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夜(过的并不好)
“还聊什么啊?睡觉啊!”杨原鹿感觉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了,感觉实在是困。本来呆在家里一下子通宵几天都没关系,但毕竟今天的运动量抵上了平时一个月的运动量,他再能肝,也是有极限的。所以jojo,我不做…………额,不好意思,串了。
“我还想多了解了解你们的爱情故事呢!”大叔睡在另一张床上,完全不想睡觉的样子。
“了解什么啊?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聊你自己的爱情故事去。”杨原鹿有一点烦了,感觉就像高中时被人造谣一样烦。
“你们想听吗?”
“诶?还真有啊!”杨原鹿一脸吃惊,这个油腻大叔居然也会有爱情故事。
“那当然,女儿都有一个,五岁了都。”
“我靠,没想到啊!”
“什么意思啊!好歹我也是二十几岁美少男啊!”
杨原鹿已经不想吐槽这个了。既然有老婆和女儿,那现在在哪呢?杨原鹿想了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们分开了,而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大叔,那她们现在人呢?”杨原鹿突然感觉自己被打了一拳一样难受,自己明明想问知道不能问的事情被旁边这个智障问了出来了,心情复杂的一批。
果然,大叔眼睛黯淡了下来。
“她们…………死了…………”
本来有点活跃的气氛变得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虽然很安静,但杨原鹿在这个气氛下更加睡不着了。
“对,对不起…………”茗舒知道自己说错话后,立马道歉了起来。
“哈,没事,都过去了,你们想听我也不是不可以讲。”大叔笑了笑,笑的杨原鹿心疼。
“以前,我还是个年轻的指路人。”大叔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指路人是我家族遗留下来的传家宝,可以保证我们家族不会有人失业了。我在年轻时就在这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太阳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看着车马行人来来往往;看着风儿吹过青草和树叶。虽然我并不以这个职业为耻,正相反,我以这个职业为荣,但是每一天的生活太枯燥了。每个人来问了路后,直接就离开了,有的人顶多说一句谢谢,没了。我就在这枯燥和无聊的生活节奏中度过了一天天。直到,我遇到了她。”
“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我们相遇那天,天很蓝,风很温和……额……反正一切都很美好。他带着几把刀和枪,超帅。”
杨原鹿相信了一下茗舒拿着这些东西的样子,反差有点大。
“她跟我问路,也是问幽叶城去哪。我告诉了她位置后,她问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你每天这样,不会无聊吗?”
“我后来陪她聊了起来,聊天聊地,什么都聊。她的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因为我知道平时有哪里不对了。她给我讲了讲各个地方的样子还有她四处闯荡的故事。我听的很入迷,因为我对森林以外,不是,这个十字路口以外的世界很好奇。平时都有国家派人带资源来补充衣食住行,就算想问外面的世界也不会告诉我,可能是怕我对外有兴趣而辞职吧!”
“聊着聊着,我们就相爱了。我记得一开始他爸爸听说她要嫁给我时,哈哈,又哭又闹,还说想上吊跳河割手腕。真的是,我这个颜值都不行,那他的眼光也太高了。”
杨原鹿和茗舒都苦笑了一下。
“虽然闹了很久,不过最后,我还是娶了她。虽然我开始觉得这个行为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嫁给我后,他就几乎每天和我在一起了。这让我感觉,好像禁锢了一只自由的小鸟一样,有种愧疚感。不过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是不是会安慰我,逗我开心。真的,我遇到她,是我八辈子的福分,是上帝送我的大礼。”
“虽然生活不怎么样,有点寒酸,但是每一天都很快乐。之后我们有了女儿,小甜甜。她长得和她妈妈一样可爱,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有了她后,我的生活越来越多彩了,时不时丈母娘家里人也会来我这个破房子里聚一聚。有时候我还会叫路人来我家住。她和小甜甜提出,不如我时不时请那些赶路的人到家里住一住,让他们休息休息。我就照做了,生活一天天多姿多彩起来,也听了很多的故事。每一天都很开心,那一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小甜甜喜欢向日葵,于是我和她商量种一片向日葵田送给她。在她生日之前,我们商量了好久,买了花苗,藏在地窖里。在她生日那天,我们起的很早,把向日葵种了起来。当她起床时,透过窗看到那一片向日葵和旁边的向日葵亭,她鞋都不穿直接跑了出去,把自己丢在了向日葵的花海中。她那天的笑容,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那一天,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
“说实话,其他日子我都完全不记得,就那天我还记得。”
虽然完全笑不出来,但是杨原鹿还是“哼”了一下,表达笑意。
“之后…………史莱姆入侵…………我们逃难……就我活下来了…………”大叔说这段话时,吞吞吐吐的,有些话含糊不清,看上去并不是很想回忆这段记忆。
“这段跳过吧!大……哥。”
“哦,谢谢。”大叔好像用手抹了把脸,看上去哭出来了,“之后我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对我很重要的人,一天晚上全部……全部消失了。我就……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大叔有点哽咽。
“没办法,只好继续继承家业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个…………对不起…………”杨原鹿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下意识说。
“没事,这些事情本来一直压在心里也很难受。现在说出来轻松多了。过了这么久,你们是第一个让我分享这个故事的人,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大叔…………我困了…………”杨原鹿听出来了,茗舒正强忍着泪水。
“啊?这么快啊!怎么都是我在说啊!小子!你们也说点什么啊!”大叔有一点不舍的说。
“明天吧!”
“明天?你的意思是…………”
“我们想多住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住一辈子都好!”大叔开心地笑了,笑容很暖心。
“好啦!睡觉!”杨原鹿把被子一盖,闭上了眼睛。
整个晚上,虽然房外的暴风雨并没有变小。但是房间里却好像温暖了一点,雷声也几乎听不见了。大叔这天晚上睡的很香,就像几十年前一家人一起睡觉时那么香。
在梦里,有向日葵,有亭子,有小甜甜,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