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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潇洒武夫

  事已至此,上官煜城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黑衣青年的身边。

  见那黑衣武夫还不发话,乾元皇帝反倒有些急了。

  直接在远处呵道:“上官煜城,你可知罪?”

  上官煜城立即伏地下跪,作出诚惶诚恐的样子的问道:“臣,不知。”

  乾元皇帝看了一眼陈辞与武穆候,

  直截了当的说:“涉嫌谋害武穆候长子和陷害云笈书院读书种子,

  谋杀乾元的未来,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若是在朝堂之上或是其他公共区域,上官家绝对不会害怕侯府。

  毕竟只是一介武将,比唇枪舌剑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现在侯爷就站在他身后,文武百官站在远处看戏,没有人能帮他......

  听到皇帝的话语,武穆候的双眼更加的血红,黑铠之下,甚至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

  武穆候宋鹏举,前朝年间的最后一位武状元。

  因为云天明要坐镇皇城,所以昭熙年后,清洗整个乾元范围内棘手妖物的任务,便交到了他头上。

  十几年来,与大大小小上百只难缠妖物进行厮杀,也在此过程中铸成雄魄,达凝神之境,触摸到了金身的门槛。

  他周身的煞气,不会比萦绕在陈辞周身的死人气少多少。

  此刻他站在这位上官家主的身后,翻涌的煞气直接将这位自作聪明的上官家主定在了原地。

  上官煜城动弹不得,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那个身穿凤袍,站在乾元皇帝身边的身影。

  那是乾元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他上官煜城的大女儿——上官昭容。

  上官昭容只是看着,眼神冷冽,她对她的父亲并没有任何亲情。

  就连上官家举家迁徙而来也是她这位父亲的自作主张。

  扯着她这个皇后的大旗,甚至还敢私下染指盐铁生意。

  若非是她还顾着那去世极早的母亲,恐怕她都要亲自出手整治一下这几乎无法无天的上官家了。

  站在武穆候身后的上官崇钦,那个上官家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年轻人,此刻也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未出声。

  一个未成长起来的天才罢了,现在又能做些什么。

  陈辞罕见的露出严肃的神色,转头看着那个狼狈坐在地上的读书人。

  “寒门子弟的身份,从不应该成为你误入歧途的遮羞布。”

  顾图南惨笑一声,点了点头,

  “那科举取材,总应该回到正轨吧。”

  他没有问不远处的乾元皇帝,因为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陈辞的身份,在这里,他就是凌驾者。

  “当然,那个姓朱的皇帝,你说呢?”

  陈辞应着,并朝着乾元皇帝问道。

  一个六境修士,当然能听到他与顾图南的对话。

  没有等到皇帝回话,陈辞紧跟着又说道:“上官煜城交给武穆候处置,科举制的范围扩大至整个乾元。

  你给予恕己一个承诺,便到此为止,如何?”

  乾元皇帝当即回应,甚至有些打蛇上棍的说道:“理应如此。

  就是不知前辈师承何处,可有兴趣在乾元挂个名誉上的一官半职?”

  陈辞直接笑骂道:“你这皇帝当的,想的倒是挺美。

  你们乾元若是有去往中土争夺天命的能力,我就算挂个名又如何?

  乾元,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乾元皇帝也不恼怒,因为陈辞说的确实是无可争议的实话。

  现在的乾元,论及国力,怕是连中土那座天元王朝的一个州府都比不上,但,那又如何?

  乾元皇帝突然豪气干云说道:“我乾元皇朝,历代雄主,从北境的蛮夷之地起家,一步步横扫吞并周边各国。

  最后以一国之大独占北境,待休养生息后还要一举南下,统一整个东洲。

  有朝一日,我乾元定要去那中土瞧瞧,那个所谓的九洲第一王朝,究竟如何!”

  那些本来有些慌乱的文武百官,听到了乾元皇帝的话,都拍手叫好。

  陈辞欣赏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位恢复一国之主气度的修士。

  随后对着头戴莲花冠的老国师说道:“去北冥走慢点,别死在路上了,不好为你收尸。”

  “你这小子...我虽然老了,但我的辟邪剑可没老!”

  老国师浑不在意的笑出声来,拍了拍腰后的长剑,长剑似是有灵,附和的动弹了几下。

  陈辞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管顾图南。

  直接脚下一蹬,本就微裂的金砖彻底裂开。

  黑袍迎风飘荡,乘风而走,一介武夫而已。

  现在的架势怕是比那御剑而行的剑修都要潇洒几分。

  看着那袭黑袍逐渐消失在东边的天际,乾元皇帝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皇后安慰似的想拍拍他的后背,却陡然发现这位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一国之主,背后全是浸透了厚厚衮服的汗水。

  ......

  “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可有婚配?在下名为于越,从北冥而来。”

  白衣男子朝着红青九笑道,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

  他站在铺子和后院的交界门口,因为他只要一迈步,庄寒就会拦在他的身前。

  没办法,最后他只能别扭的站在那里。

  红青九手拿一捧豌豆,蹲在那池祥云鲤的边上,百无聊懒的喂着它们。

  追求者这东西,对狐族特别是九尾一族而言,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当年她也是因为在中土不堪被那些追求者骚扰,才跑到东洲来。

  “这乾都没有玉露团卖啊,买了几个烧云糕和雪花酥,店家说不比那玉露团差,你们来尝尝看。”

  一道声音从铺子外传来。

  伴着夕阳走进了铺子的,是一个黑衫青年。

  陈辞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让让,别挡路。”

  白衣男子下意识的让开,随即又意识到什么,问道:“你就是这家棺材铺的老板?”

  “昂。”

  陈辞走进院落中,小九当即起身扑了过去,去抢陈辞提在手中的糕点,还将手中豌豆全部撒进了池中,惹的池中的祥云鲤都扑腾起来。

  庄寒也悄悄靠近。

  恰小暑时节,槐花盛开,雪花酥细腻的酥皮下正是已经蒸熟撒上糖浆的槐花。

  如果非要与那云和县的特产玉露团的口味比较,陈辞只能说各有千秋,难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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