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月渎项目基地，林雾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时不时透过巨大玻璃幕墙向楼下张望。

　　已经是晚上11点，叶汐还没有出现。

　　林雾坐回电脑前，右手习惯性敲击桌面。

　　屏幕上显示的，是发给陈远清的电子邮件，附件一是功法资料销毁视频，二是叶汐资料。

　　敲击频率由慢到快，复归平静，最终他将手移到光标上，在命名为叶汐的附件上点了×。

　　林雾双手十指交叉合拢，闭上眼，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表情失望。

　　宁静中，脚步声慢慢响起。

　　林雾侧耳倾听，嘴角重新勾起微笑。

　　人来了！

　　来还是不来，叶汐想了一天。

　　“你的决定非常正确，”林雾笑道，“咖啡还是茶？”

　　“不了，说正事吧！”叶汐坐下。

　　这个人在《龙神》里，他零星见了十年，仍然不了解。

　　“无限月渎项目是我老师陈宇博士的毕生心血，只可惜，项目开始第二年他就故去了，”林雾点上烟，“你知道吗，我八岁就认识陈宇博士了，因为他的一句鼓励，一路学习物理和生物学，最终有幸和他合作。”

　　“无限月渎决对是本世纪最天才想法，我和老师原本会改变人类。”林雾眼神狂热。

　　叶汐打断道：“对不起，林博士，我并不了解你们的感情，或者说对项目的感情。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林雾盯着他说道：“我只想告诉你这个项目就是我和陈博士的孩子，为人父母绝不会害自己孩子，我希望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和我合作。”

　　叶汐大概明白林雾的说辞，却无法真的确信。

　　林雾口中的孩子，毕竟是实验成果，而不是自己这个实验体。

　　科学家丧失道德观念的报道屡见不鲜，不少疯狂科学家只把人类视为一堆有机分子的集合。

　　这就是叶汐，之前选择躲避的深层原因。

　　林雾靠着座椅滑到叶汐面前，继续说道：“当然，这一次的合作，没有合同束缚，你可以随时喊停！”

　　林雾伸出手，微笑看着叶汐。

　　叶汐冷静思考，分析利弊。

　　林雾毕竟是顶级科学家，有他的帮助，自己能更好的开发“感知”、“记忆”、“入侵”三种能力！

　　但是代价，就是未知的风险！

　　叶汐思索着，忽然灵机一动，伸出右手和林雾握在了一起。

　　“感知”能力发动，心头闯入林雾情绪，叶汐努力区分，仔细体会。

　　没有贪婪、戾气、阴暗，更多的是激动、期盼和一份沉甸甸的哀伤。

　　如果是这样的心境，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同意合作。”叶汐做了决定。

　　“合作愉快！”林雾笑容灿烂起来。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说说你苏醒后发生了什么？”林雾回到电脑前，打开文档。

　　叶汐点头，将“记忆”和“入侵”能力做了描述，隐去了“感知”的能力，窥探心声这种能力还是藏起来好。

　　哒哒哒、啪啪啪，林雾飞快记录。

　　“不错，你的描述非常准确，”林雾习惯性敲击桌面，“看来那天你苏醒时，脑波侦测装置突发异常不是偶然，那种装置没有30倍于常人的脑波强度瞬时冲击，是不会发生故障的。”

　　“原因，应该是这个。”林雾转过显示屏，上面播放着《龙神》世界最后一幕，叶汐抱着文馨一剑飞仙，全世界千名玩家身上释放出乳白色的光球，不断地融入他的身体。

　　“这是《龙神》最后画面，光球不是特效吗？”叶汐思索道。

　　“不，在《龙神》中，这些光球不是简单的光学影象，而是一团团精神实体，这是诺奖级成果脑波量子遂穿理论的最新应用。”林雾说道。

　　“在古代，有心有灵犀、他心通的说法，在上世纪有心灵立场概念，只不过都是幻想文学而已。”

　　“一般来说，两个不同精神体无法融合，但在你身上例外出现了。”

　　“能够爆发出30倍于常人的脑波强度，你现在的精神力远超常人。”

　　“至于机理，还需要进一步探索。”

　　林雾兴奋地旋转座椅，沉浸在思考之中。

　　“‘记忆’能力非常简单，是你精神力增强后很自然的产物。”

　　我对“入侵”能力比较感兴趣，这个能力应该是脑电波反向写入对方脑域，你听到的沙沙声应该是你脑波频率。

　　“目前看来，这种应用还很初级。”林雾思索着，目光发亮，“不过，这已经是非常强大的能力，你甚至跳过了‘干扰’的阶段。”

　　“如果，你和其他古武强者对决，对方在‘入侵’能力下，就像一只待宰羔羊！”

　　全世界所有武者，全都关注体魄气血，技法招数，没有人关注精神力脑波，连冥想法，也都只是为了提高生命力，凝聚专注度而已。

　　“更进一步，如果你能写入明确的信息，而不是这样简单的压制，那……”林雾兴奋地站起，像看到绝世珍宝一样看着叶汐。

　　“慢慢来，一步步的开发，首先需要测试、确定研究路径，然后提出总规划……”林雾兴奋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现在负责一个新的基因古武项目，如果你没有事的话，不如来我的项目组？”林雾整理思绪问道。

　　“我打算考大学，继续我的古武之路！”叶汐说道，他不打算每时每刻在对方眼皮底下。

　　“天海大学？”

　　“是的！”

　　“也不错，方便我们之间的合作。”

　　“有点障碍，不知道林博士能不能帮忙？”叶汐原本打算找苏兴哲帮忙。

　　“什么障碍，以你现在的‘记忆’能力，我相信只要不是灿清大学那种顶级学府，其他的应该不在话下。”林雾疑惑。

　　“是年龄，我超龄了！”叶汐无奈袒露。

　　时光如驹，少年不在！

　　林雾恍然大悟。

　　“没问题，我会写一封推荐信，”林雾笑道，“校长会把年龄写成十九岁，避开教育部审查。”

　　“谢了！”

　　“小事，期待我们的合作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