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只好来硬的。
“伯父,我是许小米的同学,必须帮帮他,你不会反对吧?”我“动粗”之前,必须得到许小米父亲的批准。
“你打算怎么帮他?”
“第一步,让许小米走出房门。”
“他除了上厕所,几乎不出门……”许小米的父亲无奈摇头,表示不看好我的办法。
“如果我打他一顿,您不会反对吧?”
“嗯……”许小米的父亲犹豫片刻:“死马当活马医,你要打就打吧,只要能帮到他!”
得到他的许可,我心中有了底。于是乎呢,我冲进许小米的房间。不出意外,他还躺在床上酣睡。
他睡觉的姿势,保持我离开时的模样:侧着身,躺在被子之上。
“许小米,你睡了五年,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精彩,高铁都修到你家门口了,你也该出去走走!”我说着踢他脚底板一脚。
当然,他的鼾声停止,但没有作出回应。
“我还真不信,治不了你。”我说着,用五根手指在他脚底板抓来抓去。
嘻嘻,就连一条狗都怕痒,我就不信他不怕。
可是,不管我怎么挠他脚底板,他都不动一下。我的挠挠功不仅没有起作用,反倒让自己的指甲扣了一层黑泥。
黑泥就在我的指甲里,看着都觉得恶心。
“客厅坐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是来跟你相亲的,你赶紧起来看看去!”我一边挖出指甲缝里的黑泥,一边用美色诱惑他起床。
但他没有丝毫反应。
“我喊一二三,如果你自己不站起来,我就拔光你衣服,然后把你扛到小区转一圈。到时候,我看你的脸往哪放!”我开始威胁他。
可他对我的威胁不屑一顾,保持了知识分子最后的高傲。
他冷酷高傲,让我内心涌现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我就不信,堂堂盘星使者,改变不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猛地拽住他双手,把他拖出卧室,就像拖一条死猪。来到客厅,我把他扔到地板上。
他躺在地板上,双眼圆睁,可眼珠子一动不动,就像中了邪。
他还活着,可他其实已经死了。
“许小米,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你都必须站起来。你看看你的父亲,头发胡子都白了,走路都费劲,还要照顾你。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我故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大话,期待许小米能被我打动。
我的话没有打动许小米,却让许小米的父亲开始默默流泪。很明显,他老人家经历了太多心酸和委屈,因此被我的简短话语戳中心坎。
可惜,老父亲的辛酸泪水,也没有让许小米动一下。
他成了自己世界里的活死人。
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拖入卫生间,还关上房门。
“嗯……你下手稍微轻一点,不要把小米弄死了哈!”许小米的父亲站在门外嘱咐我。
都这时候了,他还护子心切,我也是服了。
“伯父你放心,许小米不会死。”我安慰许小米的父亲。
卫生间除了一个蹲式厕所,还有一个水龙头,墙角放着一袋洗衣粉。我把许小米扔到地上,然后摸出一把剪刀。
“许小米,你怕不怕?”我在他眼前晃荡着剪刀。
许小米毫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也算是一条汉子。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我挥动剪刀,剪掉他的长发,再剪短他的胡子。
之后,我又摸出一把水果刀。
“许小米,你该上路了,你怕不怕?”我把水果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毫无表情,简直视死如归。
我二话不说,给他剃了光头,之后剃光他的胡子。在整个过程中,他像一头死猪躺在那里,任凭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之后,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拔光许小米的衣服,把他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当然,五年没有洗过的物件,必须用洗衣粉才能洗干净。
因此,我拿起墙角洗衣粉,在他身上撒了厚厚一层。
然后,我亲自给他搓澡,像清洗一坨巨大腊肉。
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他当时睁大双眼,任凭脏水流进眼睛,也懒得闭眼。我看不过,双手抚过他的双眼。
他这才安静地闭上眼睛。
“许小米啊许小米,你简直是人间奇迹。”我一边给他搓澡,一边骂他:“就算你躲在房间逃避什么,起码要洗澡啊。你五年不洗澡,跟一头猪有啥区别?”
许小米当然不理我,就像一头死猪躺在水龙头下接受洗礼。
“你可能不知道,喂一头猪5年,可能长到1000斤。如果一斤50块钱,那么这头猪可以卖5万块钱。你父亲养你五年,他得到什么?”我故意侮辱他,希望激发他的本能,让他跳起来跟我对打。
可是,许小米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他已经聋了吧?
整整洗了半个小时,用了半包洗衣粉,终于把他身上的黑泥冲洗干净。
许小米的父亲知道我们已经完事,马上砰砰敲门,递进来一套干净衣服。那是许小米高中时的校服,折叠得整整齐齐,还散发着樟脑丸的香味。
我帮他穿上衣服,像伺候祖宗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像木偶,接受我的伺候。
穿戴整齐,我发现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颇有几分潇洒。而且他此时焕然一新,穿着高中校服恍如高三男生。
“你看你,一表人才两袖清风,亭亭玉立前凸后翘,是多么出色的爷们啊。”我扶着他,让他站起来。
他站了起来。
不过,我让他站成什么样子,他就站成什么样子,像泥土木偶,可随意捏出造型。
比如,我把他左手抬高,他就左手抬高,站着纹丝不动;我让他岔开双脚,他就岔开腿,站着纹丝不动。总之,不管我怎么摆弄他,他都配合我摆出我想要的那个造型。
之后,我拉着他走出厕所,来到客厅。他的父亲看着眼前的许小米,忽然满脸高兴,接着双手捂住老脸哭起来,但他强忍着没出声。
“师姐!”我朝师姐努努嘴。
师姐从口袋摸出几张餐巾纸递给许小米的父亲。
老人家接过纸巾擦擦脸上泪水,感激地朝我和师姐看一眼。接着,他慈祥地看着许小米,就好像在欣赏一件他亲手打造的艺术品。
此时,许小米在我的安排下,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双眼平视,对老父亲慈祥的眼神视而不见。
但是!
他并没有逃回卧室,这是我感到欣慰的地方。
“伯父,我现在带许小米去夜市走走,让他感受感受烟火气。”我征求许小米父亲的意见。
“嗯,好!”他很高兴,随即又说:“那我也要跟着去。”
也许,他害怕我们把许小米拐跑。
“您一起去,那是最好的!”我说着站起来。
“嗯,还是不要去了。小区的人都不想让许小米出门!”许小米的父亲忽然犹豫起来。
“小区的人,没有权利这么做!”师姐一锤定音。
她眼神中的杀气,让许小米的父亲倍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