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神像转了两圈,一行人打算离开。
“他眼睛动了一下。”王若曦脸色发青,呆呆仰头看着神像呢喃到。
“哇,快跑。”李东来故意作怪。
“啊!”王若曦一声尖叫,果断转身就跑了出去。
周围同学面面相觑,李东来尴尬说道:“我见她开玩笑,配合她呢。”
“啊!!”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隐隐伴着哭泣。
众人连忙跑了出去,陈品故意留在最后,却见陈有望也站着没动,还示意陈品快走。
有望也看到了。
这时,陈品就着微弱的亮光,看见神像周身飘浮出一股烟气,汇聚成一个兽型,向着两人扑过来。
陈品连忙掏出放在裤兜里紧握着一把符的右手,对着神像扔过去。
“哎呀,忘了敲头。”陈品恼到,心里很是忐忑:“完了完了。”
只见一把符撞上烟气,其中两张自燃起来,还有一张变成一道细细的闪电,其他几张径直穿过烟气,掉到地上。
一声惨叫,烟气迅速回缩进黑暗里,噗通进湖水的声音从庙后面传来。
“额,这个......”陈品尴尬的看着陈有望。
陈有望递过来一个眼色,朝外面走去。
几位女生扶着王若曦坐在地上,王若曦泪眼朦胧的揉着膝盖,李东来不停的陪着不是。
郑凯几个在旁边抽着烟,嬉笑看着。
“怎么了?好像有声音。”
“没事,一只野猫。”陈有望接过郑凯递来的烟,朝地上努努嘴。
“王若曦跑出来摔了一跤。”
陈有望点燃烟,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丰富的故事,朝后面走出来的陈品递了个哥懂的眼色。
陈品苦笑。
休息了好大一会,少年们叽叽喳喳的上船,渐渐远去。
“难道我看错了?”
“绝对是。”
“笑死我了......”
“你滚......”
留下寂静的夜在身后,还有荒凉的古庙和莫名的未知存在。
两天后,陈品骑着自行车,慢慢去往酒馆。
就离开了三天时间,有些想念是怎么回事?
一群孤男寡女在陌生的地方待了三天,别人名字都没记全,这么失败的吗?
可怜我的符啊,一次全扔了,陈品一阵肉痛。
“小品啊,有没有勾搭上一个女朋友?”午后的酒馆一如既往的恬静、慵懒,杨小朵看见陈品,眼里闪过一阵欣喜,宛如冬日里正百无聊赖的老太太看见一只撸起来很顺手的小猫。
神的个小品,还春晚呢。对于抗议无数次没起作用的昵称,陈品已无力吐槽,微微摇摇头,一脸舔笑的靠近木叶。
又想干嘛,你小子离远点。木叶的眼神透出杀气。
“老板,我这功法你练过没?”
木叶微微摇头。
“这个,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找不到气感。”
那是因为你笨。木叶丢过来一个眼神,陈品秒懂......
会不会聊天,陈品很有股冲动,双手摁住木叶的头,疯狂蹂躏。
转头看看四周,安子哥按着笔却许久没落下,小朵姐眼神移开,装作欣赏酒馆难得的景色,只有阿呆盯盯看着自己,这小子今天很有冒险精神。
“老板,那你练的是什么?”
“我修的是剑。”
剑?陈品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影视画面和小说描写。
“一剑破万法,勇往直前,从不后退,虽千万人,吾一剑足以的剑修?”
“那是走火入魔。”木叶嘴角微微抽动,眼神中满含怜悯,仿佛关爱残障。
杨小朵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急着回家吧?”安子叹了口气,放下笔,还是准备挽救一下。
“不急。”
“那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嗯......出差。”安子沉思了几秒,终于想到一个比较恰当的词。
第二天早上,菜园坝人潮如流,赶上学生回家高峰的尾巴,成群结队,依依不舍,很是让陈品开了回眼。没多久,就见安子背个破旧的吉他包悠悠的从一辆公交下车。
“公交车太挤了。”安子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抽根烟。”
安子就着火苗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气,到肩的头发,淡然的眼神,背后的破吉他,很是让过往的女生侧目。
陈品突然想起个事情:“安子哥,我那个符用完了,再给我几个呗。”
“咳咳......”安子很无语的看着陈品:“静心符,强体符,你咋用完的?”
“那天晚上不是情况紧急么,全扔出去了,没起作用那几个我捡回来看,好像也没了灵气。”
“对了,那天我遇到鬼......”
听完陈品的描述,安子说道:“那是机缘巧合开了灵智的野物,学会吸收香火,所以有一些法力,不成气候的。”
“更何况那个湖神庙也已经断了香火,如果香火旺盛,也许百年后,它能成真正的湖神。”
陈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安子一阵牙疼:“没有。”
“那再帮我画几个呗。”
“没钱。”
“啊......”
“符纸、朱砂,百年桃木笔,很贵的。”
......
陈品很想告诉路过的青春靓丽的女同学们,别看了,这只是个穷屌丝......
“安子哥,你练的是什么?就画符吗?”
“我是茅山第二十六代掌门。”
掌门?陈品实在装不出高山仰止的表情,一脸狐疑的看着安子。
“也是第二十六代唯一的弟子。”安子脸上的忧郁越发浓厚,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继续说道:“天地灵气凋零,我修炼到这个地步,用完了山上所有的储备。”
绿皮火车驶离山城很远以后,终于看到冬日应有的暖阳,陈品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村庄,看着太阳渐渐往西南偏移,中午的泡面快被消化完的时候,火车终于停靠在目的地站,安康。
走出站台,陈品就眼前一亮,非常漂亮的小城。群山环绕中,楼宇错落有致,穿城而过的汉江比山城那边的清澈很多,随处可见的树木掩映着城市各个角落。
当陈品以为两人又得找公交,顶多打个车的时候,安子径直朝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安先生?”
得到安子点头确认后,车前的年轻人殷勤打开车门:“我是沈开筹,家里排行老四。”
待两人坐上车,沈开筹坐进副驾驶示意司机开车,跟想象中的高人有点区别啊,路上遇到,还以为是两个在校大学生。
“两位辛苦了,老爷子在老宅恭候二位。”
安子点点头,沈开筹又对着陈品微笑示意:“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品,三口品。”陈品不忍破坏安子营造的范,偷笑着说。
一路上,沈开筹随口介绍着,不急不躁,且一点也未冷落到跟班形象的陈品。
这白脸大叔会做人啊,陈品心里嘀咕。
出了城大约十五分钟,车停在一座古朴的宅院门前,小村庄安静宜人,保留了很多年代久远的房子。
“那是瀛湖,明后天我陪两位去转转,景色还不错。”沈开筹边下车引着往前走,边说到。
陈品抬头望了望,远远的一大片静怡的湖水,周围黄的,红的树叶交映,湖中间的小岛上楼台隐约可见。
这才是不错啊?人生梦想就是在这样的湖边有一座自己的院子,三餐四季,红袖添香。陈品觉得沈公子太不实诚。
太阳慢慢西沉,酒足饭饱以后,安子带着陈品走进后面的山林,依议定的安排,这次在家的老大沈开明和沈开筹带着两个保镖一路陪着。
几人一路无话,随着天色渐渐变暗,接近了沈家祖坟。
这次是来抓鬼的吧?陈品跟在安子身后,看着周围寂静的山林,不时有鸟叫声传来,风轻轻掠过树梢,带起枝叶哗哗作响,就着月色,莫名的有些瘆人。
行走间,安子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跟着身体飘了出去,一把抓向树枝间小鸟似的一团黑影,那黑影反应木木的,被安子按住了头,才振翅想飞。
凑近一看,陈品吸了口冷气,完整的鸟身,稀疏的羽毛覆盖着,里面的肉却早已经腐烂,眼部位置留有一对白色的眼球,很是诡异。
安子右手捏了个印一指,陈品什么都没看到,安子却仿佛追踪着什么,快速踏着草叶树枝向前扑去。
陈品跟着匆忙跟上的众人刚越过一道山脊,就见一团磨盘大小的黑影迎面扑来,跑在最前面的瘦高保镖连忙举起手电筒拍过去,啪一声,保镖竟然力量不敌,后退两步撞在紧随其后的沈开筹身上。
黑影掉落到地上,陈品仔细一看,一阵反胃。跟刚才的腐烂的小鸟一个造型,依稀是只鹰的模样。
腐鹰的爪子在地上一蹬,零落挂着羽毛的双翅再次振开,又想扑向众人。这时候一张带火星的符纸飞过来,撞到腐鹰身上,轰一下,腐鹰燃成一个火球,一两秒的时间,就化成粉尘飘落到地上。
几人回过神来,两个保镖连忙散开护住周围。
陈品往前看去,安子与一位肤色略显苍白的青年对峙在快要熄灭的火堆两侧,青年身上套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戴着双黑色手套,头发凌乱,薄薄的嘴唇紧闭,挺酷的造型。旁边还散落着一个简易帐篷。
青年瞟了一眼过来的几人,邪邪笑了一下,左手微动,就见树梢间,草丛里,窜出四五只黑影扑向安子,气势磅礴,十分迅猛,陈品勉强能分辨出有腐烂的狗,猴子,蛇......
安子不屑的撇撇嘴,左手扬起,几个火符飞出,黑影瞬间被点燃成火球,山林间一阵风吹过,沙沙落下无数白色的灰尘。
这是没了?穷得画不起?陈品碎碎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