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落之城某一处监牢里,这里深藏于地底,黑暗笼罩了一切,恐惧在这片监牢里是最好的朋友。
苏沉躺在地上,眼睛缓缓睁开,稍微动了一下手臂,感受着手腕上带来的疼痛,不经呲了一声面露痛苦。
忍着痛撑起了身子坐在地上,朝周围扫了一圈,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
突然,监牢四周亮起了微弱的瓦斯灯,只能勉强照发出一丝光亮。
苏沉抬头望了一眼,这瓦斯灯是旧世纪的产物,十分古老,以至于人们都快忘记它的存在。
他也只是在文明进程的一本课外书中看见过。
不过他不明白在这么先进的败落之城中,为何会出现这么古老的物品。
难道监牢就这么与众不同?
而且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周围,这哪是监牢?完全就只是一个通道而已。
他怀着好奇心朝着通道一边走了过去。
通道不算长,走了几分钟便走到头了,面前一道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眼前的门,不经更加疑惑了起来,四下查看了一下,最后才看见藏在了下面的一个卡槽。
他皱了皱眉头:“这是想干嘛?难道这监牢还是看自己自觉不成?”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不过他不确定打开门之后会出现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裤袋,拿出卡牌放在眼前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卡槽倒是不见了,随后又摸了摸腰间。
之前他带进来的匕首在打斗之中丢失了,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身上,突然有些犹豫了,退后了几步。
他如今受了伤,暂时还不想去触碰这道门。
说起身上的伤,他便感受到一阵的怪异,明明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然而现在除了手腕上的伤,其他的伤明显感觉好了许多。
随后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过了许久,他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因为他隐约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热流在身体四处奔行,热流流淌过的地方便有种说不上的舒服。
他又将意识留意在了后背的脊柱上,那里此时感受到冷冰冰的。
突然意念一动,那条热流迅速回到了脊柱,紫色蝎尾也破体而出。
苏沉顿时一惊:“没想到紫色蝎尾竟然就是那条热流!”
这发现不经让他又颠覆了认知。
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体为何是这样一种存在?
他之前还以为蝎尾是依附在自己脊柱上面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现在却完全颠覆了他所学到的知识。
一个物体能够在介质和实体之间相互转换,而且还是不需要任何其他辅助,快速的完成。
这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就像电影里面的人体信息传输一样,十分的不科学。
他将蝎尾摆放在了身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前用掉了的那滴麻痹液已经重新凝聚了出来。
观察下来之后他发现紫色蝎尾的颜色浓了许多,已经有一丝朝着紫极生青的方向转变了。
苏沉沉吟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随后收起了蝎尾,蝎尾又恢复成了那股热流继续巡航在身体内,修复着身体内的暗伤。
他又朝着另外一侧走了过去。
另一边比他想象中的要远了许多,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头。
同样是一道大铁门,只不过他找遍了门上的四周也没有找到卡槽。
“看来这边的门不能用卡牌打开,或者这是一扇从里面打开的门。”他若有所思了起来。
此刻他有些肯定两扇门后面都有着未知的危险,而自己处在这条通道的最里侧,无处进退,要想出去只能打开两扇门。
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他的服刑时间是无限,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既然给就他机会,他便不会畏惧,即使门后面是自己不能敌的女武神在守着,他也会冲出去。
他突然有些亢奋,有那么一瞬间就想打开面前的门,手轻轻的朝着门上推去。
原以为这扇门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方向才能打开,却没想到是一扇触碰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丝缝隙。
苏沉有些痴痴的看着门缝。
突然,一个奇怪的眼睛出现在缝隙之中,紧紧的盯着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他一退,门也立即关了起来。
此刻的他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实在太吓人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是什么东西?”苏沉回想了一下那只眼睛。
他敢肯定那不是人的眼睛,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生物的眼睛。
镇定下来之后,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何去触碰那扇门。
像是被人牵引着过去的一样。
十分怪异。
他又退后了几步,才感觉安心了一点,静静的看着那扇铁门。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别来这边了,竟然能够莫名其妙的影响自己,还好运气好。”苏沉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看见那只眼睛,被吓了一跳,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他也没了心思在探索这条通道了,一切等身体恢复之后再说吧。
想着他便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一抹亮光吸引住了他。
他蹲下身子朝地上摸去,头顶上面的瓦斯灯实在太微弱了,如果不是他恰巧看向这边,是很难发现墙角那一闪而过的亮光的。
摸了半天才从墙角找到了那东西,东西不大,只有小拇指一般大小,一时间竟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随后将那东西放在瓦斯灯下仔细观察了起来。
“怎么这么像一个通讯器?”苏沉疑惑了一下。
看着上面的的按钮,不经思索了起来,但是在自己印象里倒是从未见过这种通讯器,
抱着试一下的态度他按下了按钮。
那东西前端立马亮了一下便熄灭了。
苏沉又按了一下,这下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什么破玩意!”苏沉看着这东西没什么用便准备扔掉了。
没想到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玩意倒是挺破的,哈哈。”
“嗯?”苏沉愣了一下,看着手上的东西,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了。
“你是谁?”苏沉疑惑的问道。
“我啊?这个该怎么说呢?”通讯器的那头男子的声音有些犹豫了起来。
“啊,对了,你可以叫我林老板。”那头传来男子的一声笑。
苏沉无语,这人脸皮倒是挺厚:“你倒是挺会占便宜,逢人就让人叫你老板吧?”
林余西轻笑一声:“嘿,你咋知道。”
“我……”苏沉。
他只是一句调侃,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这样做的。
这得多厚的脸皮啊?就算是真的老板也不会这样丢自己脸面吧!
“哈哈,你这人真不经逗。”林余西大笑一声。
“我也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啊。”苏沉阴阳怪气的回了他一句,随后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呀?怎么这里会有你的通讯器?”
这才是他想知道的,按理说监牢里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吧?
“这个嘛,我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没有注射过05号药剂?”林余西口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苏沉皱了下眉头,两人从未谋面,这人竟然仅靠猜测就知道了他没有注射过药剂,虽然他是问自己,但是他的语气明显在告诉自己,他是知道自己没有注射的。
他点了下头回道:“是。”
林余西像是如负重托一般,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你身体一定出现变异过了,且多出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苏沉瞳孔紧张得立马收缩了起来,太可怕了。
他沉默了下来,有些犹豫要不要毁掉通讯器。
“哈哈,被我猜到了吧!”林余西笑眯眯的说道,一副好玩的样子。
苏沉愣了半天,放松了身体,笑道:“你猜错了,我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
“切。”林余西不屑的说道:“编,继续编。”
“呵,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编的呢?”苏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两人谁也看不见谁。
只不过林余西下一句话便让他破防了。
“黑色监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人的!”林余西呵了两声,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苏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黑色监牢?而且好像还知道黑色监牢的其他内幕,此人到底是谁?”
心里虽然震惊,却硬是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以一副平静的语气轻声笑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这座监牢有什么特殊的啊?还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哎呦,小家伙可以呀,心态这么好,不错哦!”林余西夸奖了他一番。
苏沉脸上抽搐了一下,这种感觉真不好,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在那人那里便没有秘密一般,他叹息了一声:“和你这种人说话真没劲。”
他扫视着四周,想寻找出一些针孔摄像头之类的,看是不是有人在监视自己,不过让他遗憾的是,墙壁上什么也没有。
“哈哈,我觉得挺有趣的。”林余西兴趣十足的说道。
“哎,和我说说你身体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林余西诱惑着他问道。
苏沉松了口气,看来此人不是败落之城里的人,而且似乎看他虽然对自己的事情十分了解,对于一些细节却不知道。
还好,至少自己还有点秘密。
他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啊!”林余西认真的回答。
“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苏沉十分无语,为什么又碰上这样一个人。
之前是张易天那个瘟神,好端端的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这次又碰见一个不要脸的。
“哈哈,年轻人,这就不好玩了。”林余西笑道。
“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苏沉见套不出他的话也便没了兴趣。
“这么着急干嘛?你找了黑色监牢的秘密了?”林余西问道。
“差不多吧,看见一只渗人的眼睛。”苏沉想着他连自己的秘密都知道,而且似乎对黑色监牢这么熟悉,应该会对那东西有些认识吧?于是便想着抛出去试他一试。
谁知林余西听完皱起了眉头,连忙问道:“你进去过那扇门里了?”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苏沉不在意的说道。
“快说!”林余西气息显得有些急促。
见他那急促的样子,苏沉有些欣喜,看来问对人了,随即也不再作死,在这黑色监牢里面他什么也不知道,能收集一点信息就收集一点吧。
“我只在门缝里面看见过那只眼睛。”苏沉说道。
林余西松了一口气,不过眉头却依然紧锁着,随后叮嘱道:“暂时别去触碰那道门,也别离得太近,里面的东西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影响到你的心性。”
这一刻,他感觉有些怪异,刚才还一副跳脱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了。
不过这倒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有东西能够在不知不觉之间直接影响自己。
此刻他立即加快了脚步离那道门越来越远。
而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里面的那东西有多恐怖。
片刻后只听见林余西继续说道:“这两天你什么也不要做,另一扇门里面是武器装备和吃的,你可以先去里面待两天,两天后我会主动联系你。”
“?”苏沉此刻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要怀疑什么,我只是你这条路上的领路人,要实在不想叫我老板,你也可以像教你书的高中语文老师一样,叫我一声老师吧!你不吃亏。”林余西笑了一声。
然而此刻苏沉却更加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人际关系,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不好的消息。
首先他不确定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的领路人?
谁会这么好心?
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对自己好的,况且还是一个从未谋面之人。
这么多年他也只见过自己的语文老师这样对人好的人,他不止对自己,对其他人也是。
乞丐,残疾人,流窜在街头的无良青年,他只要遇上了,总会伸出那一双瘦弱的双手拉上一拉。
用他自己的话说便是:“自己读的书多,总不能都烂在脑子里最后带进坟墓吧?能传授给别人多少算多少吧。”
他没有回林余西的话,只是将通讯器揣进了裤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