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游巴别塔

　　误打误撞地开辟全新修炼法的鹿斑比，内心是懵逼的。而超脑则解释，鹿斑比当时不满三岁，确实不能用脆弱的血管运转大量的灵气。就这样，心怀侥幸的鹿斑比顺利入读榨平镇初级超凡学院。

　　奇怪的是，开学典礼上校长却缺席了。

　　从小看着镇里的“三高”（巴别塔，英烈碑，天守阁）长大的孩子们，在节假日去过英烈碑作祷告，也去过天守阁办证件。好不容易挨到上学的孩子们终于有机会去参观巴别塔了，解散后就一窝蜂地跑到学院的中央花园。

　　鹿斑比夹杂在人群里，同样期待近距离游览那座醒目的圆柱塔。

　　那是一个波澜起伏的花园。那座七层楼高的巴别塔仿佛从天滴落的水滴，嘀嗒在花园的植被上，荡起阵阵涟漪。草丛盖过波浪般的土壤，繁星点点的花朵盖过柔嫩的青草。十二株千年桃树等距环绕着巴别塔，在晚秋缤纷落英。偶尔有鸟撺过，呼朋引伴，啄食树上的被园丁遗落的蜜桃。

　　孩子们大惊小怪地围着巴别塔打量。从外面看，巴别塔就像七个巨型甜甜圈堆积而成。一些试图混进塔里，却被图书管理员拎了出来。鹿斑比看见巴别塔入口一旁的告示——

　　“学院教职工可入内（持证借阅）；

　　特优学生可入内（持证借阅）；

　　无知者可入内（持证借阅）。”

　　灵机一动的鹿斑比站在巴别塔入口的台阶上，面向下面的小孩，鼓足气力吼到：

　　“我必须向大家坦白，我是个蠢蛋！

　　我不知道灵气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魔灾为何席卷我们的家园，

　　我不知道……

　　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不知道。”鹿斑比涨红着脸，承认。

　　“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无所知。”鹿斑比向全世界宣告着。短暂的安静后，哗啦啦的掌声陆续响起，人声鼎沸。

　　“谢谢!”鹿斑比向观众鞠了一躬，然后对图书管理员申请：“叔叔，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图书管理员欣赏地说到。

　　“谢谢！”鹿斑比礼貌地回复，然后迫不及待地迈入大门。

　　一条漆黑狭长的隧道，一端连着塔外的出口，一端连着塔内的入口。走到隧道中点的鹿斑深陷冰凉的黑暗，看着两端的光亮，才又感到一丝温暖。

　　穿过隧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高大的乔木。树名建木，四季常青，枝繁叶茂，如云如雾。其上挂有刻字的红线木牌，点缀其间。木牌上铭刻着到此观书的能人专门留于有缘人的遗泽——修行意志。

　　从楼底俯仰向上望去，塔楼的内部形同古罗马斗兽场内部。楼梯交错盘旋而上，直达塔顶的拱形琉璃穹顶。午后金色的阳光透过纯净无色的塔顶，洒满环绕建木的书架。鹿斑比站在建木下，缓缓转身望过贴着塔内弧形墙壁的整齐书架，深吸一口气，震撼不已。呆滞了一会儿的鹿斑比缓过气来，二话不说，向图书管理员弄清图书分布，开始逐层翻阅。

　　初级超凡学院只有三门课程——语文、数学、体育。

　　语文课本的内容主要是诸王传奇、众神传说、英灵史诗。诸王传奇以《史记》的方式记载了诸王殿王侯将相的传奇一生，篇幅最短。众神传说以冒险小说的方式记载了众神殿研究人员的传说经历，篇幅居中。英灵史诗以诗歌的方式记载了英烈先驱的惊世功绩，篇幅最多。

　　数学课本主要集中在代数和几何领域。

　　体育课大多时候由老师领授健身知识。

　　面对如山的书籍，超脑终于大显神威。鹿斑比一手捧着书脊，摊开封面，一手捏着书页的左下角，快速地翻阅群书。乐不思蜀的鹿斑比显然忘记了掩饰翻书动作。哗哗的翻书声吸引了图书管理员的注意。

　　“原来他是真蠢！”图书管理员心里无语，心想一定将此事告诉馆长。

　　夕阳西下，巴别塔即将闭馆。在闭铃的催促下，鹿斑比依依不舍地走出图书馆。巴别塔的书实在是太多了。鹿斑比翻阅一下午也没能收录完全。

　　夜晚，鹿斑比躺在床上。经过一年多的修行，鹿斑比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发生质变。鹿斑比自我感觉：“我的身体素质应该超越了父亲，精神力也有几个普通成年人大小了。”

　　“叮！收录书籍已经整理完毕。发现110处自相矛盾，推理修正中……是否开始灌顶？”

　　“开始灌输。”等了半夜的鹿斑比终于等到揭露这个世界真正面貌一角的时候。

　　蓝星地处宇宙中央的四维空间。宇宙四周分布着横河沙数的恒星，并没有类似地球宇宙的行星和卫星。人类修炼吸收的灵气都来自于这些恒星。不过恒星上的灵气还过狂暴，难以利用。恒星喷发的物质团受到宇宙四维空间的吸引，历经漫长冰冷的真空路径，坠入蓝星上层。当坠落物堆积形成一个全新的星球，它就会向下沉降。三维蓝星就像地质层，不断更迭。对宇宙生命而言，蓝星迭代就意味着灵气复苏。

　　在整个宇宙中，蓝星就是生命的乐园。尽管蓝星外的世界环境恶劣，但生命自有出路。从宇宙星云中诞生的低智生命远远就闻到蓝星的“肉香味儿”，长途跋涉，源源不断地赶往蓝星。战争就此爆发。

　　“似乎这里面没有关于修行的知识。”鹿斑比目前修行无路，迫切寻找前进的方法。

　　“叮！是的。这些书籍主要记载蓝星的历史，地理和文化。”

　　“超脑，根据这些书中的神话传说，整理出战力层次划分。”鹿斑比并不失望，依旧努力寻求前路。

　　“叮！整理完毕。”

　　在蓝星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最强战力为半神级。目前公认的境界有两层。第一层，至人。至人境界讲究吐纳灵气，锻炼身体。按战力被划分为黑铁、青铜、白银、黄金四个小层次。第二层，仙人。仙人境界讲究吐纳灵气，锻炼神识。按战力被划分为等离子态、气态、液态、固态。半神级是蓝星前沿修行者推演新境界，摸索出来的过渡境界。

　　“超脑，推断至人境界与仙人境界的本质区别。”知晓前路方向的鹿斑比憧憬着。

　　“叮！根据书中对至人力量和仙人伟力的侧面描述，推测：

　　修行本质是个体自主进化的方式。

　　至人，意味着凡人的极致。在个体不断修炼的途中，个体自身的基因会不断优化。同时人与人之间的相同基因会变少。修炼不同修行法的人群会渐渐产生生殖隔离。这也是修为高的修炼者子嗣难得的原因。

　　仙人，意味着打破凡人极限，走出自己的进化路。一人，独成一物种。不仅如此，仙人的身体会变成能量体，不会出现残疾的情况。”

　　“那这样说，仙人不是无法被杀死。”鹿斑比听到超脑的推断，忍不住惊叹。

　　“叮！怪物被杀就会死。只要切断仙人的能量来源，不断消耗仙人自身的能量，就可以耗死仙人。”超脑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不就是比体能和恢复吗！”鹿斑比望天。

　　“还有其他办法吗？”鹿斑比未雨绸缪。

　　“叮！有。从精神层面毁灭仙人。不过，至人炼体就是为了承载仙人境界修炼得来的庞大精神力。至人境界微弱的精神力实在难以对付仙人的神识。”

　　原本打算向无数穿越者前辈学习的鹿斑比，瞬间放弃了越阶作战的装逼想法。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稳住，别浪。苟到无敌。”鹿斑比自言自语，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