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莫甘娜,原名不详,年龄不详,性别为女,据其自称是古代著名凯尔特女巫的后裔,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属于人类。
正因为如此,尽管她在二科工作,和她关系最好的却是同样源自人类却又不属于人类,一科的师医生。
“好奇怪呀,瑾瑜看起来像是被‘净化’了,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神职人员或者驱魔人?”
“怎么可能?”小艾矢口否认,“师医生全天都呆在办公室里,连去联邦警察大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没有出过门了。”
“也是,每次我拉瑾瑜出门都要费半天的劲,那会不会是劳累过度妖力枯竭了?”
这个问题可把大家给难住了,虽然大家都被称作妖怪,可是妖怪和妖怪之间的差别绝对比人和老鼠的差别要大。虽说妖怪的力量主要源自人类的恐惧,但是人有七情六欲,故而每个妖怪的力量也不尽相同。每种妖怪的力量来源和运作方式都不同,大家又都不是那种研究型人才,对于力量方面的问题都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你们也不用找吴医生了,这么核心的问题我估计他也不大可能会知道。”
原本大家就觉得吴医生不大懂得给妖怪看病,既然娜姐也这么说,那就直接送到容婆婆的养生会所去吧。
容婆婆擅长传统医学,尤其擅长针灸,再加上她全市年龄第二的资历,可谓是经验丰富。容婆婆从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在本地十分有名了,而且她还有一颗仁心,不论来看病的是妖是人是贫是福全都一样用心。后来临观逐渐变成了一座大城市,容婆婆就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医馆,不过近年来监管严格了开医馆很麻烦,容婆婆就改开养生会所了。
大家带着师医生到了会所一看,容婆婆这里已经妖满为患了,全市的妖怪都开始出现了乏力的症状。只不过都是轻微的乏力而已,没有出现像师医生这么严重的。
“你们怎么可以现在才把她带过来!再晚来一个小时她就要凉了。”
尽管一脸疲惫的容婆婆十分的生气,不停地批评他们延误病情的行为,但手里却是麻利地拿出木针给师医生插上。师医生这种千年僵尸(尽管师医生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以及自己的生卒年份,但是从她在墓里带出来的金开元判断她是在唐朝时期下葬的)的皮肤早已坚逾金石,寻常刀剑都砍不动她何况是针灸用的银针,只有用容婆婆的本体炼制的木针才能对她起作用。
然而容婆婆扎了半天却得出了和娜姐相同的结论:“她体内的尸气都消失了,她是不是接触过什么能驱邪的宝物?”
大家一致否认,一科全是妖怪,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谁也不会把驱邪的宝物带到办公室的。不过驱邪的宝物虽然没有,能够辟邪的神兽却有两头,尤其是神兽白泽,妥妥的一头妖怪克星。
“喂喂,我们两个入职都这么久了,要克早就克了吧?”闻仲棋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娜姐说:“那可不一定,以前你的力量受压制,可现在天上开了个洞还没补上,也许你的力量增强了呢。”
“说好的我们两个呢,怎么变成我一个了?”
“因为我想起来小白还未成年,他的力量本来就没有受到压制。”
“他都八百岁了,而我才二十多岁!”
“没办法,谁叫你们半人得天独厚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那按你的说法凤濯羽也在这里,再说了白泽带着全家都堵在洞那边,也许是他的力量传过来了呢,为什么你就只认准我一个了?”
“谁让你离得最近呢。”
闻仲棋差点被她这句话给怼吐血。
“我这就办手续去妖界找白泽,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
于是腾助理送姜科长回来刚一进办公室,闻仲棋就申请要去妖界找白泽证明清白。
“不行,在调查期间我们不能离开本市,而且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应该找费先生么,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邮件就行了吧?我可以把科长的卫星电话借给你。”
腾助理无情地拒绝了闻仲棋的申请。
“不是我的清白,是我和师医生没有关系!”
“什么?”腾助理震惊了,“你把师医生怎么了?”
“我没把师医生怎么了,我就是要证明我是清白的啊!”
经过闻仲棋的一番解释,腾助理总算是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批准你去妖界,现在是四科长代管我们。如果你不能证明师医生的事情和白泽有关的话,他是不会批准你的,而且就算是四科长同意你了也不够,还得天关批准了你才能通过。”
“妖界不就在谒石山上面吗,为什么还要经过天关,而且天关的天梯不是坠毁了吗?”
“没办法,我们既然享受了体制提供的权力,那就要遵守体制的规则。我要去容婆婆那看师医生了,我警告你不要想着从谒石山的那个窟窿去妖界,我们现在处于24小时都被监视的状态,你踏过去一步就等着坐牢吧。”
看着腾助理嗒嗒地走出了办公室,闻仲棋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白伸手捅了捅他,没反应,再捅,还是没反应,继续捅,他急了。
“小白你没完没了地捅我要做什么啊?”
“棋子你不是说要去看我爷爷吗?”
“腾助理说的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不许过去,过去一步就要坐牢的。”
闻仲棋说完继续趴着嘟囔,可小白却还是锲而不舍地捅他。
“我说小白你怎么回事啊,都说不能去你还想怎样?让我消停一会行不行?”
“可是腾助理只说不准去妖界,没说不准我们去找爷爷啊!”
“那还不是一码事么,你爷爷在妖界,我们不能去妖界,那怎么找你爷爷?”
“谒石山上那个天窗啊,我们在这边喊一声,爷爷在那边就能听到了。”
闻仲棋跳了起来说:“小白想不到你这么聪明,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爷爷。”
其实小白的智商是很高的,之所以平时看起来有些呆萌,那是因为他作为白泽最小的孙子,在妖界的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他做事情的时候直来直去的习惯。所小白他只是情商有些低而已,只要不涉及认知他人情绪或者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题,小白的反应都是很快的,比如这一次他就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腾助理话语中的漏洞。
于是闻仲棋和小白就这么跑去了谒石山,由于天上的那个大窟窿只是暂时被三科用云朵给遮住了,所以为了防止飞机一不小心飞到妖界,“有关部门”以雷达损坏为由禁止一切飞机靠近这里。而任何人只要飞得够高,高过那块用来遮挡窟窿就云朵,就能透过一个巨大的天窗看到妖界的大地。
等到骑着小白在天窗边上喊来变回成人形态的白泽之后,闻仲棋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白泽到现在还以为他和小白在一起呢,这岂不是妥妥的去见公婆的节奏么,早知道就让小白自己来了。
“可惜小漓的爹娘回家去了,要不然就可以让他们看看你也开心开心了。”
白泽见了闻仲棋还觉得挺可惜,可闻仲棋却一点都不觉得,回去了正好,要不然还指不定是开心还是闹心呢。
“不过小螭的爹娘在这呢,老三,老三媳妇,过来看看小漓的男媳妇了!”
白泽一嗓子直接把小白的三叔三婶给叫过来围观。
“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宗的麒麟哪,我白泽一族终于压住应龙的后裔了,哈哈哈哈!”
被他这么一吆喝,还真来了一个吃瓜群众,一位古装美妇飞过来看着闻仲棋说:“这就是姐姐说的麒麟仔吗,看起来不错呦,你对月亮有兴趣吗?约个日子见一见怎么样啊?”
说着还拿出一沓照片给闻仲棋挨个介绍。
“一边凉快去,这是我的孙媳妇!”
白泽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对闻仲棋说:“喏,这是羲和的妹妹常羲,来和羲和倒班的,她家里面常年有一群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
虽说年龄可能大了点,不过闻仲棋对常羲给介绍的对象还是很感兴趣的,白泽一看风头不对立刻咳嗽了一声说:“咳,孙媳妇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仲棋这才想起来正事,跟白泽讲了师医生的事情。
白泽想了想说:“师医生的事情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妖界也有一些僵尸鬼魂之类的妖怪,他们接近我时虽然会受到些影响,甚至会感到心惊胆战,但是从来没有直接被抽干尸气的。当然也不会是你的原因,凭空就抽干尸气这种事别说你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半麒麟,就算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纯种麒麟都做不到。”
他说着突然把头伸了过来悄悄地对闻仲棋说:“我们家老三曾经给钟馗当过坐骑,鬼和僵尸比较怕他,不过就算是钟馗本人来了也就是长得太丑把人吓到而已,不至于把尸气都给抽干了。”
原来你小儿子就给人当过坐骑,那你为什么不让钟馗对他负责?
不对跑题了,有你这么宣扬自己儿子黑历史的吗?
“那全市的妖怪都觉得浑身无力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白泽想了想说:“唔,这个倒还真可能有,小妖怪被大妖怪的气势所震慑是常有的事,并且妖怪大多都属性偏阴惧怕太阳,羲和带着十个太阳到这遛一圈就连龙馗都被她吓到了,何况人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呢。不过你不用担心,天界已经安排几个妖国来看管凫丽之山了,等你们的人来和我们办过交接手续,我们就会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