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亮用行动回答了她。

　　在山洞内找了块凹进去的石头，将一株金钱紫草放进凹槽，拿来一块小石头轻轻碾碎，时不时伸出雨幕接点水，最后做成泥状。

　　“好了秀云姐，你打算涂在什么地方？”孟小亮上下打量秀云，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却也难掩傲人资本，胸前两团山峰，高耸坚挺。

　　秀云不好意思地撩开了额前头发，孟小亮这才发现，秀云刘海盖着的左侧额角下，有一道月牙般的疤。

　　“这个能消掉吗？”秀云不好意思地问，她感觉自己有点为难孟小亮了。

　　不料，孟小亮却点头说：“可以。”，这下，秀云可乐坏了。

　　她抓住孟小亮的手说：“你可别骗姐？我这可是从小就有的疤，怕人嫌弃，一直用头发盖着，你千钧哥都不知道。”

　　秀云口中的千钧哥，就是她早早过世的男人，孟小亮认得他，小时候一起和过泥巴。

　　孟小亮将手中石块内的药泥抹到秀云额角，这道月牙般的疤痕并不大，药泥还富裕很多，他就将剩余部分抹在了秀云脸上，“姐，别浪费，这药泥还有美白、润肤效果。”

　　秀云被他摸脸，痒痒的，心里感觉怪怪的，低着头也不说话，任由他施为。

　　“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孟小亮看一眼手机，现在是下午四点一刻，“到四点半就差不多了。”

　　他说完，又抬头看看山洞外的天空，视野无限延伸，雨云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剩下薄薄一层，“嗯，雨也差不多那时候就该停了。”

　　秀云只听见了他前一句，十五分钟后检查效果；对孟小亮后一句，她全当没听见。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连成雨丝。

　　孟小亮定的闹钟响起，他按灭闹钟说：“姐，出去洗洗吧，洗完你就知道我这药泥多神奇了。”

　　秀云将信将疑，心中满怀着期待，却也觉得孟小亮话说太满，不太靠谱。

　　她将头探出山洞，脸朝天，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不一会，额角和脸上涂抹的药泥就被冲刷干净。

　　孟小亮说：“嫂子你站这，我给你拍个照，你瞅瞅你现在的脸，可白净了！”

　　秀云按照他说的站在山洞边，正好有道阳光射入进来，她的脸就摆在阳光下。

　　咔嚓一声，孟小亮成功取景，不等他翻出照片查看，秀云就一步窜了过来，急吼吼地想要看，“我瞅瞅我瞅瞅，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虽然在质疑，但总感觉她无比期待。

　　孟小亮拿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照片里一张吹弹可破的脸粉白诱人。

　　“呀！”秀云两只手举在颊旁，嫁人后，没少干农活、家务的她，早就经受了许许多多的风吹雨打，脸再不似做姑娘时那般白皙、粉嫩。可这张照片中的自己，却像是抹除了岁月的痕迹，擦去了生活的烟熏，只留最初那名少女的模样。

　　“这这，这真的是我吗？”秀云禁不住自我怀疑，看向孟小亮。

　　孟小亮把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你自己试试！”

　　秀云接过手机，轻轻点在拍摄按钮上，咔嚓声里，画面定格，屏幕上还是那张吹弹可破、粉嫩诱人的少女脸。

　　“啊！真的是我！”秀云激动地抓着孟小亮的手，浑身扭动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比嫁人时还让人激动、兴奋。

　　孟小亮瞥一眼她的领口，两人离得很近，她又在不停晃动，又因为穿的是自己的宽领T恤，两座山头又过于巨大，沟壑自然形成，目光探入，还能瞟见两抹白腻。

　　咕咚，孟小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秀云听见了，察觉了他的偷看，泼辣性子上来，抬脚狠狠踩下，“往哪儿看呢？”

　　“啊！唔……这！”

　　孟小亮尴尬无比，刚才纯粹是本能，好风景，哪个男人不愿意看啊？

　　秀云现在心情好，没和他计较，抬起脚，扭头看到外头雨停了，“咦，还真让你蒙对了。”

　　孟小亮淡笑不说话，他刚才虽然只是凭着感觉估测，但以他的经验而言，这样的感觉应该是透视能力的衍生能力，虽无法预测天气，却能通过蛛丝马迹读取某些天气的时长与规模。

　　“雨都停了，那咱们走吧小亮。”秀云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孟小亮手中剩下的两株金钱紫草，她虽然很想要，想自己的脸能青春永驻，却也知道，不太可能，金钱紫草能不能办到且不说，现在那是孟小亮的东西，自己能有一株消除额角的伤疤、岁月的痕迹、生活的烟熏，已经很知足了。

　　孟小亮却是笑着对她说个好消息：“这草我是要回去培育的，看能不能大规模种植，如果可以，到时候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现在吗……”

　　“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研究，一定要培育出来，姐等着天天拿这个抹脸！”秀云一听就高兴了，按耐住此刻对金钱紫草的贪婪，期待孟小亮成功培育、大规模种植。

　　两人并肩往山脚下走，快到村子的时候，秀云突然停步，她扭捏着对孟小亮说：“小亮啊……姐不是矫情哈！按说你帮我不少，还给姐用这么神奇的药草，姐不该多事。可我一个小寡妇，你又是没结婚的大小伙子，咱们俩走在一起，要被村里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我明白的姐，我先走，看看柳建军是否还在村口守着。他要还在，我就回来通知姐你；他要不在，我就直接回家了。”孟小亮考虑周详，现在还不忘为秀云着想。

　　秀云大为感动，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复杂。真就是被村里人说闲话怎么了？她个小媳妇，男人死的早，又没一儿半女的，找个男人、甚至再嫁，不也正常吗？

　　泼辣性子一起，她挽住孟小亮的胳膊：“不管那么多，咱们俩一起走。”

　　“别别啊姐！”孟小亮苦笑，您不害怕村里人闲话，我这还没说媳妇的大小伙，也担心被人碎嘴不好找媳妇啊！

　　他现在不急找，是因为家里穷；可并不意味着他不想找。真要因为帮秀云姐，被村里人传出点不三不四的话来，他爹妈那一关不好过，将来找媳妇也难。

　　秀云也很快反应过来，“瞧姐傻了，我不为自己名声考虑，也得想想你将来娶媳妇的事儿。嗯，小亮啊……想找个啥样的，跟姐说，姐看我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个给你认识。”

　　孟小亮谢过好意拒绝了，他现在挣钱要紧。

　　“那我先走了姐，没啥事，明天咱们还这见。”孟小亮走远几步，回过身，挥手告别，同时约定。

　　秀云笑着点头，心想：要天天跟你进山捕蛇，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姐就不信你能始终忍得住？到那时候，我是半推半就呢，还是主动点呢？

　　想着想着，秀云脸颊滚烫、身体颤栗。

　　“呸呸呸！不要脸。”秀云骂了自己几句，见孟小亮没回来，知道柳建军没守在村口，望望天色，回去晚了瘸腿婆婆又要念叨了，赶时间，秀云扛着装满蛇皮、蛇肉的编织袋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