面挂不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姐如此说着,我才慢慢的有些明白了什么。
“如果姓赵的那孩子是恶意勾结社会人员滋事,不管他有多大的关系,学校都没法再偏袒他。”老姐说到这里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细细的喝着手里的茶,眯着眼睛看着我。
此刻的我,方才恍然大悟。
“所以说,如果郝帅和我们能站出去,为赵部计作证,证明他和那些社会人员没关系的话,那学校方面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那些社会混混!然后把这件事情私了!”
思路越来越清晰,考虑到了这里,我若有所思的笑着,然后压低了声音:“然后,学校就能顺顺利利的接受赵部计父母那边给予的厚礼,并且让他们欠个人情咯?”
“铛。”
茶杯放回办公桌,老姐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些棉球棒和碘伏,走到了我边上径直坐下。
“你要是早有这么个聪明劲儿,那我该省多少心。”
老姐说完,便用棉球棒沾着碘伏为我擦拭着脸上和胳膊上的伤痕,眼角满是心疼的泪水。
虽然有点疼,但我却不敢出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过。
“姐……,对不起……,害你费心了……”
我低下头,很难得的主动认着错。
老姐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的查看着我的伤痕。
“对了老姐,那你知道,郝帅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为赵部计求情么?要是换做我,我巴不得多关他几天。”
阿六的做法我一直无法理解,跟老姐不是外人,所以我直接信口问起。
老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里满是责备的无奈:“亏你还总说自己饱读三国,欲擒故纵都不懂?”
欲……擒……故……纵……
握草!!
想不到,阿六居然心机如此叵测!
这当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不知道胡子和瘦子是不是看出来阿六的心思,至少我是完完全全不会把阿六和这一点联想起来。
自古以来,攻城容易,攻心难。
阿六来这么意想不到的一出,让赵部计反倒欠了阿六一个天大的人情。
“平时说你两句,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同样是一个宿舍的同学,人家就能如此深谋远虑的考虑事情,你呢?就懂得意气用事,幸亏这几个孩子心眼还好,换成是别人,把你卖了你还乐呵的帮人数钱。”
老姐依旧不忘借着这次事情唠叨我几句,但此刻的我,却听得是如此的认真。
“吃一堑,长一智,你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以外,没有人会真正掏心掏肺的对你,不要总以为靠着自己那点单纯的想法就能把事情都处理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跟他们多学学自己所没有的,交朋友是好事,但要记得把距离把控恰当,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老姐说尽了唠叨,继续拿起手里的药水为我擦拭着。
而一旁的我,心里却无法再平静下去。
今天这个事情,我学会了太多东西。
我对老姐有了更尊敬的认知,也对阿六他们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低声重复着老姐教我的话,努力的咂着字里行间那深奥的滋味儿。
而片刻的琢磨过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更加容易让人忽视的事情。
刚刚的斗殴,是阿六先动的手!
也就是说,这场斗殴,完全就是他考虑之中的一场计划?
可是……
为了让赵部计这种人欠一个人情,阿六有必要这么费尽心思么?
“小玲!”
我忽然喊出声的名字,让老姐没好气的捶了我一把,责怪着我的一惊一乍。
彻然醒悟过后,一个想法逐渐在我的脑海清晰起来。
欲擒故纵,苦肉计。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阿六这小子,不光是要让赵部计服软!
赵部计是个聪明人。
阿六在警局大厅那样大声的揽责,赵部计在一旁的房间里听得很清楚。
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会欠阿六一个还不清的人情,但他更明白,他必须妥协。
校方希望息事宁人,警察局愿意卖学校方面一个面子,他父母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刑狱之灾。
人生的档案里有了这种黑点,原本给他铺好的路就会被打乱。
虽然不甘心,但跟着阿六的话走,是眼下最好的一个办法。
好歹也是学生会里的骨干,这些事情他还是能看的懂的。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峰回路转,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就能做出那么令人耻笑的事情。
爱情使人盲目,嫉妒会冲昏人们的头脑。
这句话完美的印证了他的所作所为。
回校之后,已经过了三天。
在校方的控制下,这件事情并没有多么广泛的去流传。
只有学生之间饭后的闲谈能偶尔提及。
参与了事情的我们,谁都没有再去提起,只是依旧没心没肺的吃喝玩乐,上课下课。
三天后,学校召开了安全宣传晚会,众领导整齐端坐在**台上。
赵部计,身为学校干部,在面对校外不法分子对校内学生进行欺凌的时候,敢于挺身而出,学校予以表扬,同时添加了一些奖学金的名额。
学校如此大张旗鼓的予以表扬,一方面是为了给学校提拔的干部洗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彻底消除学生间流传的真相。
令人仰望的权势,足以让一个欺凌者变成受害者,甚至是见义勇为的榜样。
而某班某宿舍的几名同学,虽然是斗殴事件的起因,但事后态度良好,所以在此仅予以口头批评。
现实真实的让人难过。
我们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麻木的在台下充当着几个懂事的观众,时不时的还要为领导那精彩的发言鼓个掌。
这件事情,最后只是做为一个反面案例,对广大师生进行了安全倡导,组织了加强安全意识的学习。
不过,身为受害人的我们,也并没有完全受到不公平待遇。
阿六,因为学业成绩出色,在校期间表现优异,获得学校的励志奖学金。
我,胡子,瘦子,因为成绩出众,都获得了班内奖学金的名额。
不过不同于赵部计那冠冕堂皇的授予,我们这些东西都已经在私底下,由老师提前颁布了。
虽然一褒一贬让人不爽,但学校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学业,对参与人员的个人信息选择了不公开。
打个耳光,再给嘴里塞些蜜糖,老掉牙的手段却总能成功的堵上人们的嘴。
游戏里,依旧平平淡淡的在升级,赚钱,打怪。
还和江若青河他们一起刷了一次副本。
用着三天的时间,我也成功的冲上了21级。
晚会落幕,四个人各怀心事的在操场上慢悠悠的散步。
“小宇啊,你转职了吗?”瘦子把手揣在兜里,冷不丁的问着。
“没呢,刚刚升到21级,连附近的城镇都没去呢还。”问题让我有些无奈,但也是事实。
“21了还不赶紧的转职去?你等啥呢?”听到我如此不寻常的路线,胡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我想啊?老太太一个镇魄草的任务到现在我愣是没给完成,虽然我表面上说自己是强迫症,不完成总觉得难受;但实际上,我却是因为镇魄草那罕见的背景来历,所以一直期待着任务可能有的高额奖励。
“你们呢?”既然聊到这里,我自然也是好奇的很,毕竟当初已经约定好的,等到一齐转职成功的时候要汇合的。
“我已经转职了,现在23级。”胡子和我练的都是战士,听闻他已经转职的消息,我也并不奇怪,这货和瘦子一直都很卖力的在玩,至少他俩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不是我和阿六能赶得上的。
“呦!胡哥!好兄弟啊!我也转职了!也是23级!”旁边一拍即合的瘦子,让我无语,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默契总是很同步。
“六呢?”胡子喊了喊在思考着事情的阿六。
“我?我刚刚20级,不过已经上了附近的城镇,转职任务也已经接上了。”
不知不觉,我的步伐已经降低了很多。
目前等级榜上,第一名已经达到了29级的可怕等级,而白羽飞扬这家伙也的确是个狠人,愣是从第9名冲到了第2名,也以29的等级紧跟着榜首的那个剑客,排名咬的死死的。
如果再没有镇魄草的任务消息,那我也该考虑往城镇发展,新手村的怪物资源,已经无法满足现在等级的我。
“那咱回吧,今天晚会,明天学校难得放假一天,不趁着好机会冲一波等级,怎么可以的?”瘦子越聊越来劲儿,催促着我们回去。
“急个毛线?刚出来,脚底还没走软呢,多溜达溜达。”胡子用有力的胳膊扼住了准备小跑回去的瘦子,强制性的把他扣留在了我们边上。
沿着操场跑道一圈过后,回到教学楼下,赵部计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看样子已经等候了许久。
而他身后,是他那达官显贵的父母,和小玲老师。
……
学校附近的某个档次还算不错的酒店。
豪华的包间里,偌大的桌子边上,围坐着我们六人。
赵部计的父母,在简单的感谢和打点之后,便先行离去,只留下自己优秀的儿子陪我们。
色香俱全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旋转的桌面上逐渐变得琳琅满目。
“啵。”
一旁的服务员启开了一瓶红酒,赵部计接过酒瓶,示意服务员出去。
而这也是我们所意想不到的,赵部计这样的人,居然能拉下脸来亲自为我们倒酒,围着桌子一圈过后,酒杯已经填满了醇厚的美酒,但沉默的氛围却让这个饭局有些冷清。
回到位置的赵部计端起眼前的酒杯,彬彬有礼的朝我们示礼,然后仰头直接一饮而尽。
突兀的行为,让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部计,有啥话你直接说就行,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今天叫我们来的意思,我们也大概明白,咱就别拐弯抹角的了。”
胡子一向心直口快,赵部计这哑剧一般的作为,他自然是看不下眼。
道歉也好,秋后算账也罢,总得有句话才行,总不能让我们眼巴巴的去感受他的心理活动,大家都很忙,没人愿意陪他打哑谜。
听闻胡子开口,赵部计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随后他猛然鞠躬,那真诚的动作也的确算是个态度。
“对不起!”
忽然的歉意,总算是让今天的饭有了一场定论,但真切的看到赵部计那深鞠90度的躬后,面面相觑的我们却没了主意。
“赵**肯舍下脸来冰释前嫌,我们这些做同学的自是感激,来,咱们一起回敬赵**一杯。”
阿六带头给了回应,站起身拿着酒杯,朝我们示意着。
因为阿六是事情的核心,所以我们跟着他的态度就好,再多的表示都没意义。
今天这顿饭,最该来的是赵部计,阿六,和小玲。
我们,只是顺便喊来的陪衬而已。
一旁的小玲左右看着,不知说些什么,虽然阿六落落大方的举动,看似已经不再追究什么。
但聪明人都看得出来,阿六一直在天南地北的扯其它东西,关于“原谅”二字,绝口不提。
态度诚恳的赵部计,就这么硬生生的在那里保持着鞠躬姿势。
直到我们手里的酒杯也一饮而空,也未曾有半点动摇。
不同于冷漠的我们,心软的小玲有些看不下去,左右为难了一番,准备让赵部计不要再这样子。
“赵**,客气了,咱们都是同学,何必行此大礼,这不是折煞我们么?”阿六看出了小玲的没耐心,推开身后的椅子,走过去双手扶起了赵部计。
饭局总算是不再那么僵硬。
“今天这顿饭,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各位同学赔个不是。”赵部计示意众人坐下,意味深长的开了口。
“都动筷子吧,都吃。”
既然东家都发话了,那我们自然也就不跟他来那套虚伪的客气,正好晚饭没吃,这一顿饭也算是来的及时。
胡子和瘦子喜笑颜开的拿起筷子夹着菜,举手投足有些粗鲁。
整整三天,这份道歉才堪堪来到,磨叽的让人无法相信,赵部计是真的诚心诚意。
我想,阿六也应该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赵部计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如果没有我们,这件事情他不会这么顺利的熬过去。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完全的服软,或者说,是硬着头皮,就是不想输给阿六。
所以,这个道歉他能沉住气拖三天,一直拖到官方洗白之后。
原本我并不明白阿六的心思,但老姐的点拨却让我茅塞顿开,带着清晰的思路去看待眼前的饭局,那这场暗中的博弈就看到十分真切。
赵部计很清楚,一顿饭就把这么大的人情还掉,那自然是异想天开。
而他也没准备这么草率的了结和我们之间的恩怨。
所以,今天这顿饭的意思,依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的目的,是强调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错,我可以认;但是人,我不会让。
“来,张嘴,啊~”
刚开始动筷子没一会儿,阿六直接夹起一块鲜艳的甜品递向了身旁的小玲。
而这个忽然的亲密,让小玲有些受宠若惊,但片刻的羞涩过后,小玲却是没有推辞,而是带着一脸的开心喜悦,张嘴接过了阿六的这份美意。
在一旁眯着眼看了半天的我,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强忍着喉咙间的喷涌,让自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赵部计循规蹈矩的张罗饭局,想着一步一步的把阿六往他的道上引,最后再含沙射影的把话挑明。
结果阿六上来直接将军。
对手一个3,这边王炸。
看的人是一阵畅爽!
“砰!”
阿六这没有规律可循的出牌方式,也让赵部计没法再沉住气装模作样,他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一声巨响。
声音让场上的人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胡子和阿六两人腮帮子塞的像个松鼠,手里还保持着夹菜的姿势。
“郝帅,今天咱就把这话给说开了吧。”
赵部计松了松领口和袖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赵**这话说的,咱们不是早就说开了么”,阿六抽回刚刚在小玲嘴里含过的筷子,拿到自己嘴里轻轻的嘬了一口,脸上的笑意依旧阳光。
如果说对我们的道歉是芝麻,那小玲的追求权就是西瓜。
赵部计算计的好,早就应该还给我们的芝麻,他愣是等官方洗白之后,芝麻碾成了芝麻糊,然后再还给我们。
现在的这份歉意,几乎就是挑明了在告诉我们,“看见没有,学校都已经承认了我的立场,在如此优越的处境下,我还能来和你们道歉,你们还不赶紧谢天谢地?”
名义不同,形式变化,诚心的道歉,就这么活生生的变成了施舍。
我们接受人家的芝麻糊,所以应该感谢人家的大恩大德。
然后,他再用这点芝麻得来的恩惠,来换取西瓜的竞争权。
原本我们理应堂堂正正接受的道歉,愣是在他和官方的双重洗白之后,变成了他扔给我们的不屑。
而他还想着拿着这份施舍,来让我们放弃对西瓜的股份。
把原告弄得像被告一样被动,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简直就是貔貅转世。
此刻,我才明白了阿六为何那么沉得住气。
整整三天,赵部计没有一个像样的歉意表示,换做是别人,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但按捺不住,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阿六的意思很明确。
歉,你爱道不道,我不稀罕,我也不关心。
但是,人,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半分!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芝麻对半分,西瓜独吞?
那不好意思,芝麻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别说碾成芝麻糊,就是冲成芝麻粥再端到我面前,我依然不会动容一分。
因为我在你算计着把芝麻碾成糊的时候,就已经切开了西瓜正在吃着。
吃着瓜看你在那里卖力的算计,然后在你满心欢喜来实行计划的时候,就会发现。
西瓜,已经木得啦!
赵部计脸上的憎恶抖动的分明,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如此难缠。
这一点他自然是想不到的,就在他满打满算的这三天,阿六已经和小玲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俩人现在是一对儿小情侣了呦!
小玲拿起手边的纸巾,帮阿六擦了擦嘴,亲密的举动,让赵部计无法再继续冷静下去。
“郝帅!劳资要跟你单挑!!”
“你还没闹够么?再有下次的话,我可不会再替你说话了,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那么辛苦的份上,其实这次我也不会。”
面对着赵部计的呵斥,阿六愈发的从容淡定,言辞间毫不留情,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无所谓的样子。
“我承认,这次事情是我的错,我诚恳的像你们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事情搞到如今的地步,你也脱不了干系。”警察局转过一圈后,赵部计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愤怒,虽然他说话依旧让人反感,但却没了之前那么冲动。
而作为赌筹的小玲,此刻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二人。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一直在瞒着小玲,所以在她的认知中,这场矛盾的起因只是因为一点小摩擦。
“玲老师,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瘦子探上前来,刚要悄悄给小玲透露些内幕,话说一半,就被我和胡子扼住咽喉拖回了座位处。
拍马屁也不看时候,这时候如果让小玲知道,事情都是因她而起,那阿六的恋情可就岌岌可危了。
而且很可能把我们的英语给一起拖下水。
赵部计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听说,你们都在玩《称王》,是吧?”
敏感的词语,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没错,看来赵**也是同道中人啊。”阿六听出了赵部计的意思,笑着回应。
“那就好,既然你们都在玩,那咱们就谈点文雅的比试。”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赵部计的脸上有了分明的笑意,仿佛事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再有十多天,游戏会召开第一届比武大会,咱们就以这次比武大会为筹码。”赵部计的大概意思我们都明白,不过话语还是太过笼统。
“你说明白点,比武大会又不是只有你俩参与,那么多人一起竞争,你准备怎么赌?”胡子看不惯赵部计那藏着掖着的习惯,屡次站出来充当怼人的角色。
“单说我和郝帅的话,那大街上随便找个地方,一场PK就可以解决恩怨;但个人的能力强弱,在前期看不出什么,我也不希望被你们说我用财力欺负人。“赵部计在表现财力这方面那得心应手的言辞,让人恨的牙痒痒,“咱就比比,谁在比武大会上的能进入更加靠前的排名。”
虽然人可恶了点,但这个提议还算是公平公正。
比武大会可不是普通的刷怪,单靠装备的碾压不一定能出人头地,操作技术在这里面,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但我并不建议阿六去接受这个提议,现在的阿六已经是小玲的正名男朋友,根本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比试。
倘若赢了那还好说,但要是输了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可如果不接受这场赌局,反而更中赵部计下怀,这种人只会蹬鼻子上脸,拿这件事来大肆宣扬。
“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公平竞争。”
阿六端起手里的酒杯,朝着赵部计表示友好。
看到阿六接受了赌约,赵部计开心的像是遇到了傻子,端起酒杯回敬着阿六。
“那就一言为定,如果你输了,那你就乖乖退出;如果我输了,那我就不再纠缠。”
“还要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向我道歉。”
赵部计刚下赌注,阿六便理直气壮的增加了他那边的筹码。
打赌,可以;但你要清楚,我才是庄家。
我输了,我可以认栽;但你要是输了,那我全都要!
温文尔雅的阿六,从未像今天这样霸气十足,而这样气场全开的阿六,也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没问题!“
赵部计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份赌注,虽然筹码并不对等,但他也有着自己的一份自信。
之后,话题岔开,轻松的氛围逐渐消融了赵部计和阿六之间的那份生疏,不打不相识,至少现在的场景还算是和谐。
只有边上原本没心没肺的我们三个,却有些没了胃口。
……
……
酒足饭饱,也该各回各家,赵部计不屑于学校的住宿条件,自己在外面有住处。
而我们几个,就一路同行,顺便送着小玲到了教师宿舍楼下。
“郝帅,你们男生之间都这么爱比拼么?”
饭桌上保持缄默的小玲,此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着阿六,虽然她或多或少会察觉到什么,但并不知道内情的她只能胡乱的猜测。
“对啊,爱拼才会赢嘛。只是游戏里简单的以武会友,不要担心啦。”阿六抚摸着小玲的秀发,白皙的笑颜在月光下格外俊朗。
“那你答应我,不能再胡闹了,也不要惹是生非,不然我会担心的。”
肉麻的话语终究还是开始,在远处等候阿六的我们几人听的是一阵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分别,我们便很识趣的躲开,没有去看。
很识趣的……,躲开到一旁的树丛后面…………没有当面去看……,只是从树叶间的缝隙不小心偷瞄到些许……。
大体就这么个意思。
送别小玲之后,阿六揣着兜往我们这边走来。
胡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看见阿六过来,照直上去就锤了他一拳:“你小子,有病吧!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居然拿去当赌注!?”
“胡哥,别冲动。”阿六嬉笑着,完全没有一点紧张严肃。
而这个不以为然,不当回事儿的态度,更让我们火大。
“不冲动你妹啊?要是让小玲知道你和赵部计真正的赌注是她的话,她该对你有多失望?你俩还咋相处下去?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么?别告诉我你又准备喜新厌旧!!我可告诉你,之前的那些对象你爱处多少我们不管,但想甩小玲,就特么不行!”
看得出来,胡子此刻并没有玩闹,愤怒的语气,和那略微通红的腮帮子,都说明了他的认真。
阿六淡淡的笑着,拍了拍胡子的肩膀。
“有时候,事情总要做个了断才行,不然的话,只会招来更加不眠不休的纠缠。”
“为了所爱之人,背水一战,又有何妨?”
语毕刹那,耳畔流起瑟瑟的风声。
天接云涛连晓雾,
星河欲转千帆舞。
温暖的夏夜,头顶的星空是那般明亮。
阿六举头看着那遥远的星辰,眼神里满是璀璨的星光,他双手插在兜里,衣角与发梢都随着清风飘起,那份有些孤独的侧影,格外潇洒。
伴着冷冷的月光,和那头顶映衬的星海。
有些俊的窒息。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难得胡哥有这样的义气盼着你好,你可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瘦子走过去做了中间人,打破了这如画的风景。
“那必须的,不然的话,咱们这英语可就不好过了。”
好好的氛围,让胡子一张嘴就给整的稀碎。
……
重新回到游戏,已经是半夜10点多。
明天学校放假一天,吃饱喝足的我,也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不知不觉,已经和他们三个拉开了小小的差距,为了不因小失大,我准备今天就决策一下,是否转移根据地。
二十多级的人了,还一直在新手村里混着,感觉像是留级毕不了业的大傻个儿,怪不是滋味儿的。
所以,我再次找到了老太太,希望她能尽可能的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少侠啊,这个东西,老身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也只是听名医说,是一种……一种,很名贵,很少见的药材呢!”
而在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老太太之后,老太太仅仅回复了我这样一句等同于废话的回答,虽然她的表情浮夸至极,但是对于我问题的重点她是一个也没答上来。
“大娘,我是问您呐,那个名医有没有和您说一些,关于这个草药的其他介绍呢?比如,颜色?形状?大小?适宜生长的地方?随便有个什么都行啊!”
老太太在看到我如此询问之后,皱着那如海浪般层叠的眉头,思索了好半天,然后忽然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
看到老太太如此让人愉悦的表情后,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长气。
“老身想起来了,名医曾经特别叮嘱过我一个很重要的重点!!”
我忍住自己的耐性,以一副解开了谜题的快乐姿态,紧追不舍的追问着关子卖不完的老太太。
“那大娘您说说!!是个怎么样重要的重点呢!!”
老太太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表情十分严肃与庄重。
“很——名——贵——”
……
氛围被沉默占据了几秒……
“额,大娘,很名贵;然,然后呢?”
“没了呀,名医就只是告诉我,很—-名——贵——;老身呐,可是连表情都给少侠学出来了呢。”
老太太舒展开刚刚紧蹙的面容,笑呵呵的看着我。
你还笑??
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我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转身匆匆离开,如此令人牙疼的交流,已经让我不想再和老太太多费一丝一毫的口舌,就这个进展来看,想从她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还不如我爬在毒虫谷的地皮上一寸一寸的翻地皮来得快些。
看来,还是得麻烦我敬爱的村长大人一趟了。
在这不算远的路途中,我已经把一会儿哭爹喊娘卖惨的台词给准备好了。
但是村委会紧闭的大门,和上面沉甸甸的铜锁,却让我有些沮丧不已。
村长居然不在。
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这游戏设定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关键性的东西总爱用文字游戏隐藏在毫不起眼的地方,真不知道这制作方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蜿蜒曲折,还尽是岔路。”
一上来就接连碰壁的我,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事情的不顺利。
不过,这碎碎念的话语,却让我忽然抓住了一个敏感的词汇。
“文字游戏?”
脑海忽然有了灵感。
我努力回想着老太太交付给我任务那天的话语,不断倒腾话里那不起眼的因素。
“哦,老身意思是,希望少侠能帮老身找到镇魄草,小孙孙调皮,摔在了村外的沟里,幸亏只有些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什么的,虽然人没摔着,但是却被一直莫名的毒虫蛰了一下,回家后就一直不停吐白沫,经郎中诊断,是被毒虫谷中的一种虫类所伤,要想解毒,只有毒虫谷内的镇魄草做主药才行啊”
仔细推敲一番后,我找到了一句很难让人引起注意的话。
“经郎中诊断”
郎中。
两个字脱口而出,我想是找到了什么谜题的答案。
我顺势继续研究着老太太刚刚告诉我的话,两句话的交点在说破之后迅速出现。
“老身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也只是听名医说。”
名医。
郎中,名医。
一眼看上去,他们的确是同一职业,但是这称呼上的区别,却是一个人对一位医生医术的认可程度。
而短短两天的时间内,称呼如此频繁的变化,反而让人难以置信。
那就很有可能存在这样一种情况。
这是两个不同的医生,并且医术各有千秋。
但是目前他们二人医术孰高孰低并不是重点,而是他们在医术有差异的前提下,依旧能够对老太太孙子的病症开出同一个药方。
这就说明他们二人对于这个病症有着相同的见解。
如果这么琢磨的话,那么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就是这种病症他们二人刚巧都接触过,并且知晓镇魄草对此类病症的功效。
而另一种,就是他们二人都不知道镇魄草是否真的能医治此类病症,但他们都从同一个消息来源处得知了类似的药方。
因为老太太完全说不上一丁点镇魄草的线索,那就说明这两个医生没有告诉过老太太这些东西,但这恰好证实了一点。
他们也都并未见过镇魄草。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他们对于这个病症的治疗方法都是从其中一个人口中,或者额外的第三方那里得知的。
目前从他们口里问出消息的出处,才是这个任务的核心关键。
“大娘,请等一下。”
我转回头追上了刚走出没多远的老太太。
“请问您所请教过那位郎中,和那位名医,是哪两位先生呢?他们住在哪里,您这些都能告诉一下晚辈么?”
“哦!!少侠问名医在哪啊?名医当然就是咱们村子里药店的老板呐!!他的医术可真的是……”
“好的好的大娘,晚辈知道了,那您知道那位郎中在哪么?”
我打断了老太太即将脱口而出的褒奖,想尽快得知任务的另一个线索。
“郎中?哎呀,这个郎中的话,老身可说不上来了,他只是老身在去找名医的路上碰到的,说是游走四方的郎中,在医术上略有造诣,所以老身就带他去给孙孙看了看,
但他只是说了那么一味草药,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老身这一大把年纪了,奇珍异宝老身不敢去想,但是光一味草药,老身还是能跑一趟去药店讨些回来的。”
老太太那冗长而又无力的语速实在让我消受不起。
“药店大夫就顺便询问了您买这味草药的原因,然后就给您孙孙看了看病,最后就得出了和郎中相同的结果,是么?”我道出自己的简单猜测,想看看想法是否符合实际情况。
“没错没错,少侠当真聪颖过人。”
情况逐渐乐观起来。
因为一直拘泥于寻找那个郎中,所以我忽略了更有可能的药店老板。
而之前,这个问题我是问过他的。
但他当时回应我的态度,是不知道。
不过,从老太太口中得知了这些线索之后,再去回想当时的情形,药店老板那迟疑的思考,就显得格外可疑。
既然郎中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任务方向就等于已经指明。
心里有了些许打算,我朝着药店的那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