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每个世纪都重现开始记年)
天元10年胶东大旱,胶东的人民凭借现代科技的力量,靠抽取地下水熬过了这次旱灾。
天元11年初,今年的雪很少,爷爷奶奶成天发愁,瑞雪兆丰年,燕城已经很久没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了。
爷爷奶奶都预感来年也许还要大旱。
天元11年,春季刚开始,干旱的苗头就冒了出来。
六月初,庄村四大水库中的三大水库就已经被抽干了。
王谢如往常一样,暑假要来姥姥家住几天。
天大旱,比农民更需要吃水的是果林。
整个邹家村都在争先恐后的抢水浇地,高压水泵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工作,像是打仗一样,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一刻也不放松。
王谢久居城里,已经跟村里的孩子玩不上来了,所以他一般都是独自玩耍。
一天,王谢独自一个人在村里的篮球架下打篮球,看到几个半大的孩子结伴往南山走去。
南山是庄村南的一片山脉,又叫阴山,坐南背阴,潮湿阴暗,毒虫横生。
南山很大,果林不多,荒林不少,多是松柏一类。
南山地势险峻,路不好走。
王谢看着他们结伴往南山走去,就好奇的询问他们去干嘛。
其中一个大男孩说:“黑山水库被抽干了,我们去捡鱼。”
另一人邀请道:“大发你来不来?来晚了就没了。”
又一人羡慕道:“听阿宋他爸说,一个坑里全是几十斤重的大鱼呢!”
“有没有见到一头万年黑龟?”
王谢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几个半大孩子都蒙住了,王谢意识到自己说了胡话,连忙摆手说“没事了”。
然后离开了几个半大孩子的视线。
几个半大的农村孩子跟王谢也不熟,转眼就把王谢的话抛掷脑后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孩子,喃喃自语道:
“千年王八万年龟。黑山水库里会不会真的有一只万年大龟?”
其余几个孩子,都嗤之以鼻,话是那么说,但谁见到过万年的乌龟?
要是真有那不得成精了?
…………
天元11年的大旱,胶东人民勉强熬了过去。
天元12年到来,王谢十二岁。
今年的雪依旧少的可怜,人们几乎已经看到了新一年更猛烈的大旱来袭的场景。
简直是万念俱灰。
科学无措时,神学就有了登场的机会。
人们在村西上河处的一座山顶修了个玉皇庙。
王谢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龙王庙,也不知道玉皇大帝会不会管他们这个小地方的降雨。
但今年的雪确实少的可怜,少到让农民揪心,连个年也过不安稳,大家实在是被前两年的干旱给旱怕了。
由于雪少无法堆雪人打雪仗,王谢跟妹妹就少了许多乐趣。
两人放了半天的鞭炮,剩下的时间就是待在火炕上看电视和互相嬉闹。
王谢已经十二岁,他感觉自己已经长大,那些小孩子的嬉闹已经没意思。
但十岁的妹妹还小,整天像鼻涕虫一样紧紧的粘在他身上,跟王谢在炕上嬉闹了一整天。
…………
天元12年六月,虽然五月初下了几场小雨,但根本解不了干涸了两年的大地,穿村而过的河床依旧干涸着。
燕城地区最大的蓄水库——长春湖的水位线下降了一米半。
大旱已经成为了一个噩梦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在噩梦笼罩下,王谢结束了他小学的职业生涯,再次迎来暑假,并开始准备向初中职业赛场进军。
六月末,一个平凡稀松的日子,王谢在黑网吧中大杀特杀,当时一款射击游戏正火爆全网吧,号称三亿人的鼠标梦想。
王谢最喜欢里面的杀僵尸,绿色血液四溅的场景,正杀的不亦乐乎,一场暴雨却突兀而至。
这场暴雨没有任何天气预报报道,这让没有带伞出来的王谢像是踩了狗屎一样脸色难看,运气坏到了极点。
这场大雨到中午头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王谢不能让爸妈知道他来黑网吧,再三犹豫后,他还是选择冲进雨幕,撒足狂奔回家。
跑回家后,爸妈还没有下班,王谢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他脱下湿透的衣服,只穿着一件小裤衩,感觉有些冷,王谢赶忙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身上逐渐暖和过来。
从小就注重自我锻炼的王谢有着明显的腹肌和健壮的胸肌。
王谢并不喜欢健身,只是每次回老家都要帮忙干农活,日常锻炼力量,是王谢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只穿着一件小裤衩的王谢站在家中的阳台上,望着对面的楼顶,雨珠像敢死队一样撞碎在楼顶的混凝土上,升起一片白雾。
王谢凝视远方,他感觉这雨来的突然,来的凶猛,有些不正常。
…………
大雨不是一逛就走,这一下就是五天,而且还在继续。
自古水火无情,暴雨突至时,人民欢天喜地。
下了一天,农民们暗暗点头,表示足够了。
但到了第二天,人们眉头开始紧锁,心中莫名的沉闷。
第三天,人们终于慌张起了,潜意识都感觉要出事。
第四天,林家村一名八十老妇在探亲途中被路边洪水冲走,生死不知;城西镇,十八盘山路上一辆轿车被泥石流掩埋,车上有一对夫妇……
祁城临近的长春湖水位暴涨,已经超过警戒线,当地政府被迫要开闸泄洪,因此与下游三个村镇就泄洪可能淹没的土地赔偿问题争论不休。
祁城周边,十里八乡,几十条村路被洪水冲毁,数个村镇与外界失联。
第五天,初降甘霖的喜悦早已消失,转而被沉重的压迫感代替,这场大雨像是经久不散的乌云一样盘踞在数百万人民心上。
繁闹的大街没有人走动,低洼处被淹,河道洪水暴涨,险情排解不断。
像是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帘中,窗外虽然暴雨如雷,但却万籁俱寂,因为没有生气。
但万事都有例外,祁城空旷的马路上一辆银色小轿车如箭头一样冲破雨的世界,用它的身体开辟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开车的是王谢的妈妈王丽,今天她休班,正驾着小轿车回老家庄村,看望王谢的姥姥、姥爷,自己的爸妈。
王丽胆子向来很大,这种天气,城里城外只有她一辆小轿车在奔驰,说不上孤独,但却显得有些另类。
王谢的姥姥、姥爷长年腿疼腰疼,还伴有高血压和轻微的高血糖。
王丽今天回家送药,顺便给老人打两个消炎止痛的吊瓶缓解疼痛。
王丽今年三十有五,什么样的大雨没见过?
以往没汽车的时候,她经常骑着摩托车在这样的雨中穿梭,还不是照样没事?
何况现在有了小轿车呢?
还记得天元9年,王谢家刚买汽车的时候,王丽一个人去燕城提车,然后转上高速,一个人给开了回来。
那个时候,自她大学考完驾照,已经十几年没碰过车了。
所以说,女人不会开车都是骗人的。
王丽从城东出城,先经过十几公里的沥青路,然后需要走十公里的村路。
现在村路都修成水泥路,也好走,所以王丽车速不慢。
只是外面雨大,雨刷不停摇摆,但视线依旧模糊。
北方缺水,所以村子大多伴河而建。
王丽右边是一片果林,左边就是河道。
往常河里水连膝盖都淹没不过,前两年大旱,河道干裂,今年发大水,黄沙卷着洪水几乎漫到路上。
王丽估摸着水位接近三米。
王丽开着银色小轿车,经过一处废弃的化肥厂。
爬满菟丝子的栏杆内是一栋栋破旧的瓦房宿舍,宿舍的废弃门窗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窗口内黑洞洞的,气氛瘆人。
这里很适合怪物之谜的拍摄。
路左边是奔腾的洪水,洪水不停的冲击路沿,好像一头猛兽要吞噬她的小车,但幸好岸堤还算坚固,将这头猛兽关在了栅栏里。
前方路窄,视线模糊,王丽有些忐忑,渐渐放慢了车速。
突然,王丽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两个穿着雨衣的成年人拦在路中间,向她打手势,示意她停车。
这条路王丽走了近千次,人熟就胆大,缓缓开车向前。
两个成年人走上来,敲打车窗,大声喊着让她调头回去。
外面雨大,王丽不敢开车窗,害怕打湿了车内,隔着车窗大声询问前面怎么了。
雨声大如雷,车外的两人耳朵贴在车窗上听了半天才听明白王丽说什么。
其中一个大声喊道:“前面路被洪水冲塌了,过不去,太危险了。”
王丽顺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前面百米处,一段十几米长的路段被洪水彻底冲毁,像是野兽把路给咬断了一样。
而且缺口在洪水冲击下还在不断扩大,不时的有巨石滚落到河里,看起来很可怕。
王丽骂道:“真倒霉!”
心中万分不愿,车外两人苦苦相劝。
王丽停在原地思索了几分钟才倒车返回,一边倒车一边把下这场暴雨的老天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着王丽的银色小轿车消失在远方尽头,两个穿雨衣的成年人才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王丽的态度很不满,叫嚷道:
“什么人啊?这种天气还出门?看她那样子还不过去不罢休似的,怎么跟她说都没用!看不见前面路全塌了吗?”
另一个中年人,他老成且经验丰富,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道:
“不应该啊?天枢屏蔽四野,普通人是不愿这个时候出门的啊!”
暴雨继续“突突”的下着,中年人的话惊醒了年轻人,两人相顾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呆愣和惊恐。
还好他们提前把前面的路段用炸药给炸毁了……
…………
两个成年人阻拦的河道上游,一个穿着雨衣的年轻人漂浮在半空,他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枪。
枪身螺旋扭曲而成,枪尖菱形,如麦芒般尖锐。
年轻人脚下就是奔腾汹涌的洪水,呈黄褐色,跟黄河母亲有着相同的基因,沙石夹杂着浮木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向下游奔去。
在普通人眼中只能看到黄浊的洪水,但在空中的年轻人眼中却看到一条黑色的长蛇状的生物自上游乘着洪水游来。
年轻人隔空长枪一点,然后再举起黑色螺旋长枪。
眼光往上一瞅,枪尖上正插着一只十几米长的如蟒似蛟的黑色恶心生物。
它奋力的长着嘴,身上沾满粘液,嘴角的粘膜拉扯撕裂,身上有尸斑状的花纹,它嘶歇力竭,发出愤怒的咆哮。
年轻人看了看恶心生物,这些都是浊气,没有价值。
他随手一震,长枪发出轻鸣,蟒蛟一样的生物被震碎,变成了无数泥沙、碎石重新跌落水中。
李安强说道:“喂?截哥在吗?”
他的耳朵上戴着白色的无线耳机。
“怎么了?”
李安强耳朵上戴着的白色无线耳机闪烁了几下蓝光,传出截哥沉稳冷静的声音。
李安强问:“截哥!这个小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蛟浊气?”
纪截纠正道:“不是蛟气,是龙气。”
李安强惊疑:“龙气?就这东西是龙气?”
李安强边嘲讽边又挑起一只黑色生物,然后震碎,他明显不相信这么个小地方有龙的存在。
耳机那头的截哥耐心教导。
“这只是它排出的浊气,虽然很弱,但已经有了龙形,如果你不在此阻截,这些浊气汇入长春湖将造成很大的麻烦。”
李安强叫道:“这么个小地方真的有龙?”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耳机那头传来截哥的悉心教导。
李安强一脸兴奋,截哥是炎黄的老人了,经验丰富,知识渊博,他说是龙气那准没错。
李安强兴奋的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龙呢!这大雨也是它造成的吗?”
耳机那头传来了嘲笑李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它还没这本事!”
“哦?那这大雨何解?”
“……”
耳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李安强才听截哥问道。
“强子,你听说过旱魃吗?”
李安强加入炎黄后曾恶补过一段时间的基础知识,他一听旱魃就脱口而出:
“旱魃出世,赤野千里!”
但随之他又陷入疑惑:
“但这跟大雨有什么关系?”
耳机那头又沉默了。
“截哥,有什么你赶紧说啊?你这说到一半不说了,可把人给急死了!”
“……”
截哥沉默了会儿,开口说道:
“强子,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你不要乱说,因为都是小道消息。”
“嗯嗯嗯!”
李安强连连点头,心中大乐。
他来炎黄最喜欢的就是听小道消息了,虽然不一定会被证实,但前辈口中说出的一般都是真的,其中往往隐含着天大的秘密。
比如,韩部长喜欢戴黑色手套是因为有特殊性癖等。
李安强绝不会承认他八卦,他只是在探索真相的路上不断求索而已。
耳机那头的截哥说:“两年前胶东不是大旱吗?”
李安强点点头。
截哥继续说:“据传可能是因为胶东有旱魃将出世!”
李安强呆了,一句“卧槽”,代表了他现在所有的情绪。
李安强惊叫:“旱!旱!魃?”
那头的纪截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虽然隔着耳机,但他已经能猜出此时李安强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表情了。
“那旱魃出世应该是赤野啊?怎么是大水呢?”
纪截继续说道:“你别急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咱炎黄四大巅峰战力吗?”
“南天水神,西漠白虎,北海玄武,东林青龙。”李安强脱口而出。
“这场大雨就是南天大人调动南方五湖之水来浇灭旱魃之火造成的。”
李安强长大嘴巴,脸上写着大大的“卧槽”二字。
纪截惋惜的说道:
“本来这场雨只下三天就应该结束了。不过碰巧祁城周边的深山里有条修行大成的白蛇,遇此风雨,有突破化形迹象,这才导致大雨不绝的情况。上面已经制定了详尽的斩蛇计划,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此堵截她排出的浊气。”
“斩蛇?它不是龙吗?”
“天策说:运气好的话,它还没有化形,就是斩蛇,不好的话,就是斩龙。”
“斩龙!我能去吗?”
“你小子别想了!就你那点道行,还是在这老老实实的堵截龙气吧!斩龙,自然有粗腕的去做。”
李安强唏嘘不已,他的能力在普通人中那可是无人敌的水准,但自从他加入炎黄后,就明白了这个社会还有一个圈子。
那就是能力者的圈子。
在普通人的圈子里他是无人敌的水准,而在能力者的圈子里他就是小学生刚毕业的水准。
先不说那位能调动五湖之水,以一人之力影响一省降雨的南天大人。
就是北斗中的天枢、天策都要比他强多了,一个能屏蔽万物,一个能算无遗策。
哎!他还是太弱小了。
OK!抓紧工作,争取能换取下一次进秘境的机会!
纪截的话不仅没有打击到李安强,反而加深了李安强变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