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莫师傅已经熟悉前台工作。
这个点，澡堂没有客人。
谭矢志坐在那个说不出什么爪子包裹的木质长椅，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造就了某人可以偷懒。
明镜中走出一位男孩，是莫棋。
褐、红相见宽松工作服遮盖整个身体，单手撑起深红色绳子，双眼注视悬挂半空乳黄色长牙。
这东西什么时候跑我裤兜里？不应该在老爸那嘛？
长牙，老爸也没说是什么东西，只讲可以带来好运，保佑佩戴者。
真的有这么厉害？
呃！要是真的有这么厉害，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但是，看着还不错。
双手撑开深红色绳子，长牙滑落中央，挂在胸前，这小装饰品还挺配这件衣服。
摸着蓬松的头发，瞪大眼睛，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照镜子，这么久，自己还是这么帅。
悠闲，不对，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工作？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撒腿就跑。
“小子，第一天上班……”
莫棋的声音快速压制住谭矢志的声音，楼道回音久旋，一步四阶往楼下冲。
眼看就要到楼下，脚底一滑，“嗖”的一声拖鞋飞出，带动身体，不由自主的空翻落入地面，身轻如燕，丝毫没有丢失男神形象。
不禁叹口气，随后张牙舞爪的奔向老板。
“噫！大厅装修的挺不错，你看那小龙爪，挺别致。”
这是莫棋随口想到话题，同时一边傻笑一边摸着后脑勺，心中更是慌的一批。
小龙爪？谭矢志听到一愣。
下一秒，瘦小的身躯被粗壮的手臂抬起。
谭矢志教训道：“那是饕餮，饕餮饕餮。”
“饕餮饕餮。”
莫棋看老板这么认真讲话无奈的重复几句，突然表情异变，屏住呼吸。
是臭味，熟悉的臭味，又隐约的消散。
呆头呆脑，不自量力。
这种小屁孩，谭矢志能打十个。
乱闹中，乳黄色长牙受到冲击左右轻微荡漾，慢慢停留在胸前，引起注意。
乳黄色长牙显得更加靓丽，像是打上一层蜡油。
这东西，是？
粗壮的手指顺时针抬起，谭矢志两眼紧紧盯住长牙，有种熟悉的感觉，又说不出是什么，到嘴边的话，却讲不出来，该死。
像时间静止一般，两人盯住这枚长牙。
谭矢志手指不停触碰，非常丝滑，冰冰凉凉，在摸，让人心中一颤，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我老爸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兜里，挺好看，就带在脖子上。”
莫棋做出思考的动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中指这么长，有点夸张，不像牙齿，可能是工艺品吧。”
谭矢志没有理会。
再看一眼，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真邪乎。
这该死的脑子，关键时候想不起来。
长牙在手中摩擦几下发生变化，暗沉沉的，渐渐失去了光泽。
谭矢志拍拍小伙肩膀，回答：“这长牙挺好看，做工也不错，回头问问你老爸在哪里买的，我出双倍价格，或者问一下买卖地点。”
莫棋用力的点点头，心中却很不爽。
切，又是老爸，到哪都能提到老爸。
呀呀呀！
什么时候能够逃出老爸这两个词，真让人烦。
“你好，请问，前台有人吗？”柔嫩的声音灌入耳朵，是一位少年。
映入眼前是位小男孩，碎发，简单衣着，脸上附加稚嫩的脸庞，有种想捏一捏的冲动。
“接客！”老板一声高喊。
木质的钥匙，木质的搓澡牌，莫棋双手递给少年，微笑服务。
一旁的老板满意的点点头。
少年同样笑着接过东西，讲道：“你胸前的猫牙配饰很不错，很有年代感。”
“呀！这个嘛，就是普通工艺品。”莫棋指着长牙解释。
随后，少年转身离开。
这就是自己的工作，莫棋心中匿笑，坐在前台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接待客人。
简简单单，这些小事不在话下，有手就行，工资简直就是白嫖。
角落一旁，谭矢志坐在木质长椅低头深思，偶尔抬头望去前台，那枚猫牙格外显眼。
猫牙？年代感？
对于刚刚少年说的话谭矢志听的一清二楚，猫牙绝对有问题，总有某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
一股黑气喷发，包裹整个掌心。
凝聚、伸缩、扭转、扩张、消失，最后化作一颗黑球，遁入手中。
由掌化拳落入长椅，谭矢志露出一丝笑容，对于力量恢复到巅峰不知等待多久，希望能再次庇护这座城，
回想起刚刚触碰猫牙的感觉，错不得，那种感觉应该就是猫妖之物，而且是非常强大的猫妖留下的物品，这种猫妖不常见，又是何人做到掠夺猫牙。
谭矢志陷入沉思。
客人不是很多，莫棋忙完坐在前台双手托脸。
再次注意到柱子上的装修，那爪子，饕餮的爪子，只有爪子没有身躯，那饕餮是什么样呢？
“嘿！小哥哥。”少年趴在前台挥挥手，打招呼。
莫棋抬头微笑接待。
“好好保管猫牙，非常罕见哦。”
说着，少年一蹦一跳的离开，后方钻出调皮小尾巴，摇摇晃晃像是打招呼。
尾巴？莫棋一惊。
揉揉眼睛，再一次确认并没有看到尾巴，只有小男孩背影，是眼花看错了？
但，好好保管？罕见？说的莫名其妙。
不对，有臭味。
莫棋煽动面前空气，是熟悉的臭味。
这味道真上头，怎么哪里都有，难道是自己身上的气味？莫棋缓缓低头。
咚！咚！咚！
紧接谭矢志面无表情的站在前台，询问：“闻到臭味了？”
“是。”莫棋果断回答。
热脸相应，怕炒鱿鱼，小手不自在摸着猫牙，两眼盯着前方。
嘴里不敢说，心里什么都敢说。
这家伙，整天一个表情，难不成是个面瘫？
面瘫老板，哈哈哈。
就不能笑一下，才上班一天真的不想多看老板一眼，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有事，出去一趟。门口有袋垃圾，你负责扔到垃圾场，出门右转几百米路程。”
扔下一句话，老板径直离开。
面对老板开口交代的任务，无法抗拒，只能服从安排完成任务，谁让咱是打工人。
天色渐暗，莫棋出动。
晚上街边非常繁华，扛着垃圾袋的莫棋格格不入，不停抱怨，一路吐槽。
打倒老板，还我自由。
什么玩意，简直坑死员工，况且自己是前台工作。
命苦呀！！！
紧接三连叹息，没有办法，这就是命。
本以为是小垃圾袋，谁知道，这垃圾袋这么大，而且装的满满的，说什么几百米的路程，几千米也有了。
莫棋蹲在路边歇着，看到炫丽的灯光在门口打转，门口不少男女徘徊，是酒吧。
胸前猫牙挂饰，发出暗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