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泉奇遇
对勇美来说,这东西十分重要,是阿泉父亲给她的。当她知道包里的东西是海洛因时,一定大吃一惊。”
“她怎么能马上就知道那是诲洛因呢?”
“你说话可真象个大人。”
“您别逗我。”
“对不起,继续说吧!”
“我想,真勇美也一定为如何处理海洛因而感到为难。事到如今,再把海洛因交给警察,一定会受到没完没了的盘问。把它扔掉吧,量又很大;真勇美也清楚地知道,那玩艺价值千金。反过来说,丢失的人一定在拼命寻找。于
“可是,为什么那瓶国产的头发水……”“问题就在这儿。我很佩服她。真勇美这个人头脑很聪明,真不愧是阿泉父亲的情人。真勇美把架子上摆着的阿拉密化妆瓶内的化妆品全部换成了海洛因,然后又摆了一瓶毫不相干的国产头发水。”
“究竟为什么呢?”
真勇美想到了将来会有人来找海洛因。他搜到化妆品架时,发现只有一瓶化妆品的厂家不同,一定会感到可疑而盯住不放。然而,当他打开瓶子一看真是头发水时,就会因此而失望,不会有心思去检查其它所有的瓶子了。真勇美完全看透了这一点。”
“这么说,黑木这家伙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了那是真正的头发水,一定快要气昏了。”
佐久间愉快地关着。
汽车已经奔驰在寂静的郊外公路上了。
“这根本不可能!”黑木大叫着说。
“你自己好好看看。”关根放下了那瓶头发水。黑木接过来,打开盖子,倒在手上-些,看了看。
“怎么样?”关相恶狠狠地说:“这是海洛因吗?”
“畜生!”黑木把小瓶挥到地上。
“那么,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我可是个警察!你要干蠢事的话,警察局可不饶你!”
关根冷笑着说,“瞧你那付惨像!声嘶力渴地叫什么?”
黑木原来是被关根手下的人劫持到这儿来的。衣服已经撕破,脸也打肿了,已经没有半点警察的威严。
“你唆使我的两个年轻人绑架了目高会的人。你可给我们找了很多麻烦呀!”
“这……这种事,我根本不知道!”
“你别想蒙混过关。前几天,这两个当事人被警察抓去时,他们又看到你了,而且话说得很肯定。警察局八成已经怀疑你了。”
“这根本不可能!”
“你不相信?你如果在这种时候销声匿迹,警察局可能更高兴呢!警察和胖子勾勾搭搭,这种事要是暴露出来,舆论界决不会善罢于休。警察局会觉得你死了要比那体面得多!”
“喂,你听着!我们头绝对不会饶你!你记住!要是他知道我被你们弄死,这架也就打大了!”
“我看你还是歇会吧!你丢了那么多海洛因,他凭什么护着你?照现在的样子,反正胖子也要把你捻死!你死了心吧!”
黑木一下子泄了气,接着油泣起来。
“求求你……饶了我吧,留我一条命……”“你别装蒜!”关根大声怒吼着:“我最讨厌这种家伙!”
关根给手下人递了个眼色,立刻上来两个人狠狠地抓住了黑木的胳膊,把他拖出门外。
“求求你,饶过我吧!”
黑木的喊声已经听不见了。关根哭丧着脸思索着。
“这个畜生!我还以为已经弄到手,谁想到……这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老板。”关根忽然眉头一皱,问道:“喂,那个公寓还派人监视着吗?”
“没有。”
“混蛋!派个人盯着!快去!”
“是!”手下的一个人慌忙跑出了房间。
“
关根嘴里叨念着。
少女星泉奇遇
第四章、女老板,生死悠关![五]
那真象是一场恶梦
阿泉拼命使自己镇静下来,走出了那问小屋。难道自己也要被摆放在这些架子上吗?一想到这些,她又哆嗦起来。
“我可不给这个疯子医生当试验品!”
阿泉返回手术室,重新考虑自己该怎么办。突然,门打开了。她一转身,发现刚才被她打倒的那个女人站在那里。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那女人一时好象没认出是阿泉。也许因为她穿着护土衣服的缘故吧!阿泉立即跑到摆放着手术器具的平台旁边。
“是你……”那女人认出了阿泉,立刻露出凶相向她扑过来。阿泉抓起手术刀,死盯住那女人。她没打算扎死她,只是觉得空着两只手对付不了她。
突然,那女人扑了过来。可能是脚在油漆地板上滑了一下,霎那问身体失去了平衡,接着就象在水里游泳似地抱住了阿泉。
“啊!”那女人低声叫了一声。阿泉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人宣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她左手捂住肚子。红色的血向外流淌;阿泉惊呆了,她看见手里拿着的手术刀尖上沾着血迹。
“我扎着她了……”
她没有任何感觉。然而她居然……那女人又后退了两三步,然后倒在地板上。伤口可能比想象得要深得多;“我……杀人了……”手术刀从手里掉在地上。阿泉跑到走廊上,又一股劲儿地拼命向前跑着。她已经失去理智,只是一个劲儿地跑着。
“在那儿!’”
“找到了!”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事到如今,只好一股劲地朝前跑,至于大门和后门在哪儿,她根本没时间思索。
“别让她跑了!”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她发现眼前就是大门,真让人不敢相信!拼命地跑着跑着,没想到居然跑到了大门口。真是老天保佑!阿泉一口气跑到大门外。这时,有人出现在阿泉面前,-拦住了去路,她来不及细看,脚被绊住,摔倒在地上。等她爬起来时,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已经团团围住她。
“这么说,偷偷溜进公寓,翻腾了个乱七八糟,这个人……”佐久间说,“还是那个黑木吗?”
“当然是他!他认为小包藏在那里,跑来寻找。”
“杀害真勇美的人呢?”
“也是黑木。”智生说。
“我原来以为乱翻房间的人和杀害真勇美的凶手是两个人。找到宾勇美时,她刚刚被杀。这就是说,犯人最初捆起了真勇美,搜查全屋,后来才把她杀掉。如果要杀她的话,就该一开始就杀掉,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大事。”
“确实如此。”
“实际上,黑木当初也并没想干掉真勇美,所以他只是把她捆起来,搜查全屋。可是……”“什么?”
“要找的东西没找到,正失望地走出房间时。遇到了麻烦事。”
“麻烦事?”
“我们三个人来了。”
“噢?”
“也就是说,我们看见黑木在门口站着。那是黑木刚从屋里出来。于是,黑木只得装作比我们早来一步,正在门口等侯阿泉归来。”
“你停一下。”佐久间有些疑惑不解地说:“也就是说,那时,那个叫真勇美的女人还活着?”
“对。”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呢?”
“后来,阿泉回来了,他又进了房间。就在这个时候,真勇美被杀了。”
“你说什么?”
“黑木声称,为了保留线索和证据,不许破坏现场,他就进到里面去了。那时,他用随身带着的刀子杀死了真勇美,”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来告诉我们他发现了尸体。”
“那么说,他当着你们的面杀……”
“是的,那时我也根本没觉察出来。现在想来,难怪她被杀不久呢!”
“可是,黑木为什么不借冒着那么大的危险,非要杀死真勇美呢?”
“那是因为他被认出来了。他虽然可以想办法遮住脸,但他的身材、形象、动作、服装等这些方面部被真勇美牢牢记住了。事情过了几天以后,印象也许变得暖昧,见了面不一定认出来。然而事情发生后才过了仅仅十分钟呀!再说又穿着同一件衣服。所以这家伙认为自己肯定会被认出来。”
“所以才杀死她?”
“所以,假如不是因为我们在那儿碰见黑木,真勇美也许不至于遭到杀害。”
“运气太不好了。
“一点儿不错。那家伙还居然大模大样地报告了警察。就是这件事露了破绽。”
“你指什么事?”
“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可疑,要是早想起这件事来,早就觉察到黑木是罪犯了。”
“这是什么意思?”
“黑木说真勇美被杀了,于是就给警察局打电话。当时屋里一团槽,电话被压在掉下来的软垫下面,然而黑木却毫不犹豫而且不加思索地从那里拿出了电话机。这意味着,他早就知道电话放在那儿。因为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的正是黑木自己!”
“有道理!”
“我总觉得不对头,但却一宣理不出头绪……如果早想到这一点,就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佐久间瞟了一眼车外,对坐在助手座位上的真勇美说:“喂,还没到吗?”
“前面就是山路了,顺着路一直爬到山上就到了。”真勇美不情愿地回答着。
“好,阿武,开快点!”
车速加快了。他开的不是目高会的那辆破车,而是真勇美的轿车。
混凝土正灌进坑里。这个坑要比阿泉被扔进的那个坑深得多。
“喂,够了!”关根手下的一个人朝搅拌机那面摇了手说:“足足有二米半深呢!”
“饶了我吧……”黑木哀求着:“喂,求求你们了,救我吧!”
“唉!”他点了点头,那两个人抓住黑木的胳膊,用尽全力猛地向前推了他一把。
“啊J”黑木大叫了一声,身体抛向空中,掉进了混凝土泥浆中。接着,下面发出一声比落水声沉闷的声响。白色的泥浆吞没了黑木的身躯。他伸出两只手,向空中抓着,但这也只是极短暂的一瞬。没过多久,手也没下去了。混凝土泥浆静静地停止了流动,缓慢地、扎扎实实地开始凝固。
“完事了?”关根问刚进屋来的一个唆罗。
“处理完了。”
“好,刚才去公寓监视的人来了电话,目高会的人从公寓取走了什么东西,好象送到目高会的事务所去了。”
“是那个东西吗?”
“很可能。去把它取来!”
“是。不过,没关系吗?”
“对,没关系。他们要是找麻烦,就收拾了他们。少一个目高会,老板并不在乎。”
“懂了。”
手下人走了以后,关根慢悠悠地抽起丁香烟。那个姑娘有点可怜,但这也是出于无奈。这正是帮会圈子的残酷性。
五分钟以后,一部分人分乘两辆车向目高会出发了。
“啊,真没想到……”
博士坐在椅子上看着阿泉说:
“我对你的勇气表示敬意。真了不起!论智慧、忍耐力和行动力,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比拟的。”
阿泉默默地站着。她再也无法逃跑。两只手被牢牢地捆在身后。”
“你这种人才是我所期望的女性!”
阿泉心里连连叫苦:这种魔鬼喜欢你,你可要倒霉了!
“我已经非常了解,你的意志很坚强。能忍受人靶和寒冷的锻炼。恐伯现在我再问你小包藏在什么地方,你仍然不会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你懂不懂日本话?”
博士笑了:“你可真厉害,太好了。”
有什么可好的!
“我很喜欢研究各种拷问方法。”博土继续说:“刚才已经结你介绍了两种,另外还有各式各样不同等级的方法。而且我说的不是那种损伤皮肉或是烧伤之类的办法,而是有点时髦的拷问;比如说,掰开双眼,从正面用强烈的光线照射几个小时——当然,过不多久就会失明。另外还可以用合成方法制造刺耳的噪音,加大音量让你听,这样可以使你发疯。总之,办法有的是。中世纪的欧州入在拷问方面很有独创性,但那都只不过是摧残皮肉而强迫他坦白,从理论上说,都不算高级。”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级拷问!”
“是吗?不,**德国设计的拷问办法就应用了心理的原理,非常讲究。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崇拜**,只是十分欣赏那种拷问的美学。”
博士点着一支雪茄,吐出了烟雾,
“这也是拷问吗?”阿泉皱着眉头说:“我讨厌雪茄的烟味!”
“啊,对不起。”博士顺从地捻灭了雪茄。
“你是个变态狂!”
博士两眼直盯着阿泉。阿泉的两眼喷射着怒火,瞪着博士。
“完全正确。”博士说:“我是变态狂。我这个变态狂拥有权力。这就稍有些不同。”
庞大的身躯慢慢站了起来。
“现在,我就把你占为已有。”他看见阿泉十分紧张,又摆摆手说:“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不屈兴趣,而且我这个身体也不大方便。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博士走出了房间。阿泉被他手下人推挽着跟在后面。
“那个女人呢?”阿泉走在走廊上,问道:“她死了吗?”
“啊,没有,负了重伤但没有死。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没问题,命能保祝”“这就好了。”阿泉总算放心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博士愉快地笑着说。
“你要是能给急救治疗就好了。”阿泉尽力挖苦他。
他们来到了那间手术室。她虽然早已有思想准备,但一进到屋里,仍然感到全身发紧。刚才那女人倒下时留下的血迹已消失,擦拭得干干净净。
屋顶上的无影灯发出耀眼的白光,直照手术台。我就要躺在那上面……难道没有解放的办法了吗?看来,别人来搭救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她想,无论说什么,恐伯也无法改变这个变态狂的心理。她可以胡诌一个地方,说小包藏在那里。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计她活着。他纯粹是以杀人为乐趣,与利益得失无关。
“你已经看过隔壁的小房间了吗?”
“看了。”
“那个头颅是我原来手下的一个人。他在和别的帮会发生争执时死了。既没有家属,也没有任何人认领尸体。我就那么处置了。解剖尸体-点儿意思也没有,人已经变得硬梆梆的,解剖起来太废力气了。”
他摇了摇头。
“**曾经活着解剖过收容所里的犹太人,你知道吗?”
“听说过,你也想把我活剥了吗!”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女性,并不是任何人都行。动不动就昏过去,那就不好办。今天,我总算找到了。在这个手术台上,我要把你占为已有……”“要杀就快点杀吧!”
“杀了就不能活着解剖了。”博士笑了。
“你真想那么干?”
“只是用刀切。这一点我还是能办到。工具齐全。这里有手术刀、电铭……”“不行!你不能活活地解剖我……”“活着解剖,连麻药也不打……”阿泉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
“魔鬼!”
博士微笑着说:“我一直梦想着人们这样称呼我——太荣幸了!”
阿泉想要拼着命逃出手术室,但两个男人牢牢地抓住了她。阿泉挣扎的结果却是被扭到了手术台旁边。
“准备手术!”博士说。
英树一个人在事务所里迷迷糊糊地坐着,有时突然睁开眼,看见手提包还在脚边放着,就又放下心来。
“这些就值几亿元吗?”他叹了口气。这么大数目,他从没沾过边。再说,绝不愿毒,这是目高会的传统。他负责看电话,可到现在为止,一个电话也没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佐久间大哥,总是不让我参加危险的活动。他总是说:“你不适合干这种买卖。”他说得也许有理。我胆小,连车也不敢开,什么用处也没有。英树一直打算洗手不再于这个行当。
突然,门被砸开,几个人一拥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枪或者猎枪。英树吓呆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你一个人?”
“是……”
“我们是松木会。”
英树听了大吃一惊。
“松木会为什么到……”
“喂,就是那个提包!”
“这……这是……”
还没等英树说清楚,松木会的人早把提包抢在手里了。
“对,就是它!”他们查对了提包里的东西,冲英树点点头说:“打搅了!”
“喂,不行,那是……”英树刚要说话,猎枪喷射出火光,英树的身体向后飞出了三米远。
少女星泉奇遇
第四章、女老板,生死悠关![六]
“还没到吗?”佐久间焦急地喊着。
“很快就到了。”
“喂,你说,杀死那个警卫的也是黑木?”
“对,是的。正如阿泉所说,她后来想起来,那个圣像的支座能够拧下来。黑木一开始也没搞清楚是推进来。于是他想趁黑卡死这个人,这时他才发现是阿泉,结果汉下决心杀死她就离开了那里。他大概认为,杀了阿泉以后,搜查小包的线索就全断了。
“这么说,折磨死健次的也是……”
“我想大概是这样。对黑木来说,丢失了那么多海洛因,他也活不成。他也是豁出来了。”
佐久间又问真勇美:
“喂,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黑木让我这么干。他说,我也叫真男美,让我住进公寓,找那个小包。就这些……”“你不要避重就轻。你认识胖子的家,所以你绝不单纯是黑木的情妇!
“哎,我也干过帮会的活儿。但我的确只是个摄影师。真的!”
“好了,好了!”佐久间说,“还没到吗?”
“我觉得马上就要到了。”
再也没有指望了——阿泉想:我将这样死去。不,干脆死了倒也罢了,可这个疯子又不让我轻易死去。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直到现在,恐惧仍然缺乏现实感。这完全象是一场恶梦,令人难以置信。
“剩下的由我一个人来干。”博士严严实实地穿上了手术衣,戴着橡皮手套,说道。
“是。”两个手下人离开了手术室。
阿泉全身裸露,手和脚放橡衣带捆绑在手术台上。嘴也被堵上了。
“哦。”博士低头仔细盯着阿泉的身体。
“太美了。这才是我一直寻找的实验品,简直是完美无缺!”博士脸上浮现出微笑:“堵上嘴,你可能感到很不好服。我是为了防止你咬破舌头死去。忍耐一下吧!”
接着,他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把手术刀。
“手术就要开始了。我先从哪儿下手呢?”
阿泉紧闭双眼。再过几秒钟,手术刀就要插进身体。可能会很疼。你最好只是割去大腿上的肥肉……“光滑的肌肤……太美了。这完全是一块洁白的画布,正可以配上我这样的术艺家。”
阿泉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听到远处传来一片嘻杂声。
“怎么回事?”博士不高兴地嘟哝着。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行!只要能拖延一会,哪怕现在发生一场大地震也好!她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突然,门开了,刚才出去的一个喽罗连接带爬地跑了进来。在她身后,佐久间正端着枪站在那里。至她双眼涌出了泪水。这真是神兵天降!佐久间看到阿泉,神色显得有些吃惊。他两眼怒视着手握手术刀站在旁边的笨重家伙,接着手枪发出了轰鸣声。阿泉回头一看,穿着手术衣的庞然大物的心脏周围,显出一个不大的红斑。博士脸并没有显出痛苦,神色反倒近乎陶醉和恰然自得。庞然大物缓慢地仰面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轰鸣。
佐久间右手拿着枪,左手取出小刀割开了捆在阿泉手脚上的皮带,“您的衣服呢?”
“哎,在那儿。”阿泉抽出了堵在嘴里的东西说。
“快穿!”
阿泉敏捷地穿好衣服,和佐久间一起离开了手术室。
“佐久间,就你一个人?”
“阿武也来了,还有那三个人。”
“啊?”
“有话以后再说,快走?”两个人在走廊里跑着。
“啊,对了,这里有一个神枪手,千万要当心。”
“知道。”佐久间说。“阿武已经被打伤了。”
两个人刚跑到大门口,只见一个人挡在那里,手里抱着一挺汤姆森轻机枪。佐久间突然停住了脚步。
“获原?”
“啊,大哥,是您?”
“快躲开?”
“我们老板呢?”
“死了?”
“是吗?”获原顺了下枪口说:“看来得改换门庭。走吧,再和大哥作对也没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他们从他身边过去时,获原又说:“把这个带去,要当心!”
说着,他把机关枪送给了佐久间,迅速消失在房子里。
阿泉他们向等侯他们的汽车飞跑过去。她发现那个神枪手已经倒在门前。
“阿武呢!”
“受伤了,不过,问题不大。”
“太好了!”
他们跑到汽车跟前,三个人连连向她招手:“阿泉!”
“阿泉!”
啊,我得救了!我还活着!她想到这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佐久间打开助手席旁边的门,对真勇美说:“你,下来!”
“哎哟,这是我的车呀。”
“少废话!”
真勇美看见他手里拿着机关枪,慌忙下了车。
“没问题吧?”哲夫问道。
“哦,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吗?事情可绝非如此简单。不过,即便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汽车开始向山下驰去。佐久间开车,阿武坐在助手席上呻吟着。
“我们先把阿武送到医院去!”
“知道。”
天就要亮了。远处连绵的山峦背衬淡白色的天空,轮廓十分清晰她们来得太及时了!我真高兴。”阿泉说着,无力地靠在沙发后背上。
“阿泉,看你这副惨样儿!发生了什么事了!”
“以后我再慢慢讲结你们听!”
“我们也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快讲给我听!”
“喂,智生,该轮到你了。”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说吧!”
“你得了吧,这事离了你还行?”
“好吧!我从头说起吧……”
智生停住话头,仔细地看着阿泉,她早巳昏昏入睡。
“再过一会就到事务所了。”佐久间说。
“太好了,阿武的伤看来也不重。”
“一点儿不错。”
“那个医生的表情好奇怪呀!”
“不过,没关系。不过是不愿受到牵连。”
阿泉深深吸了一口气。智生的话去了阿泉心里的一块心玻说父亲是送贷的,这纯属捏造,而且父亲也不是被谋杀的。阿泉觉得自己彻底得救了。
听说黑木是罪犯,她感到有些吃惊。但一想到他居然扯上那样的弥天大谎,也就并不感到伤感了。她居然险些被那个家伙迷住了。想到达一点,她真是生自己的气。再一想,真勇美确实是父亲的情人,她又感到高兴。她早就觉得,父亲喜欢的人一定是那样的人。如果她还活着,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所有这一切都是那几公斤海洛因的缘故吧!”
“对,结果都是为了钱。”
“全是些混帐东西!”
“怎么处置那些海洛因呢?”
“我去交给警察,这样最稳妥。说原来没察觉就完事了。”
汽车在事务所门前停下了。
“英树这家伙一定在打瞌睡。”佐久间说着,快步爬上楼梯。
“肚子都饿瘪了。”周乎一下车就叼念着说。
“是啊,你们都……”
“去吃饭吗!”
“不,你们都先给家里挂个电话,家里人一定都在着急呢!”
“这是哪儿的话!”
最后,三个人决定都先暂时回家。阿泉和他们挥手告别后也上了楼。定到事务所门口,阿泉吃惊地站住了。
“怎么回事?”
房间内乱七八糟,桌子和椅子已经碎成破木片。墙壁千疮百孔,招摇欲坠。
“佐久间!”
佐久间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英树呢?”
佐久间默默地摇了摇头。阿泉迈过破椅子,向里面走去。
英树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死了。
“是猎枪打的。这些家伙们疯狂地扫射了整个房间。”
“可是,为什么呢?”
“装海洛因的手提包不见了。”
“这么说,有人知道这件事……”
“松木会!”
“什么?”
“英树枝打后没立刻死去。”
旁边墙壁,有两个用鲜血写下的字:“松木”“是那个关根……”阿泉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大概是滨口经理指使的。”
“他们敢这样干,必须得到滨口经理的许可。一定是经理也听了海洛因的事,想把它搞到手。”
阿泉的脸涨得通红。
“太残酷了。看来,如果我们在这儿也要受到袭击了。”
“有可能。一定是命令他们捣毁这里。”
“捣毁?”
“对,抢走海洛因,杀人灭口。”
阿泉生气了。怒气冲天。你们可以赚钱,但为什么滥杀无辜!我绝不答应!阿泉气得声音颤抖地说:“佐久间!”
“在。”
“刚才带回来的机关枪里还有子弹吗?”
“有。”
“好,咱们走吧!”
“到哪儿去?”
“到滨口经理的公司去!”
七
在超高层大楼二十五层下了电梯,佐久间照直朝服务台走去。
“给我通报经理!”
“您贵姓?”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廉价的微笑。
“目高会的星泉和佐久间。”
“事先约好的吗?”
“你赶快通报!”
“对不起,没有事先约好的话……”
佐久间突然探过身去,两手抓住服务台小组的卡尔丹式制服的领子,一用力把她提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马上给经理打电话!明白了?”佐久间一声喊,服务台小姐吓得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好!”佐久间一松手,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真没想到,她并不象看上去那么苗条,体重可并不轻。她两手哆哆嗦嗦地拨了内线电话。
“他们……要见经理。哎……是目高学校的先生!”可见她是多么慌乱。
“碍…啊,知道了。”她放下话筒说:“请,请吧!经理在等你们。”
“辛苦了!”佐久间和阿泉顺着走廊走去。阿泉穿着学生服,佐久间穿着一套深颜色西装。他腋下还挟着一个细长的包裹,在走廊尽头,经理办公室门前的管卫叫住了他们俩。
“什么事?”
“找经理!”
“向服务台讲了吗?”
“她说经理正在等着我们呢!闪开!”
“是吗?你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机关枪!”
“什么?”
佐久间和阿泉推开警卫,进到里面。跟上次一样,接待室的椅子上坐着一长串人,女秘书盯着两个人说:“有什么事?”
佐久间还没回答。有一个保镖从里屋探出头来说:“喂,进来!”
走进办公室,阿泉愣住了。站在经理办公桌旁边的人不正是关根吗!
“阿,你们来得正好。我也正要找你们呢!”滨口经理笑容可按地站起身来。桌子上摆着阿拉密化妆瓶,排成一行。阿泉和佐久间紧紧盯着这些化妆瓶,关根避开了目光。
“啊,你们坐吧!”
“不,用不着。”
“别客气。刚才听了新闻广播,我吓了一跳。”
“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胖子呀!是您干的吧?您瞒不住我。”
“那又何必再问!”
“喂,也许是吧!”滨口笑着说:“您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捣了我们多少乱!这个家伙一完蛋,我们的工作将会大有起色。你们干得太好了。”
“你们就用昨天晚上的袭击来感谢我们吗?”
滨口和关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关根干咳了一声说:“哎……星老板,我正要向您赔礼道歉呢!”
“道什么歉?”
“是这样。昨天夜里的事,全是我那里几个年轻人干的。实在是因为我管教不严。我对此深表歉意。”
“不正是管教严格才出这种事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
沉默了一阵以后,滨口经理开口了。
“你也不要过分猖狂。关根已经诚心诚意结你道了歉,你该原谅他才对。”
“难道死了一个人,道个歉就算完了?”
“那也是个不大中用的家伙。活该他命不好。再说,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私自隐匿这么多货,本应向我报告,就算是将功补过吧!”滨口接着说:“你们收拾了胖子,该给奖赏。再给你们扩大些地盘,把我的一部分地盘划给你们目高会,这总该行了吧!”
他的口气俨然是说,这回你们该满意了吧!这家伙以为一切都可以换算成金钱和权力!
“我们不要你的地盘!”阿泉说。
“你说什么?”滨口以为听错了,反问一句。
“我们不要你的地盘!”阿泉又重复了一遍,“而且也也不希望你们道歉。如果是真心实意的道歉,还能原谅。可是,装个样子,嘴上说说,你以为就算完了,可我不干!我要别的东西。”
“要什么?”
“要所有的那些海洛因。”
滨口瞟了一眼门口的打手。打手的手向上衣里面摸去。
但就在这一妻那,佐久间已经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滨口的胸膛。
“你再往外掏,我就要你们老板的命!”
打手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没有拿枪。
“到这边来!”
打手慢慢蹭了过来,佐久间飞快地转到他身后。转眼之间,他拿起枪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打手立即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滨口气得脸色苍白,他说:“你怎么能卖得了这么多货?这么干,你考虑过后果吗?”
佐久间没有回答。他打开左手挟着的包,拿出了机关枪。滨口和关根的脸色骤变。佐久间按下保险,把机关枪交给了阿泉——只要一扳动枪机……“喂,你要干什么!”滨口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等等!我……是奉经理的命令干的!”
关根两手抱拳,跪下求饶:“不要开枪,我们可以商量!”
阿泉左手指住枪梭,右臂紧紧地挟住枪托,抱起了机关枪。
一扣扳机,刺耳的射击声和反作用力震动着枪身,滨口和关根慌忙抱着脑袋趴在地板上。子弹把摆在滨口办公桌全装着海洛因的化妆水瓶一个个打得粉碎。瓶盖打飞了,玻璃碎片撤满一地。阿泉拼命打着,她竭力把住象一匹发疯的野马一样的枪身,瞄准办公桌。电话、通话机、记事台、台式打火机……都被打成碎片,飞向空中。于弹打完了,寂静恢复了,桌子上一个海洛因瓶子也没有了。玻璃碎片泡在流出来的海洛因溶液的海洋之中。数亿元的海洛因正象一条小小,的瀑布从桌边急流直下阿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和佐久间对视了一下,象是坦然放心了,脸上自然而然地展出了笑容。阿泉把打完子弹的机关枪朝桌子上一扔,走出了经理办公室。住久间收起手枪,随后走了出来。
“要来警察的吧?”
“才不会来呢!一叫警察来就麻烦了。他必须解释那些海洛因是怎么回事。”
“言之有理。”阿泉笑了。
阿泉和佐久间坐在高层大楼的咖啡馆里。他们对面刚好是滨口物产公司的那一度大楼。几分钟之前在那里发生的事情,现在还象做梦一样。
“佐久间先生。”
“是。”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是啊,我想暂时离开东京。”
“是阿,这样更好些。你决定到哪儿去?”
“先到处走走,有台适的地方就安下身来。”佐久间喝着咖啡说:“老板您呢?”
“你再也不要这样称呼我了”阿泉苦笑着说:“目高会到今天为止宣告结束了。”
“很对不起你们。”过了一会,阿泉又说。
“怎么?”
“就因为我当上了会长,结果这个帮会就垮台了。”
“没有的事!”佐久间干脆地摇了摇头说:“多亏了小姐,我们才最后干了一件漂亮事,结束了这一行当。前一任老板也一定会在九泉下含笑瞑目!”
“听您这么说,我太高兴了,”
“不过,实在太危险了。”
“真的,真是太危险了。”他俩叹息不已,接着又不禁哄然大笑。
“往后这一辈子,就是不再发生任何事也不奇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的确如此。不过,小姐,我总感到将来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我害怕,你可别吓唬我了。”
“不,我说的是真话。不过,帮会这个圈子,你经历这一回就足够了,绝不要再沾边了。”
“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用呀!”
“不,人到死的时候就要死的。不过,帮会这个圈子总是太陈腐了。说什么侠义和义气,其实什么也算不上。说实在话,往前看,只有恐惧,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往前看。其实这些入都是胆小鬼。”
阿泉紧紧盯着佐久间说:
“你应该彻底脱离这个圈子。”
“哦,这个我知道,不过……”
“目高会不存在了,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呀!下决心,找个别的地方,重新打鼓另开张!”阿泉害羞地笑了笑说:“你也不妨听听小孩子的意见。”
佐久间听了这句话,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说:“不,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他们乘电梯下楼时,阿泉说:“你如果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成功,到东京来时,一定到公寓来。”
“谢谢。小姐也一定要好好读书!”
“学校?它显得多么平凡而又没有意思呀!”
“乍看起来,真正的事业都是平凡而庸庸碌碌。”
“我知道佐久间先生适合做什么工作了。”
“什么?”
“道德教师!”
少女星泉奇遇
尾声
“早上好!”
“还早上好呢,都快迟到了。”
“昨天晚上两点才睡的觉呀!”阿泉坐到餐桌旁说:“我有杯咖啡就可以了。”
“说什么呀!你必须得吃,哪伯是一点点。”
“真拿你这个小婆婆没办法!”
这是在阿泉的公寓里。阿泉的同班同学和子现在跟她在一起住,和子的父母很赞成他们住在一起。
他们每天早晨都是这样,嬉笑不止,一起生活得很愉快。阿泉自那次事件以后,早巳立即复学,和从前一样地三分学习七分玩,每天相当紧张。
案件结束已经快过四个月了。虽然如今仍记亿犹新,但又总觉得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可能是因为事件过于脱离现实,连她自己都时常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象做了一场梦。
然而,父亲确确实实死了。在这个房间里,那个叫真勇美的女人被杀害了,这也是确凿的事实。尽管如此,和子居然每天晚上都能平静地入睡。
阿泉想:大家都不过如此。日常的感觉比任何打击都更加实在……“阿泉!”
“呀,哲夫!”
快走出学校时,阿泉遇到了好久没见的哲夫。课程已进入准备考试的阶段。学习优良的智生常常参加补习,很晚才回家。根本没心思学习的周平则早早地就回家了。只有阿泉和哲夫,学习虽不算优秀,但又觉得必须学下去,反倒偶然碰见。
“怎么样,都还好吧?”
“哦,依然如故。阿泉,你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目前看来还死不了。”
“对,千真万确。”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阿泉想:自己已好久没这样笑了。
“我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早就想着要向你们道谢,可……”“你说什么呀!我们都是阿泉的崇拜者。你用不着那么过意不去。”
两个人走出了校门口。这时,两个穿风衣的男人朝阿泉走过来。
“您是星泉小姐吧?”“是的。”
“我们是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麻烦您,请和我们走一趟。”
“我懂了。”
几步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巡逻车。警察没说明原因。阿泉坐在巡逻车里,心想:看来不会再让她当帮会头目了,不过这回也许要进监狱了……严格地说,她可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星泉。”警察叫她。
“哎。”
“响,好响亮的名字啊!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一直考虑,假如生了女孩,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阿泉……就叫这个名字吧!”
“碍…”
“是这么回事。”警察突然又谈起工作,说:“一会儿想请您辨认一具尸体。”
“尸体?”
“是的。您心里可能不愉快,实在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呀!到时候,您只要大致看一眼就行。看看是不是认识他。人死了以后,可能难以辨认,如果辨认不清,您只要如实地说一声……”“好吧,我懂了。”
“您时常贫血吗?要不要请个医生来……”“不用,没关系。”
阿泉觉得很可笑。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差一点就被活活解剖的事告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说什么好呢。已经到了,就在这儿。”
停尸房里,空气冰凉。阿泉低头看了一眼尸体。
“昨天,在新宿,有几个地痞打起架来了。”警察看了看笔记本说:“这个人好象也卷进去了。看来他是想劝架。但是,不巧得很,一个地痞拔出短刀照他胸膛一刺……几乎是当场死亡。打架的那些家伙都一哄而散。这个人的身份到现在还未查明。他好象也没带着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和住址。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这张纸条,所以把您找了来,您看……”阿泉停了一下说:“不认识。”
“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
“是的。我没见过他。对不起。”
“是吗?”警察摇着头说。
“这可难办了。……啊,不是因为您……这种身份不明的人很多,相当麻烦。给您添麻烦了。”
“没什么。”
“您以后再想起什么事来,请和我仍联系。”说着拿出了名片。
“知道了。”
“我送你到车站吧!”
“不,我认识。”
“是吗?那好,多谢了。”
阿泉在大街上快步走着。她只是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明明说要离开东京,可……他还说要重新打鼓另开张!混蛋!阿泉的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了。
“阿泉,你没事吧!”
阿泉刚一进屋,和子就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
“刚才奥泽打来电话,说阿泉又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瞎说些什么!这回可是警车。”
“啊呀,你偷东西了吧?”
“胡说!什么事也没有。”
“那就好。”
阿泉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和子又追了上来说:“喂,我在你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
“名片?”
“好象昨天就放在信箱里了。””
阿泉进了屋,开了灯一看,桌子上坟着一张崭新的名片,闪着白光。上面印着:M建设工业久司营业一科佐久间真:“哎呀!”
名片后面草草写着这样一行字:
新职员向您问候。我出差来到东京,没时间见到您!
再见!
将来还有机会再见。
出差?……他一定住在饭店或旅馆里,他的证件和行李一定还放在那里。阿泉急记找出刚才警察给她的名片,到客厅去了。
“警察局办公到几点?”
“不知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她没理睬和子那厌烦的絮叨,拿起了电话。
“喂,喂,我是刚才和你们见过面的星泉。我想起了一件事……对,我认识他。而且很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