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胡明明扭捏地说,脸上飘起两抹红晕。
这个孟小亮,路上还假正经,现在就露出男人猥琐本性了吧?
“咳咳咳咳咳……”
贺明强疯狂咳嗽,拿纸巾捂嘴,恨不得肺都咳出来。
他不知道孟小亮是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呃,我的意思是……”
孟小亮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妥,有心更正,却是被柳健民阻拦。
“小亮啊……没想到你竟是个这样的人!”
柳健民义正辞严地指着孟小亮,满脸痛心疾首。
好像在说:羞于与你为伍。
“小神医的意思,是深入喉咙深处,帮贺老板夫人治疗咽喉肿痛。”
金天水笑着开口,帮孟小亮澄清。
他是在座身份最高的,有他给孟小亮背书,其他人不好再说啥。
“小亮,咱回去再治疗,要不怪不好意思的。”
胡明明低下头,耳垂都红了,满脸娇羞。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贺明强黑如锅底的脸色。
“呃,嫂子,我刚就是举个例子,治疗咽喉肿痛有的是法。”
孟小亮看到贺明强的脸色,赶忙把话往回搂。
他还欠人钱呢!可不敢得罪贺明强。
何况这种事,的确太容易另人误会了,是他口误,别人不这样想啊!
“小亮都说换法子了,你快喝口水吧。”
贺明强把水杯顿在胡明明面前,狠狠瞪她一眼。
这个媳妇,为什么看上去,人小亮是口误,你那么期待呢?
“噢,换别的法啊?”
胡明明不无遗憾地抬起头,惹的贺明强恨不得扇烂她的脸。
丢人回家丢,别在外头让我难看啊!
“这个媳妇,不要也罢!”
贺明强心中叹息,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俩人孩子都多大了,离婚……呵!不敢想的事儿。
“镇长,今天的治疗大概就到这了,我记下您电话,回头和您约时间手术。”
孟小亮掏出手机,记下了金天水的手机号,故意在收起手机的时候,侧头看一眼柳健民。
这就是威胁,比说话、做事还直接、明显、有效的威胁。
“妈的!”
柳健民心中破口大骂,既是骂孟小亮,也是骂柳大炮、柳建军。
一个个的,就知道给他招灾惹祸!
嘟嘟嘟,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
“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金天水颔首,侧头看一眼胡明明,不知道这女人点了什么菜。
“我按咱们人头点的,总共弄了十个菜、一个汤。”
胡明明坐直上半身挺胸说,引得柳健民等个别村长,不停咽唾沫。
她对自己的点菜技术,还是很自信的。
“那我们这就上菜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喊女服务员进来。
一个个服装一致的女服务员端着碗碟进来,只是眨眼功夫,桌子就被摆满。
“这是烧牛鞭。”
“这是炖甲鱼。”
“这个是燕窝粥。”
………………
拿着菜单的男服务员,在女服务员每放下一道菜后,都会报菜名。
“你咋了?”
柳健民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起身越过桌子,拿手戳脸越来越白的贺明强。
他和其他人都不难看出,胡明明这个败家娘们点的菜,让得贺明强的心在滴血。
“没、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我出去透口气。”
贺明强扶着桌子起身,想要叫胡明明一起出去。
这个败家娘们,他不抽她,天理难容!
“有啥不舒服找小神医啊!出去透气,万一你是心脏病啥的,死外头,小神医也没空救你啊?”
柳健民皮笑肉不笑地说,阻拦贺明强出去。
落井下石,已成为他本能,想要看所有人出丑。
“我陪强哥出去透气便是。”
孟小亮白了柳健民一眼,不给他接人伤疤的机会。
他也能知道这些菜的昂贵,心中也在埋怨胡明明,很同情贺明强。
“不用了。贺老板,今天本就是我叫他们开会中午来这吃饭,碰上你们,当然是我做东。”
金天水起身摆手,叫住了贺明强与孟小亮。
他心里跟明镜似得,这样一桌菜,不是贺明强这个天水镇百合堂药店老板能负担的。
“这怎么行,说好了我请客肯定是我请客。是吧小亮?”
贺明强连连摆手,最终拿孟小亮给他站台。
两人说起的,是他俩和胡明明来此的初衷。
“说道小神医,他能帮我治病,还要帮我取出肺中的弹片,这桌菜,更得我掏钱了。”
金天水坚持,眉心竖纹显现,这表明他严肃认真了。
堂堂镇长,叫特困村村长开会、聚餐,怎么能让商人掏钱?
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强哥,金镇长说的对,我要不吃他这顿大餐,估计给他做手术他都不踏实。”
孟小亮帮贺明强打圆场,话说的俏皮,金天水等人纷纷露出了善意的笑。
听他如此说,贺明强脸色缓和不少。
“让镇长破费了。”
贺明强狠狠瞪胡明明一眼,回家必须吊起来打!
这个败家娘们,不是金天水和孟小亮会做人,他今天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几位请慢用。”
女服务员把菜上完后,男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
这一桌都是贵客,他们可不敢留下碍眼。
“无酒不成席,我去叫两瓶茅台。”
柳健民不安分的起身,拉开了包厢门。
他准备借着酒劲和金天水复原关系,并点名儿子大炮和兄弟建军和孟小亮的矛盾,提前让金天水知道这些,去南柯村查的时候,有些谎就更方便编。
“今天金镇长不能喝酒。”
孟小亮冷冰冰的一句话,叫得柳健民按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
他是小神医,和身体健康有关的问题,他就是权威。
“那就不喝酒,咱们也都年纪不小了,现场还有女同志。”
金天水摆手,虽然心里畅快不能喝酒有点遗憾,但身体健康更重要,活着比啥都强。
“那好吧。”
柳健民讪讪归位,不着痕迹地看了孟小亮一眼。
他不知道是这小子看穿了他的心思,还是巧合。
如果是后者,孟小亮还不足为虑。
如果是前者,柳健民心逐渐下沉。
“小神医,来,俺老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一会儿帮俺看看,睡觉扯呼噜,震的我媳妇睡不着,这是不是病?”
村长老徐站起来,端起一杯白开水,笑着拱手请教孟小亮。
看病是假,交好攀交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