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玉女峰,往日如仙家福地般风景秀丽、祥和平静的山巅上,此刻已血流成河,喊杀声,惨叫声,让一切平和美景不复存在。
就在谢安宁与岳不群两人逃出包围圈,眼看要甩脱追兵,遁入山下时,忽而斜刺里冲出三四个魔教教众,堵住两人的逃生之路!
这却是原先任我行安排在山腰分散开来,堵住逃跑之路的那些魔教教众中的一部分。
领头那魔教教众长得眉清目秀,然而脸色泛白,头发极黑而脸色极白,好似没有一丝血色,端的有些吓人。声音微沙,带着几分自傲:“没想到竟真的有踩了狗屎运的家伙,能从教主大人的手下逃出来。不过也怪你们命不好,碰上我日月神教风雷堂黑白子,来领教一下阁下高招!”
黑白子?谢安宁一下想起,这人为日月神教之下属,与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合称“江南四友“,排行老二。好围棋,精通“玄天指“,剑法亦是不错。
原著中,此人奉东方不败之命在西湖梅庄看守被囚禁的任我行。在令狐冲与向问天前往梅庄时,黑白子凭借他玄天指上精湛的功夫,将一盆清水化成了寒冰,引得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大声喝彩。
黑白子为人工於心计,拘禁任我行于梅庄地牢期间,曾多次向其索取《吸星大法》的武功。最终在私自探监时,被令狐冲无意间以“吸星大法“吸干内力,武功全失。
二十年前的黑白子实力自然还没有二十年后这般强劲,不过是日月神教十大堂口之一风雷堂一名稍微出色一些中下层头目。
但他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这次偷袭覆灭华山派的大战定会震惊江湖,在别人都闷头厮杀之际,他却高调的自报名号,想籍此抬高名望。
“白云门,谢安宁!”
历经多场生死厮杀后,谢安宁的战斗经验远超以往,第一时间拔剑挺刺,懂得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剑光颤动,全真剑法连连点出,瞬息之间剑光划出北斗七星之式,向着黑白子周身各大穴道点去。
黑白子此时已与其余江南三友结交,其剑法借鉴了几分丹青生的泼墨披麻剑法。舞动长剑,一招“白虹贯日“,跟著变“春风杨柳“,又变“腾蛟起凤“,三剑一气呵成,剑光幻作光圈袭刺而来。
这剑法当真好看,但在谢安宁看来,却是花哨过头,威势不足。
七星剑式连连点在光圈薄弱点,只一下,好看的光圈剑法就如同泡沫板瞬间破灭。
黑白子与谢安宁交手时,阻拦在前头的三名魔教教众跟着围上来,却被带伤的岳不群以一敌三,将来敌尽数挡住。
情况危急,谢安宁必须要速战速决,多拖一秒,都有被大队敌人追上,重围身死的严重后果!
谢安宁剑招忽而一变,剑招精妙凌厉,剑式轻柔灵动,使用时身形跟着清雅潇洒,姿态飘飘若仙,带着三分飘逸风姿。却不再是全真教的剑法,而是古墓派的玉女剑法。
黑白子剑法不如谢安宁,只能拿出压箱底的玄天指来对敌。但他装作不支的样子,待慢慢靠近之后,才突然出手!
双指轰然点出,指劲也如同雷霆一般,动若奔雷,迅捷无比!冰冷的指劲仿佛将剑势冻结,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竟然让谢安宁的一剑无法再下降半分,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谢安宁退,黑白子便进!犹如奔雷般的玄天指连环点出,宛若道道寒雷!
那强大的指力犹如寒冰一般在隔着长剑渗透进谢安宁体内,让他气脉像似被冻住一样,及其不顺。
一旁的岳不群暗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这黑白子如此厉害,谢安宁看样子难以抵挡!谢安宁一输,他们两人必死无疑!
在这紧要关头,谢安宁忽而又将剑法转为全真剑法,转换之际,忽而变得有些迟钝,顿时漏出一个破绽。
黑白子窥出这破绽并非谢安宁故意露出的陷阱,心中一喜,正要趁机一击毙敌。却在这刹那谢安宁手中迟钝的长剑忽然再度灵活迅捷一起,宛若一条冻僵的蛇重新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剑法不是之前奥秘深重的道家全真剑法,亦非飘逸潇洒的玉女剑法,而是全真剑法与玉女剑法两者融合之后,威力更强的玉女素心剑法!
生与死的紧要关头,往往也是一个人最容易突破自我的时刻!谢安宁大胆的在生死厮杀中磨练已有一些感悟的玉女素心剑法,终于成功,将剑法初步融合,一出手,宛如银光电芒!
只一剑,就战破了犹如寒冰一般的指力阻碍,让谢安宁重新恢复体内气脉和内里的通畅!
再一剑,匹练般的剑光划开黑白子的防守,硬生生将他两跟手指削断!
最后一剑,退无可退的黑白子被逼入绝境,剑光一闪,血光喷溅,被割破脖颈的黑白子还没踏入梅庄,已先死在华山顶上。
这剑法好强!
从魔教十长老殒命的洞窟中寻得五岳剑派失传剑法的岳不群,也勉强算是一名剑道好手,但谢安宁这一手剑法之精妙,盖过他所知的,除了独孤九剑之外的所有剑法!
便是他还未受伤时对上,他不敢说能稳赢对方!
“走!”两人合力将另三名普通魔教教众杀掉,匆忙逃命。
见华山派诸弟子能走的都走了,多处受伤的风清扬也跟着逼退任我行、向问天两人。
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无迹可寻却又致命的剑法刷刷逼开任我行两人,风清扬满含怒意道:“任老魔!今日灭派之仇,我风某人记下了!来日定当亲上黑木崖,以剑雪恨!”
话音刚落,风清扬便遁入华山派后山之中,三两下不见了踪影
“哼,走了就走吧!华山派,不过尔尔!”任我行反手一掌将大殿殿头之中的华山派牌匾轰落,率着一众弟子跨入华山派殿内。
由开牌祖师手、全真七子之一郝大通手书,历经数百年风霜的木质牌匾,在淌满死去的华山弟子的鲜血的坚硬石板上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