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动笔？”李冰清疑惑地看着成人班的学生们，他们竟都在朝自己看。

　　“老师。”一个学生偷偷用手指了指李冰清身后，示意有人。

　　李冰清一转头，看看是黄依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面，黄依依没好意思说是担心他，稍加迟疑地说道：“我找你有事。”

　　李冰清放下画笔起身，跟学员们交代了几句，便和黄依依出来说话。

　　“说吧，什么事。”李冰清搓了搓手上沾染的颜料。

　　“其实也没什么，你有空吗？”

　　“嗯，今天可能有点忙，落了几节课了，我得给他们补上。”李冰清边说边回头，看看里面正在画画的学员。

　　“奥，对，没事，那我们到时再联系，我今天路过这里所以顺道来看看。”

　　李冰清望着黄依依，见她说话时那欲说还休的样子，有几分可爱，她的脸经过增魅，姿色又多了几分，不禁问道：“愿意做模特吗？”

　　“啊？”黄依依听到模特二字，下意识地往门内那女模特看了几眼。

　　“你别误会，不是人体模特。就是画个肖像。”李冰清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

　　黄依依长出一口气说：“好啊，没问题。”原来是她想复杂了。

　　送走了黄依依，李冰清回到画室继续指导学生。有学员问，老师，刚才那个是谁啊？

　　李冰清脱口而出是一个患者。

　　学员就笑说原来老师还是个医生呢。

　　李冰清心想，我不但是个医生，还是个神医呢！

　　关珊珊回到家中，告诉父亲准备准备，明天要去何氏制药的研究中心去做脑部检查。

　　何氏制药可是嘉城市里的大型集团，关正中自然有所耳闻。看来女儿和何家少爷的恋情是坐实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轮得到去集团的医学研究中心做检查，很多有钱人都得托关系排队呢。

　　“我不去。”关正中脸一板，说：“反正已经长了东西，去哪都一样。”

　　“爸，做检查又不是做手术。再说了，何齐超说了，你的病如果评估后能用他们的新药，不用手术就能痊愈。”

　　“你们真好上了？”关正中头一歪，问道。

　　“哎呀，你去就是了。”关珊珊避开了这个问题。

　　关正中笑着说：“去去去，我逗你玩的，明天去。”

　　何氏制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何朝阳正在大发雷霆：“我们投入了一个亿，等了半年，你们现在跟我说三期试验遇到困难？你们一群985、211的博士生都是软蛋吗？我养你们干嘛？”

　　“董事长，三期试验的困难应该可以解决，不过……”站在他跟前的三个人，只有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回答，看样子只有他才配和董事长直接对话。

　　“不过什么，还要多少资金？”在何朝阳眼里，钱能解决的问题不能称之为问题。

　　“不是资金的问题，是缺少临床实体。”

　　“说白话，什么东西？”

　　“就是……活的器官组织。任何新药都要进行临床活体的多道试验，我们的这款药因为特殊性，需要有单独的****研究数据。”

　　“就是需要个活人来配合你们研究？”何朝阳侧脸问道。

　　“准确点说，是需要一个患者的****，也就是他的……大脑，除此之外，他的躯体并无用处。”

　　“前期预备的流浪汉不是还有几个吗？”

　　“是这样，鉴于这款新药的特殊性，我们认为……”那人停顿了下，说道，“只有找到对应的脑血管瘤患者，才能真正完成测试，投入生产。”

　　“你让我去哪找人？谁会愿意？”何朝阳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咣当作响，吼道，“你当别人傻呀？”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秘书凑近来，跟何朝阳耳语了几句。

　　“那就这么办吧，你去处理。”何朝阳吩咐道。

　　“好的，请董事长放心。”

　　何朝阳手一摆，余下人全都识相地退了出去。

　　这天傍晚，天边没有云彩，嘉城的雾霾让整个天空变成了银灰色。李冰清很喜欢这样的色彩，他认为这样的颜色不娇艳，不做作，是一种高级的色调。

　　时间差不多了，学员们三五成群地离开画室，等到那女模特跨出门的时候，李冰清叫住了她，一本正经地对这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说道：“有时间去医院，挂一个消化内科和肛肠科看看吧，平时少喝酒，别总去K歌。”

　　女模特望着这位画室老师，表现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在这城市的另外一头，卢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虽然大，可惜不是双眼皮，想去割却又害怕。皮肤近来有些偏黄，下巴还有一个暗疮。她回想着黄依依和李冰清那天在茶社的对话，“增魅”一词萦绕不去。如果，她也能增加魅力，如果……

　　如果明天一切顺利，关珊珊一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今晚的何齐超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没有关珊珊的夜晚他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醒，脑海中畅想着未来生活的美好。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李冰清也不知道。他打开手机，才发现好多个来自黄依依的未接电话。她今天究竟为何而来呢？她是真漂亮啊，关珊珊比不过她，卢婷也比不过她，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