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镇长,如果是以前,这个弹片取不取出来都不影响;可如今,呵呵……”
孟小亮深深看金天水一眼,没有把话说出来。
别看这个金天水五十多岁了,近些天可是滋润得很,怕不是左拥右抱的吧?
“呃……”
金天水老脸通红、眼神闪烁,咳嗽着制止孟小亮话头。
他吃不准孟小亮看出了什么,但从对方脸色古怪看,应该不是好事情。
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些天,他可是享受了把齐人之福。
万一真被孟小亮瞧出来了,当众说出,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如今怎么样了吗?你快说啊!”
柳健民多精明的人,从金天水脸色有异就明白,怕不是这老东西有见不得人的事。
只要孟小亮当众说出,这就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
柳健民禁不住为自己捧杀之计叫好,太棒了!
“健民啊……我都没你对我的健康关心。”
金天水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久居上位的他,这一眼就让柳健民心胆皆寒。
我我不会被他看穿心思了吧?
柳健民慌张起身,有心解释,却听其他几个村的村长嘻嘻哈哈插科打诨。
“柳村长太关心镇长了,专程在此安排了个小神医,厉害啊!”
“柳村长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想来镇里发展也是正常。”
“我看柳村长有县长之资啊!”
………………
老徐几个都是人精,见柳健民惹的金天水不快,立马上眼药。
“镇长,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柳健民急的原地打转,恨不得赌咒发誓。
他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才怎么想着揭镇长的短了啊?
“我我该死,我这张嘴,哎……”
啪的一声,柳健民当众扇自己一嘴巴子。
清脆响亮的一下,让的包厢内一片死寂。
“行了,吃个饭、开个玩笑,整那么认真。”
金天水呵斥一声,挥手让柳健民坐下,让其他人闭嘴。
在金水镇当了一辈子镇长,每个村的村长都是得力属下,他再了解不过。
这些人都对镇长这个位置有想法,他很清楚,并不在意。
刚才之所以刺柳健民一句,也是提醒他,不该问的别问。
“小亮啊……我这现在该怎么办?”
金天水控制了场合后,笑嘻嘻地看向孟小亮,双手握住孟小亮的手,满眼期盼。
对于刚才老徐所说的“柳健民安排小神医”,他是不信的。
单从孟小亮对柳健民、柳健民捧杀孟小亮等态度,他就知道这俩人不和。
“镇长,其实救你不难。”
孟小亮淡淡一笑,没有将金天水为老不尊的秘辛说出,面露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只要给金天水治好病,再帮他保守秘密,在天水镇,以后就没人敢惹他。
“不好意思,来晚了。”
嘟嘟嘟,包厢门被人敲响,同时传来一个苍老的、歉疚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老徐叫来的老中医到了。
“来来来,罗大夫,进来进来,帮金镇长瞧瞧病。”
老徐迎到门边,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唐装老者进来。
这人来得一点不晚,刚刚好,不给柳健民村的孟小亮展现的机会。
“金镇长,要不先让罗大夫帮您瞧瞧。”
老徐拉着花白头发的唐装老者走来,站在金天水和孟小亮中间,故意隔开。
抢工不要太明显。
“呃,好吧,小亮就先等等。”
金天水面露一丝不快,伸手把脉门交到唐装老者手中。
没有服了老徐面子,毕竟唐装老者年纪长些,应当先于孟小亮这个年轻娃。
“金镇长问题不大。”
唐装老者简单切脉后,眉头舒展,松开手指,笑着点头。
他还以为什么重病,急吼吼地把他叫来,正在镇上吃桌啊他!
“是吗?”
金天水有些怀疑地看看面前的唐装老者,又皱眉看向孟小亮。
这俩中医,谁更靠谱啊?
“小亮,怎么回事?你刚刚是不是危言耸听?”
柳健民站出来,呵斥孟小亮。
他反正在场没有盟友,打击谁都算他赢。
“呵呵,这位老先生怕是没有留心看吧。”
孟小亮眉头竖起,进入战斗姿态。
虽然讨厌柳健民,却也不想金天水这个好官被误诊。
一个不好,他老人家去世了,换成柳健民这种人当天水镇镇长,老百姓还不哭死。
“对不住了老先生。”
孟小亮先低声道歉,而后点指金天水脸色说:“您看金镇长的下巴,是不是长满红色小痘痘。”
众人看去,果然如他所说,密密麻麻,足有几十个。
“这不过是近日来有些上火罢了。吃些清热败火的药即可。”
花白头发的老者皱眉,摇头轻笑,不以为然。
他以为孟小亮是什么天才人物,开口不过如此。
“是吗?可老先生再看金镇长额头呢?”
孟小亮再次点指,众人顺着他手指看到,金镇长额头上也长满红豆豆,比之下巴处的红豆更多更密。
猛得看去,还以为他“鸿运当头”。
“都说了,金镇长有虚火,非得我说出关键吗?”
唐装老者面露不悦,一甩衣袖,瞪眼呵斥。
他也看出了金天水这些日子为老不尊的迹象了,开几服药,补补肾,降降火,还能金枪不倒。
“那如果再加上金镇长青黑色的鼻头呢?”
孟小亮手点在金天水鼻尖上,所有人目光汇聚,胡明明捂嘴惊呼。
那里,从鼻根到鼻尖,一条青黑色的线,笔直而下。
“仔细看的话,金镇长的鼻孔周围,也是青黑色。”
孟小亮观察细致入微,手指刮在金天水的鼻孔边缘,展现给众人看。
所有人愕然,纷纷摸自己鼻孔。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
唐装老者摸着颌下胡须,双眼眯起,心中惴惴。
别被个毛头小子比下去了啊!
“最简单的。肺开窍于鼻,这里如此形状,是不是提示肺有些问题呢?”
孟小亮循循善诱,像是一位老先生,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从小看师傅徐黛休如此,模仿起来果然爽。
“不错。可是……仅此而已吧。顶多在开方抓药的时候,留意些清肺化瘀的药。”
唐装老者捏着下巴沉吟,盘算一番后,觉得不甚重要。
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肾,肺吗?差不多就行。
“此言差矣。”
孟小亮连连摆手,看唐装老者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不怕黑中医的,就怕这些不懂中医的。
“首先,单从鼻子青黑,我们就不难判断,金镇长肺上有陈年旧伤。结合他老人家手掌上的茧子,不难猜出,他是名军人,在战场上受过伤。”
孟小亮举起了金天水的手掌,展示给大家看。
直到这一刻,金天水才意识到,孟小亮并非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他上过战场,这小子是观察出来的,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