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勇的异变还在继续。
他眼睛里已经放出了绿光,但还是没有什么神采。
我和赤狐干脆远离了沙发,观察着他的情况。
很快,王道勇两眼无神地站了起来,随后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狠毒!
他头上生出一对牛角,身体也膨胀起来,最后变成了类似牛魔王的那种黑牛怪物。
这黑牛怪物双眼冒着绿光,来回打量着我和赤狐。
“我要吃了你!”这牛头似乎发了疯,冲着赤狐一步步走来。
赤狐怒吼一声,当场也变了形,用那种半人半狐的模样与之对峙。
牛头怪受了刺激,后退了几步。
愤怒的赤狐直接把之前跟我打架用上的那种连环腿使了出来,我只能看见她的高抬腿姿势,以及那踹出一片片残影的右腿。
高跟鞋此刻反而成了趁手的武器,在牛头怪物身上扎出一个个血洞。
牛头怪物的惨叫和鞋跟踹进肉里的黏腻声响震彻了我的耳膜。
赤狐踢完后,收回右腿,改右腿为支撑腿,往地上一蹬,身子一旋,一个飞腿就踢在了牛头上,把这怪物一下踢倒。
牛头怪倒地后就又变成了王道勇的模样。
“别······别······”王道勇看着还保持着那个形态的赤狐,怕了,“姐姐我错了,刚才是我没控制住!”
我对着赤狐挥挥手,她冲我微微鞠躬,身后的狐尾自然地摆了两下,就恢复了人形。
“混蛋东西,”王道勇身体里爆发出另一种声音,“让我来收拾了这两个家伙!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我。”
我嘴角一咧,从随身携带的皮夹里摸出一张符咒贴在他头上:“你挺狂啊?嗯?”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不牛逼啦?”我收回符咒,“王科长跟我回一趟公司,去接受病毒控制训练,这种新力量你看样子还没法完全掌握,这对我们很不利。”
王道勇没办法,只能对着地上满是裂纹的地砖叹了口气,跟着我们出了门。
可能是因为刚才被赤狐一顿爆踹吧,他一路上对坐在副驾驶的她满是畏惧。
回到公司后,我们按要求报告了情况,就把王道勇送到了地下研究室接受训练。
我俩在公司食堂吃了饭,就回办公室待命了。
赤狐直接坐在我的老板椅上半躺着玩手机,我也懒得管她了,直接找出上一任部长的折叠床,盖着也不知是谁的西服外套就开始补午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
“老大,”赤狐过来叫了叫我,“来活儿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什么事?”
“您自己看手机吧。”
我手机上果然收到了徐杰的消息,他说有线人打捞到了溺水的尸体,让我们两个人去回收一下。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干完活儿刚好回来吃晚饭。
于是我稍微冲了一下脸,就跑出去开车了。
那个地方是一个“水上志愿者”的码头,负责的水域正好是离我们公司不远的东淼河和松涛江的交汇处。
这帮志愿者好像平日里就是开着他们的小船在水域上巡逻,遇到不良行为就进行喊话劝阻什么的,有时候也组织一些放生活动,或者给中小学生提供类似“打扫河岸卫生”的社会实践活动。
没想到这帮人里面还有我们的线人?
我把车停在路边,带着赤狐一路走到了那个码头边上的小房子里。
“你俩是过来拿货的吧?”我们刚走进门,一个中年大叔就凑到了我俩面前,估计是谁把我俩的照片发给他了吧。
我点点头。
那大叔凑到我耳边:“货在我船上,现在不太好拿,你们开车了吗?把车开过来,我们想办法给你装到车子的后备箱里。”
“这······这哪有路啊?”我问道。
“你们这是第一次吧?”大叔捻着自己的胡须笑了笑,“之前我找人开了一条汽车道,就在那边,”他抬手指了指,“可以直接开到码头附近。”
“你听明白了吧?”我问赤狐。
她点点头。
我把钥匙塞给她:“麻烦你把车开过来吧。”
“嘁······”她拿着钥匙去了。
“这小姑娘在给你办事?”大叔递了根烟。
“谢谢,我不抽烟,”我谢绝了来路不明的香烟,“她是我助手。”
“原来是这样。”那大叔把我没有接受的香烟叼在了嘴上,用一个转轮火机“嚓”地一下点燃了。
我为了维持我不抽烟的人设,只能默默吸对方的二手烟。
很快,我就看见那台酷路泽沿着小路开过来了,就停在码头边上的小房子附近。
“东西在哪呢?”我问道。
那大叔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就悄悄走到车子附近,冲我们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大概看懂了他的意思,是“你们先在这边等几分钟,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于是我点点头,那大叔就溜了。
片刻后,他和一个精壮的小伙抬着一个黑漆漆的裹尸袋走了过来,我连忙让赤狐打开后备箱。
她轻轻在中控台的一个什么地方按了一下,汽车的尾箱盖就翘了起来,随后自动上升,直至完全打开。
他俩把袋子放进了尾箱里,随后说了声“还有一个。”就又走了。
很快,他俩又弄来了一个看上去比之前这个小了不少的袋子,如法炮制地把它也塞进了尾箱。
“你们尽快把东西运走吧,这天气热,再加上这俩货已经有点不好了,我们怕臭在路上。”
“好。”我关上尾箱,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赤狐小心翼翼地开着这台越野车,算是开出了这条小路。
路上并不是很堵车,可能是因为现在刚五点钟吧,总之我们五点半就回了公司。
我们的车一停在地下停车场,就有推着推车的人把那两个沉甸甸的裹尸袋推走。
我不知怀着什么心理,叫上了赤狐,我俩跟着那帮人走了过去。
那帮人也没多想,毕竟我算是“自己人”,他们只是叮嘱了我几句不要乱动尸体什么的,就由着我们跟上去看了。
他们把那两具尸体搬出来放在了解剖台上,对他们稍微擦拭了一下,似乎是准备进行下一步工作。
这两个死者一男一女,年纪看上去不大,估计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很类似,可能是情侣。
这俩人脸色煞白,口鼻处都涌出了一些带血的泡沫,他们的手指都有明显的“洗衣妇”特征。此外,女死者的腹部鼓得很大,不知是怀孕还是吸入了太多水的缘故。
因为男性尸体的腐败程度还比较轻微,估计能排除“巨人观”现象的影响。
我站得比较远,也不好做细致的观察,只能推测出一些表面现象。
“叮咚!”我手机的短信铃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发信人是徐杰:“你会炼尸吗?回收回来的这两个死者应该是很适合用作培养皿的材料。”
我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事实上我并不会这个,只会一些驱邪的符咒什么的。”
“哦,”那边回复得也快,“我看你资料里显示在湘西苗寨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你也是苗族夫妇抚养长大的,因此我本能地就以为你应该会一些那边的秘术呢,看来是我惯性思维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如果这边需要我用这类的东西,我也可以学的。”
“暂时不需要了,我们这边生产培养皿的工人还是不缺,你就安心做你现在的工作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