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了？”

　　“已经下午1点。”

　　“四个多小时了。”

　　接待室内，三人焦急等待着。

　　突然，会议室门被推开，林义走了进来，看了三人一眼：“跟我去见总监。”

　　有戏。

　　这是赵文成第一反应。

　　林义在前面走，三人跟在后面，好奇打量着办公区，工作人员悠闲的身影，已经到中午休息时间，女工作人员小声讨论着什么，男的跑到消防通道去抽烟。

　　来到总监办公室门口，三人下意识整理衣服，手上拿着脱下来的棉袄。

　　林义轻轻叩动门。

　　里面传出洪亮声音：“请进。”

　　“总监，这就是《周先生》制作方。”林义说完退后一步。

　　赵建看到孙羽君下意识哆嗦一下，这是里面的主角么，看样子有些像，导演有些像里面的宅男。

　　赵建站起身指了一下沙发：“坐吧。”

　　他自己也坐过来，打量着三人。

　　“敢问，哪位是导演？”

　　赵文成站起来说：“我是导演，叫赵文成，这位是摄影师刘军，这位是主演孙羽君。”

　　赵建有些好奇问：“赵先生这么年轻，是大学刚毕业么？”

　　赵文成知道现在不能露怯，他又不想撒谎，清了清嗓子说：“我并非科班出身，前年刚退伍回来，去年在唐乡做过导演助理，去年10月份开始拍摄《周先生》。”

　　赵建点点头：“当过兵，巧了，我也当过兵，你在那个部队？”

　　“XXXX。”

　　“哦，我在XXXX。”

　　赵建说道：“缘分呀，咱们集团退伍兵不少，你在唐乡那个导演手下做助理。”

　　“孔东晟。”

　　赵建有些纳闷问：“孔导演不是拍电视剧的么？”

　　“嗯，剧本很早就有，跟着孔导演学习一阵，我就自己想拍些东西。”赵文成看着赵建说道，眼神无比真诚。

　　“《周先生》我们看过了，发行内部也简单讨论下，认为这部电影比较小众，安排在假期过后上映。”

　　今年假期过后就是3月初，还有将近两个月。

　　影片审核通过就行。

　　像《周先生》这样小成本制作，几乎没有宣发，几乎是上映一周时间，反响好最多15天就要下档。

　　“发行费用是多少？”

　　“票房分成18%，还要提前交20万宣发资金，后期会把这20万算进宣发分成中。”

　　赵文成摇摇头，微笑着说道：“贵集团应该培养像我这种电影人，总监您也知道，拍摄一部电影，已经花费200万，我们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实在拿不出20万了。”

　　影片宣发分成他比较满意，现在赵文成只是新人，只要能上映就好。

　　下档以后他还可以卖给网络播放，最少也有十几二十万。

　　现在就看万大影视能不能支持新人。

　　赵建一直在看资料，提议道：“既然你们拿不出20万，万大可以提前垫付，不过…，这20万算作制作成本中，《周先生》后期所有收益万大影视都要分一成。”

　　总监就是总监，精明异常。

　　“《周先生》剧本、导演、摄影师都不在制作成本中，要是这样算，一个剧本起码100多万。”赵文成有些急促说道。

　　“王烁、刘震允剧本几百万，都有人买，赵先生只是一个新人，知道好莱坞著名导演卡梅隆《终结者》剧本多少钱么？”赵建问他。

　　“1美元。”

　　是啊，就算是詹姆斯卡梅隆剧本也不值钱，30多年前卡梅隆在好莱坞还是新人导演，为了能够指导《终结者》，不得不1美元把《终结者》剧本，卖给制片人。

　　赵文成低头沉思，咬咬牙说道：“好，我同意。”

　　万大影视旗下有发行子公司，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获得《周先生》10%的分成。

　　发行18%几乎是国内最高分成。

　　还有院线38%分成。

　　国家3%的电影专项资金。

　　5.5%的税款。

　　只留给赵文成25.5%分成。

　　想要不亏本，票房最少要800万。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发行价降到15%，院线39%，万大影视占投资10%。

　　赵文成有27.5%的票房分成。

　　最后敲定国内上映时间，3月6日星期五上映。

　　最后就是签合同。

　　赵文成一颗心总算落地，手心已经湿透。

　　“赵先生，影片里撒尿和打飞机的镜头要剪掉，光电审核恐怕通不过。”赵建给他们倒茶说道。

　　“好。”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赵文成站起来和赵建握手。

　　孙羽君和刘军也依次握手。

　　“哦，对了，赵总监，海外发行贵公司参与么，我打算把影片送到国外镀镀金，您也知道，国内就是这么个情况，野鸡奖项也能吸引观众。”赵文成笑着说。

　　赵建手放在胸口哈哈一笑：“野鸡奖项国内确实认，这样吧，万大影视参与投资的《一步之遥》报名参加国外电影节，都给《周先生》报上，能不能选中就看质量了。”

　　赵文成知道吕文导演的《一步之遥》赔钱了，万大影视参与一部分投资，影片投资3亿，票房只有5亿左右，去海外卖电影，获得一两个奖项，还能回点血。

　　国内电影就是这样，报名参加国际电影节，要是侥幸获奖，能卖出去点钱。

　　赵文成心情很好，乘坐电梯走出万大影视，肚子开始呼噜呼噜叫。

　　这里是核心商业区，吃任何东西都死贵死贵的，三人有说有笑朝着地铁站走去。

　　现在就等影片可以上映，最后票房分成。

　　3月下旬就能够收回来一些钱，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主要是奋斗大半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白浪费。

　　“文成，电影上映还有将近2个月，要过年以后，咱们就一直在京城等着？”孙羽君站在靠地铁窗的位置问他。

　　“是啊，文成。”

　　“你俩先回家过年，过完年以后再集合。”赵文成看着他俩说道。

　　“文成，你去我家过年吧，我妈可想你了，电话里还念道来着，说你回松江，不去家里坐坐。”

　　“要不你去我家也行，魔都我房子过年没人，我去我爸妈那里住。”

　　赵文成那里都不想去，他最近就想休息一段时间，这大半年他就没有休息过。

　　“算了，影片还要剪辑，光电还没有过审，我在京城待几天，过审以后再说。”

　　“那行吧。”

　　地铁到站停车，三人出地铁站，在面馆里吃刀削面。

　　天气寒冷，一碗热乎乎的刀削面，吃完以后浑身舒服。

　　刚出面馆，天空就飘落起雪花。

　　看来今年是一个好年景。

　　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