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杀了?”陈品脱口而出。
沉默了几秒,杨武说道:“死者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这两天来山城,也是因为想要追加一笔投资,没有自杀倾向。”
妈蛋,张岳山,张祖宗,我不会啊。陈品硬着头皮装做思考了一会,对杨武说:“你怎么判断?”
法医及取证人员陆续退出房间,杨武说道:“应该是他杀,但是杀人手段我没法推断。”
我也不知道啊,陈品心里哀嚎。
灵力突有触动,陈品下意识的疾走两步,一把抓住窗边的桌子背面吸附的一只小虫子,全身黝黑,两排细长的脚,类似蜈蚣,又不太像。
陈品用灵力包裹着虫子,细细打量。这五星酒店卫生也不怎么行啊。
“会不会是特殊的法术?”李林秀看着很普通的虫子,从心底涌起一股厌恶。
哦对,刚才这只虫子有股微弱的灵力波动,陈品闭上双眼,静心感应着。心神缓缓的循着波动,飘出窗外,缓缓的飘上楼。
“28楼,右边第三个房间。”陈品双眼猛然睁开。
杨武和李林秀对视一眼,反身冲了出去。
刷开门卡,杨武举枪慢慢前移,房间里一片漆黑,全副武装的一队特警猛的冲了进去。
“安全。”
“安全。”
回应声响起,一行人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很整齐。
“这个房间是客人打电话预定的,订了一个星期。但是一直没来入住。”酒店值班经理翻了记录陈述道:“直接支付了一个星期的房钱。”
陈品环视着房间,指着电视机旁的暗青色小坛,很像造型个性的烟灰缸:“这个也是你们酒店的陈设吗?”
“哎,奇怪了,不是啊,难道是服务员没有清理的?”值班经理走过去,想要拿起暗青色小坛。
“不要动。”陈品制止到。
拿在手上,竟然有微微的热度,很小的坛子,陈品从坛口看进去,却是黑黑一片。
里面不会有条蛇吧?陈品心里发麻,有心递给杨武,又感觉羞耻,毕竟我才是修行中人。
用灵力包裹着右手,伸了两个手指进去一阵掏。陈品舒了口气,空的。
试着输入灵力,骤然的,陈品头痛欲裂,无数的撕咬的画面和虫鸣声传入脑海,冲击着陈品的神经。
连忙收回手指,陈品急喘了几口气,转头对着杨武关切的目光点点头,接过特殊的锡袋,将小坛包起来。
之后陈品就再没能找到什么线索,揉着脑袋看杨武等人处理完后续。
“有没有事,我送送你。”杨武拎着装小坛的锡纸袋。
陈品摇摇头,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回学校。
“杨队,陈品也属于特殊部门?”李林秀目送陈品走远,问到。
“我也是今天听张组长的电话才知道。”
李林秀轻笑,好像还只是个菜鸟。
清晨安静的街道,陈品走得很慢,天色还未完全亮开,路边稀疏几位行人,刚转过十字路口,就听到一阵刺耳的轮胎用力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后“嘣”一声碰撞。
陈品扔下单车,飞速跑过去。
只见杨武的车头顶着路边花坛,半边前盖已经面目全非。李林秀单手扶着头,正从副驾驶下来,而杨武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知。
一位环卫打扮,嘴唇一撇白字胡的中年人,走向汽车,看到跑近的陈品,手一挥,两小个淡淡的黑影飞向陈品。
扔出虫子后,中年人快走两步,飞起一脚踢开李林秀刚举起的枪,单手握住她的脖子,接过李林秀一直提着的锡纸袋。
陈品连忙扔出早已经捏在手里的火符,一道火龙迎向黑影,“滋滋”声响,两只虫子被烧成灰。
紧随着火龙,陈品高高跃起,又是两个符咒扔向中年人。中年人侧身闪开,背身一脚将陈品踢飞好远。
中年人轻蔑一笑,提着锡纸袋举步离开。
毫无征兆,一道闪电从虚空中闪过,落在中年人头上,连着手里的锡纸袋,一起化成灰,被风带过,洒在梧桐树底下。
隐隐的,仿佛听到一声冷哼。树枝间,早起的麻雀叽喳飞过。
李林秀缓过气,连忙打开车门摸了摸被气囊包裹的杨武的后颈,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掏出电话,就见一只虫子从杨武的衣领掉落,吓得李林秀又一下弹起身,才发现是只死了的。
待救护车拉着陈品等人呼啸着远去,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轿车缓缓起步。
“红姐,刚才那是谁出手?”一位二十来岁学生模样的女孩开着车,轻声问到。
后座上,长发散开,全身透着慵懒的女人微微摇头:“这些南洋人,该敲打一下了。”
过了中午,早就待不住的陈品强烈要求回学校,李林秀拿到检查单,终于点头。
“叫杨队好好养着,过些天请他喝酒。”陈品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陈品啊,这次做得很好,有嘉奖哦。”
“什么嘉奖?”
“五百块。”
神的个五百块,陈品很想顺着电话线,把张岳山的舌头扯出来,绕着他脖子缠两圈。
张岳山挂了电话,满脸笑意,嗯,值得关注的年青人,以后可以当大杀器来用。
白色轿车停到酒馆门口,长发女人径直走进去,坐到木叶对面。
“前辈,有兴趣出山吗?”
木叶往她面前倒了杯酒,笑道:“没有。”
“司马红,你每年都来问,很闲啊?”杨小朵无奈的说到。
王琳好奇的打量着酒馆,虽然是第三次跟着红姐来了,还是好神秘的样子,平日里很凌厉的红姐好像到这里就会很放松。
听了木叶和杨小朵的话,司马红也浑不在意,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又顺手给自己满上,一副就是来混酒喝的模样。
上完下午的课,陈品又骑着自行车摇晃着前往酒馆。
早上晨练,扶一位老人过马路,还摔到了,被警察送到医院?神逻辑啊,辅导员竟然还信了,退一步讲,这事能归刑警管吗?陈品回想着辅导员赞赏的目光,亲切的问候,摇摇头将自行车锁住。
“陈品。”路边的白色轿车摇下后窗,露出一张漂亮微醉的脸。
大姐,天都还没黑,就喝这么多。
“过些天汉中有个任务,你准备好。”
“额......您是......”
“张岳山归我管的。”司马红一脸的戏谑。
“不是,我得上课......”
“我会帮你请假。”司马红摆摆手,关上车窗,车子慢慢划走。
神的个请假,是个人都能帮我请假了?
陈品一脸懵的进门:“小朵姐,刚那位谁啊?”
“我师妹。”
......
陈品忙碌的给客人上着酒,当然,是开了灵眼以后。刚欣喜的发现,自己能够很轻松的控制使用灵眼,不需要小朵姐帮忙。
“这是我有进步了?”
安子点头,陈品一下兴致高涨,抢了安子的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陈品终于安静下来,安静的上课,安静的校园打望,安静的网吧开黑。张岳山也了无声息,没再来烦陈品。
周五的下午终于接到杨武的电话,表示已无大碍,晚上来喝陈品承诺的酒。
哼着歌下楼,刚走出宿舍院子,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面包车,陈品转身换个方向,嗯,今天不去二食堂了。
“你小子跑什么?”张岳山贱贱的声音。
“哦,张队啊,这么巧?”陈品笑道。
“巧你个头,等你半天了。”挽住陈品的脖子,张岳山将陈品拉到一边。
“喏,你的证件,还有火车票。”
接过平平无奇的小本,闪耀的国徽让陈品无比满足。欣赏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火车票?”
“红魔,不是,红姐不是说跟你交代过了?”
“出差,汉中。”
“什么时候?”交代个毛线啊,啥都没说清楚,陈品一阵幽怨。
“今晚。”
......
“汉中找到一个洞府遗迹,疑似高阶修士留下的。”
“局里抽调了几位专业人士进行探查,你是红姐点名的。”
被催促着塞进候车厅的陈品回忆着张岳山给的信息,神特么的有空的时候处理紧急事件,这张岳山忒坏了。陈品边念叨着,检票,走进站台。
凌乱的,几只小鸟飞过,其中一只落到陈品肩膀。
陈品心里一动,惊喜的看着阿呆。
“瞅啥呢,好酒好菜得伺候好了。”麻雀一个眼神扔过来,陈品秒懂,重重一点头:“没问题。”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随着广播的到站提醒,陈品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张岳山总算还剩一点点良心,给订了个卧铺。
走出汉中站,阿呆不再躲藏,站到陈品的肩旁上,左顾右盼。
“是陈品,陈先生吧?”一位穿戴很整齐三十来岁的男人打量了几眼,走过来招呼到。
“我是陈品,你好。”
“齐思林,虚长几岁,你可以叫我林哥。”齐思林边引着陈品上车,边笑道:“你旁边这位是马修文,你们两前后脚到。”
“其他专家已经到了,我们过去就能见到。”
“我呢,负责这次任务的后勤,满足各位的需求。”齐思林示意司机开车,说道:“两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我说。”
陈品冲着叫马修文的年轻人点点头。
一路寒暄不提,陈品分辨不出牌子的皮卡动力十足,两个多小时,就从没路的缓坡驶入一个简易营地,山谷口竟然还有荷枪实弹的军队布防,看得陈品一呆,旁边得马修文却依旧面无表情,酷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