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告诉了舒泬。她虽然很不答应我深入“敌营”冒险的行为,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我一起走下去了。
之前他们发的资料我也看了,大概就是这集团研发的新型号Beast病毒样本被别有用心之人盗走了,然后以某种名义在暗网上出售了一部分,又私自散布了一部分。
这种新型号的东西并没有类似“RTS-15”这样的融合稳定剂,因此它不发作还好,一发作就是会失控的,那种兽化的怪物自然会造成极大的危害,而这是集团高层不愿意看到的。
我看着这些内容感觉真是头疼,并不是因为那家伙的作死行为,而是我发现他们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根据我现在已知的信息,我做出了一些推理。
既然这种Beast病毒是依靠僵尸来培养的,而且可以实现部分量产,那么集团高层就必然有比我手上的“赶尸术”效率更高的批量生产僵尸的方法。
也许找到这个方法,也就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群。
虽然那姓李的家伙的手机早就被毁掉了,但那个群的群号我还一直记得,而且入群二维码什么的我也拍照存了一份。
我试着用了一下那个二维码,谁知我手机还真弹出了申请加入的界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就写道:“我是张蓂荚,我已经入瑞敏了。”
结果更离谱的是,我还真就进群了。
群中的狐君说道:“新人爆照~”
“爆NMB!”我直接发一个表情包怼了回去。
那熊猫头脸上的嚣张表情正如我脸上的表情。
“群主已将您的群昵称改为‘孤狼’。”
我X,这家伙搁这膈应我呢?让我用死掉的李XX的代号?几个意思?
“你是张蓂荚?”那天狗倒是发言了,“听说你也被感染了是吧?老子要跟你单挑!”
“上次被我差点打爆的那个不是你啊?”我这暴脾气指定不能忍啊,“等你爹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父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使用过Beast病毒的力量后,似乎脾气中隐约多了些暴躁和战斗欲望。
这很不妙啊······情绪失控的另一个角度就是激素分泌失控啊!
我平复了一下心神,把手机收回兜里。
一夜睡眠。
······
我开着公司给的一台黑色宝马七系,正往指定地点走。
车的副驾驶上放了个手提箱,里面就是回收病毒的各项工具了。
这台车······没错,就是那姓周的小姑娘坐过的那台车。
我开着这车总感觉能隐约闻到一股尸臭,真是挺恶心的。不过这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这车上加装了一个电子香氛,我只好把它调大了一些,来掩盖这或真或假的尸臭味。
不过话说回来,这豪车的手感比我那台普桑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目标位置有变,”我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似乎是指挥员一类的角色,“请在三号闸道口下高架桥,随后在十字路口处改直行为右拐。”
“收到。”我直接拨动“鸡腿挡杆”,切到了运动模式,一脚重油门,感受这宝马的轰鸣。
这推背感果然很爽,手上方向盘灵敏的指向性更是让我添了几分自信。
很快,我就到了指定的地方,结果那是一家网吧,此刻正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我能理解,毕竟现在才晚上九点,正是快乐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而且今天又是周五。
“我到地方了,”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按着右耳上的耳机,整个人往左边斜靠在驾驶座的门上,“目标好像还没出来。”
“那麻烦你去找一下他,根据网吧的监控,他应该在A区的十五号机。”
“收到。”我打开车门,就把车钥匙留在了中控台上,毕竟这是无钥匙启动嘛,钥匙离车太远估计就自动熄火了。
“记得不要惊动普通群众。”
“OK。”我下车,反手关上车门。
偌大的网吧里忽然闯进一个白领打扮的青年男子是很显眼的,一瞬间很多人都看向了我,但发现我的行为似乎跟他们无关,他们就继续回到网络世界精神遨游了。
我轻轻正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走到网吧前台:“你好,我找我朋友有点事,麻烦通融一下。”
给人留个印象也好一点,显得我自己不是贸然闯入。
我直接走到了十五号机的位置,那是个卡座,这很好,适合我说一点不适合放到阳光下的话。
“你就是肖羽吧,”我直接摘掉了那个瘦竹竿头上的耳机,“我们找你有点事。”
这人就是个标准的宅男打扮,他留了个寸头,上身穿着黑色的超廉价短袖T恤,下身是看不出品牌的土黄色短裤,短裤下是一双毛腿和人字拖。
这家伙被我摘掉耳机后果断怒了:“你他妈算哪根葱,敢打扰我的事?”
我一手把他按到座位上:“好好说话。”
说着,我双眼里绿光一闪而过,算是稍微给他看了看病毒的力量:“冷静点了吗?”
“你······你也是?”他似乎状态好多了。
“嗯,”我依旧把他按在座位上,“你之前在那边买了这个东西是吧,那老板派我来给你做个售后处理,放心,很快的,以后你就可以自如地使用力量了。”
“好,”他站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盒油乎乎的软白沙,“大哥抽支烟吗?”
我直接拿出我的硬1916:“我有更好的。”
那家伙脸皮倒也挺厚,直接蹭了一支。
我倒是无所谓,比起他之后要受的痛苦,这一支烟真不算什么。
于是我俩斜叼着烟,勾肩搭背,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狐朋狗友。
我们就下了机,离开了网吧。
“上车。”我带他上了那台七系。
这家伙的穷酸相马上暴露了出来,在车上左看看右看看,还伸手摸了摸内饰,但坐在后排的坐姿很拘谨。
我都怀疑这家伙是怎么登上暗网的。
我挂上档位,一脚油门开走了汽车。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倒退,勾勒出城市飞速发展的虚影。
“哥,你要开去哪儿啊?”
“那种东西能在人多的地方交易吗?”我头都没回,“我肯定得去隐蔽的地方。”
我瞥了一眼中央后视镜,发现他脸色有些紧张了。
于是我趁他不注意,悄悄在中控屏上给后排开了个“儿童锁”功能,确保他无法开门跳车或者开窗逃跑啥的。
车辆颠簸了一下,渐渐开出了市区。
我找到了一个连路灯都昏暗无比的地方,靠边停了车。
我拉开车门,让他下了车。
“你为啥要买这个?”我问道。
“因为······”他倒是直言不讳,估计认为我跟他是同类吧,“我女朋友跟人跑了,那个人比我优秀太多,我比不上他,就想得到一种能够报复他的方法······”
嘁······还真是个loser,能力不足不想着如何提升能力,还找些歪门邪道。
“你呢,哥,你为啥也有这个?”
我一边解开领带,松掉衬衣的扣子,一边说道:“这个待会再告诉你,我跟你说实话吧,听说你也是感染者,我还真想跟你切磋一下,放心,我会点到为止。打完后我们再谈售后服务的事儿吧?”
“那好啊,”他笑了笑,一把脱掉了T恤,“我不会放水!”
我嘴角上扬,摘掉了耳机,把它随手扔在车顶。很快,一个手里提着一件西服衬衣的狼人怪物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瘦竹竿也变身了,体型迅速膨胀,背后长出尖刺,他竟然是刺猬?!
只不过这家伙眼睛的颜色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发着点淡金色的光芒。
这刺猬似乎有些棘手,不过问题不大。
我轻轻把衬衣扔到车顶上,然后就直接挥出一爪,瞄准对方脆弱的正面。
他连忙转身,背对着我,试图用尖刺来进行防御。
其实我那一下也只是假动作罢了,我真正的攻击是在······下盘!
虽然我现在一米九几接近两米的体型过于庞大,但下蹲加扫堂腿这样的动作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有丝毫格斗经验的他就被我一下撂倒,很是轻松。
“你不行啊,”我感觉自己露出了獠牙,“就这点本事吗?”
“一个被人类驯服的狼,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他开口了,但声音明显不是他,不出我所料的话,这应该是那个病毒的意识。
就因为这个细节,他在我心中的定位又下降了一个层次——连病毒都压制不了么?
如果他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大概率会沦落为病毒的容器,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
据我所知,目前只有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感染者,才能有效地控制体内的病毒。
离谱的是,我也接受了这种训练。
“你一个破刺猬在这嚣张什么?信不信老子撕了你?!”喷垃圾话嘛?谁不会呢?,“你够牛逼就起来,老子陪你玩到底。”
“吼!”他,或者说它,竟然是怒了,直接一个翻身,接上鲤鱼打挺,势要把满是尖刺的后背戳到我身上。
我一咬牙,强忍着疼痛,徒手伸进对方尖刺的缝隙,给它掰断一大堆。
果然,它最先忍不住,往前一窜,算是从我手上挣脱开了。
我浑身伤口迅速愈合,挤破皮肤的尖刺被蠕动的血肉挤出来,掉了一地。
这家伙估计是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跑。
我能让他跑吗?
我双腿一蹬,一个发力,就往前冲过去,借着前冲的势头往边上一拐,整个人就横在了他面前。
我右手掐住他的脖颈,直接把他提起,往地上一次次地撞击。
一下,两下,三下······
这家伙被我撞得血肉模糊,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
我估计这家伙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就像扔垃圾一样把它扔到了地上,自己则解除了变身。
说实话,这点运动量完全不够啊。
我一边穿好衣服,一边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裂纹。
我当时用的力气真不小啊。
我打开副驾驶车门,从手提箱里取出医用手套戴好,又拿出一个手枪形状的注射器。
我把注射器往他体内一插,把保险拨到“抽”的位置,按下了板机。
须臾,注射器的储液管里就储蓄了满满一管鲜血。
我轻轻卸下储液管,把它卡到恒温的凹槽里,把温度设定成零下五度。
“咔哒。”做完这些后,我轻轻收好东西,合上手提箱。
这家伙还在地上挣扎,半死不活的。
“喂?病毒已经回收完毕,这家伙怎么处理?”
“任你处置吧。”
“那我把它干掉了。”
“请便。”
我冷哼一声,掐断了通话,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皮夹,从里面随手抽了一张符咒。
木属性的。
我把符咒扔在那半死不活的刺猬身上:“玄木通奈何,六道亦是乐。青藤伴往生,中通指苍穹。”
口诀念完后,我边上的草坪忽然发生了反应,那些草迅速伸长,变成了藤蔓一样的东西,死死缠住了地上的刺猬,越勒越紧。
很快,我就听到了骨骼碎裂的脆响。
“噗!”那只刺猬被勒成了一片血雾,随风飘散了,藤蔓们也就退去,重新变成绿草。
只不过这些植物顺便舔食掉了地上的血污和尖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草好像变得更加茂盛了。
我蹲下身,顺手点上一支烟,借着朦胧的烟雾跟那家伙对视:“你认识的买家还有几个?知不知道卖家的情况?你说的话我留你一命,不说的话嘛······也没什么,我帮你重开一下人生也行。”
青年人喘着粗气,面色煞白,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笑着在他的手臂上按灭了烟头,皮肉烧焦的气味很快就陷入了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