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想!赤木刚宪的迷茫
“欢迎光临!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巨汉口里发出,迎接着进门的客人。
“好久不见,鱼柱君。”慕岩向那巨汉挥挥手。
“木暮?”
穿着白色对襟厨师服、系着尺寸超大围裙的鱼柱纯,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慕岩。
“生意很好啊,鱼柱君。”慕岩四处打量了一下,鱼柱の寿司店是那种很传统的家庭式日料店,“第一次拜访,不成敬意。”
鱼柱家的店位于镰仓市极乐寺街附近,木暮公延考上大学以后就搬去了横滨市,所以这也是第一次拜访隐退后的鱼柱。
说完,慕岩递上一个伴手礼盒。
“谢谢。”鱼柱伸手接过慕岩的礼物,随即问道:“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约了一个朋友,顺便来尝尝鱼柱君的手艺。”慕岩在鱼柱对面坐了下来。
“哦,欢迎欢迎。”鱼柱用手巾擦了擦手,开始制作料理。
刚才气氛之所以那么尴尬,是因为现在稍微关心篮球的人都知道,木暮公延要组建湘北俱乐部,进军职业联赛。
鱼柱怕,对方是来劝说自己复出的。
不过,是他想多了,慕岩盯着在鱼柱娴熟的动作中迅速成型的军舰卷,心中感慨: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当年立志打败赤木、成为神奈川县第一中锋的巨人,早已经变成了寿司店的厨师兼老板,过起了另一种精彩人生。
那赤木呢?
他是否还保有当年那股冲劲呢?
像是在回应慕岩的思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木暮。”
就这一声呼唤,忽然让慕岩这具身体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回头,站在店门口的,赫然就是那个男人——赤木刚宪。
两个人从国中时代就因篮球结缘,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赤木也用雄心点燃了木暮的梦想,可惜到最后也没真正实现。
那这次,赤木还会与自己并肩作战么?
毕竟,赤木刚宪才是湘北的建队基石啊。
“赤木,你还是老样子啊!”还没等慕岩答话,鱼柱抢先对赤木说道。
果然,一身运动造型显得活力十足,紧绷的肌肉说明赤木还坚持着一定强度的锻炼。
“你的变化可是有点惊人啊。”赤木在木暮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鱼柱老板!”
“嘿嘿。”鱼柱干笑了两声,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因为他知道湘北的二人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
面对压迫感巨大的赤木刚宪,慕岩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就见对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周刊篮球》,问道:“木暮,你是认真的么?”
显然,赤木这个《周刊篮球》的忠实读者,早已经知道了木暮准备重组湘北队,成立职业俱乐部的消息。
原本,如果慕岩不约他的话,赤木也准备找他当面把事情问清楚。
“不错,我是认真的。”慕岩提高了声调,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必须说服赤木,“赤木,现在职业联赛改革,不正是你们实现梦想的好机会么?不要浪费你的篮球天赋。”
“我的天赋?”赤木盯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我已经离开篮球很久了啊。”
原来,错失保送深泽体育大学的赤木刚宪,最后考取了东京大学机械工程学科。
这对于有着学霸设定的赤木,可以说也是个惊喜,但这所顶级学府的篮球氛围并不浓,称霸大学篮坛更是痴人说梦。
于是,赤木刚宪在大学篮坛挣扎了四年以后,进入工程材料分析研究所,专心搞起了科研。
“所以,”慕岩揪住赤木的衣领,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你要放弃称霸全国的梦想了么?如果办不到的话,当初就不要给人希望啊。”
看着一向温和的木暮忽然发怒,赤木也有些愣了,这么多年他只见过这位挚友发过一次火,那次被骂的对象是三井寿。
就在赤木不知所措的时候,慕岩又坐了回去,拿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低声说道:“来之前,我去拜访了安西教练,他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樱木,教练他说,樱木是日本篮球的瑰宝。可你知道,樱木现在在做什么么?”
赤木不知道,除了短短一年的高中篮球生涯,他的生活与樱木花道完全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樱木在便利店打短工,在送报纸,发传单……”慕岩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也没想到现实里的结局如此悲催。
但认真想想也是,樱木的父亲早死,家里经济条件非常差(高中日常兜里只有30日元),再加上学习成绩不佳,考上大学的希望渺茫。
对于赤木这种家庭优渥、学习优秀、体育天赋突出的人来说,人生这道选择题有很多选项,但对于樱木花道来说,人生可能只有一条路可走。
幸好,他遇到了篮球。
在安西教练的资助下,樱木花道养好了背伤,也获得了一些继续打球的资源,但随着安西教练正式退休,身体每况愈下的他也无法保证樱木未来的发展了。
“打篮球是改变樱木命运的唯一途径。”慕岩补充道,“但没有一个职业球队,会等这块璞玉慢慢成长。”
这当然不是实情,但樱木是慕岩所知资质最好的、尚未被发掘的天才球员,他怎么会将其拱手让人呢?
这出苦情戏,还真的有点打动心软的赤木。
“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鱼柱也掺和进来,“那场比赛的最后,你都敢于正面硬钢河田这个日本高中第一中锋了,现在怎么又变得畏首畏尾的?呸,真丢人。”
慕岩默默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鱼柱最后肯定会忍不住帮自己,毕竟这家伙也深爱着篮球,却不得不放弃这个梦想,他又怎能看着赤木沉沦而不管。
这就是慕岩选择在这里见赤木的原因,有时候最好的朋友无法改变的决定,可能因为最强的对手一句话,就扭转了结果。
“要和我去学校再看看么?”慕岩站起身来,和鱼柱告别,以询问的眼神望向赤木刚宪。
“好吧。”赤木也站了起来,他们要再去看看那个梦想无限接近的地方——神奈川县立湘北高等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