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突发的龙吟之声,让暗处的双儿和谢文远都忍不住惊的一颤,可见这龙吟之声势,非比寻常。
双儿显然十分担心,忍不住想要过去沈天身边,竟被谢文远伸手一把拽住。
“殿下不可啊。”
若是平时,谢文远根本不敢触碰双儿,更不要说伸手阻拦了。
双儿看着院子中央的沈天,焦虑万分,在谢文远阻拦之下,也停了下来。
此时的沈天,正用力的闭着双眼,随着他的怒吼,眼睛的灼热感似乎有点消退,可依旧让沈天倍感折磨。
这折磨让沈天几乎咆哮起来,表情也变得狰狞,几番这般呕吼之后,沈天恐怖的面容,睁开了眼。
芷仙娇弱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依旧在沈天面前站立着。羽扇的光辉之下,她露出古怪的笑容,沈天不禁开始感觉这小女孩十分讨厌。
初次见面,就多番言语讥讽自己,今天,一定要教训她一下。
沈天像一个复仇的人,持着冰冷的剑,缓缓朝着芷仙走去,脚步方落,就豁然以神鬼不觉之势朝芷仙的面门劈斩而去。
御龙诀重剑流之起手剑。
轰,伴随一声巨响,院子四处净是碎石散落的声音,可见这一剑之威力。
然而,沈天拼力的一击终是打了个空,他朦胧的视野中,芷仙玲珑的身体已是变成了一道残影,融入了漫漫黑夜。
忽一丝亮光从沈天背后映射而来,沈天喘着粗气回过头,看那芷仙依旧一脸笑意,似乎在玩弄自己的样子,沈天变得愈发的生气起来。
沈天死死的盯着芷仙的眼睛,仿佛与这少女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芷仙的眼睛,依旧清澈透亮,依旧散发着天真稚嫩,而沈天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呼的一声,沈天蓄力之下,龙魂呈现出气的形态,包裹全身。
御龙诀重剑流之鼓舞?
这二十五级龙魂才能修炼的术法,沈天再一次用了出来。可他周身的龙魂之气并不是蓝色,或者红色,而是曾让双儿忌惮的
黑色。
或者说,是黑烟。
因为这龙魂气息的形态,着实诡异。
沈天不再是个人,而是如同一头猛兽,他随着气息探寻,即便院子里漆黑一片,可沈天依旧看的透彻。
几个人影透露着模糊的白光,一动不动的站着。其中一个人影仿佛在对他招手,又像是在呼唤着他
可此时的沈天什么也听不到,他头脑思维变得十分混乱,而且心乱如麻。
只想用尽力气,用剑斩尽眼前的一切。
又一技疾飞燕用出,沈天朝芷仙的地方瞬身而去,可又是一个空。
浪荡剑!
起手剑!
疾飞燕!
超远剑气!
沈天几乎用出了所有所学,可依旧是连芷仙一根汗毛都没有打到。越是这样,沈天的心就越是急躁,怒意和戾气,已经充斥了沈天全身。
沈天索性不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连招,只是用剑单纯的斩,再斩,一直斩。
不知道斩了多少下,挥了多少次,可仍然不解恨,仍然不觉得累。
沈天大吼一声,这一次,他决心用出所有力气,朝那个娇小身影全力一击。
这一次,他终于得手,可紫电青霜却没有那种削铁如泥的快感,而是被死死的卡住,收都收不回来。
而芷仙所站着的前方,赫然又站着一个人。沈天定睛一看,却是那白发长须的奇怪老家伙又出现了。
而这老家伙,只是用两根手指,就夹住紫电青霜的劈斩,无论沈天怎么用力拽拉,都无济于事。
“可恶,又是你!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沈天急火攻心,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和嘶哑。
“你怎么又问这么拙劣的问题,第一次见面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老子叫沈天,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哼,简直可笑,难不成,你就是我的心魔?”
老家伙属是无奈,将紫电青霜轻轻一拽,就抓在了自己手里。
“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竟然还不相信,这小玩具不是任你做主了吗,你看他在我手里会如何?”
说话间,紫电青霜已经被那自称沈天的老家伙拿在手中。
那个有着自主意识的上等神器紫电青霜,竟然真的如玩具一样在他手中把玩着。老家伙握住剑柄,只见他还未用力,紫电青霜就发出从未有过剑鸣。
老家伙持剑轻轻一指,紫电青霜的剑尖就击发出了一道七彩光芒的剑气,宛如彩虹一般。
他好像还算满意,点头道:“还不错,怪不得老子当初对你爱不释手。”
没等傻眼的沈天回过神,那老家伙道:“小子,你看好了,这才叫剑气!”
只见紫电青霜随着他的挥动,竟出现了数个剑影,停在了空中。
老家伙看了沈天一眼,似在炫耀,双手做出了沈天从未见过的施术动作。然后他一把抓住那些停在空中的剑影,凭空斩去。
只见剑气凝聚,犹然出现一条巨龙,那巨龙光芒四射,朝剑尖所指的方向飞翔而去。
沈天被惊的张大了嘴巴,认自己为主的紫电青霜,在这老家伙的手里,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想不到起手剑还能这般厉害。”
“噗!”老家伙听完沈天的话喷了一口,道:“什么起手剑,老子这招叫做飞龙剑!”
沈天感觉这老家伙说话真是讨厌,不过却也无力反驳。看他说话的语气跟自己倒是神似,莫非他真的是自己?
沈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已经恢复如常了,刚才心乱如麻的感觉,也渐渐没有了。
沈天道:“你能用我的剑,还用的跟放烟花一样,还说不是我的心魔?”
老家伙貌似不想跟沈天多费口舌,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这呆瓜,你现在修为低潜,老子不跟你计较,就是天天给你做些擦屁股的事情,真是烦死。”
“好了,我走了。”
那老家伙丝毫不理会沈天,扶须之间,身体已经渐渐幻化成了虚影,跟以往一样,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