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作品不相关)
首先,对于点进来的兄弟姐妹们再说一遍,这篇文章和这本书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想看作品相关的人,可以右上角或者左上角点了。
下面开始我的故事,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在三月底吧,我妈要买六只两个月大的小鸡回来,她问我,要怎么选择,我说,那就抓五只母鸡和一只公**。
就这样,六个才出生两个月的小生命来到了我的生命当中。
或许是一开始没有感情吧,我对于六只小鸡的印象只是养大了拿来吃的食物。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开始,家里只有玉米,是给三只老母鸡吃的,六只小鸡也吃不来,而给它们喂米也总是被三只大的老母鸡抢着吃,它们去吃就会被啄。(br /s:别问我为什么大小鸡不分开养,那得再开篇文章了,不是重点我便不说了。)
晚上自然也不敢进鸡舍,就六小只相互报团睡在外面,我和妈妈便给他们在鸡舍旁边又搭了个小窝,算是给他们的一个容身之所了。
我的母亲很狠心,(br /s:其实我妈很好)她养鸡总是一天只给喂两次,并不将它们喂饱,我很疑惑的去问她,但她说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哪有人家会把鸡喂饱。(br /s:家庭不好到可能有些人想象不出来我们家的情况,不过我们这边人家好像其实都这样,有钱的人家也只给一天喂两顿,我经常听到我们家前面那户人家的母鸡在那里类似于声嘶力竭的那种叫,因为它们饿。可能在大人们的眼里,鸡只是畜牲吧,多给些吃的也是那么些肉,到了过年还不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要喂那么饱干嘛,多浪费钱而已。)
作为无业游民,待业在家的我,自然是不敢违背母亲大人的命令,虽然我好像去帮它们,但是我只是想想,却不会去做出行动,有时候想想,怂啊。
来到四月份后,我妈因为工作,将养鸡的任务交给了我,终于,我有了机会。
这时候,我们家已经买来了给小鸡吃的玉米粉,按我妈的意思,是叫我给它们喂玉米粉的,因为玉米粉比米便宜。
当然,我肯定是不会按照母亲大人的意思去做,表面上应承了下来,转身我就喂起了米来,因为它们更喜欢吃米,而且我将米放在手上,可以摸摸他们。(br /s:没有米就没得摸,它们会躲着我,果然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利益驱动的,即使是鸡。)
就这样,我慢慢和它们熟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躲着我躲得远远的,到后来一看到我就飞奔了过来围着我转,我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鸡的出生,就是为了迎接被杀的那一天吗?
为此,我百度了鸡的寿命,又看了好多类似于我这种问题的百度知道和知乎等等。
在那几天,我都在想着能够用什么方法来阻止将来我爸妈对它们下杀手,我甚至想着是不是能够在过年的时候去买别人的鸡回来杀,而不是杀自己家的鸡,我不想让它们死了。
后来,我告诉自己,别人的鸡也是鸡,你只是因为自己善良就留下了自己的鸡或者甚至都不养鸡,然后花钱让别人挥起刀当恶人,那其实和自己杀鸡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在剥夺生命罢了。
除非一辈子吃素,但植物也是有生命的,而且让我不吃鸡也不可能,对不起,我是食肉动物。
我想到了很多,有大自然的食物链,有武林外传里的南宫残花等等等等。
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总是要学会慢慢变狠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道理,但我在不断的暗示自己,我应该学会慢慢变狠,不然我什么都不吃,要死的。
就这样,我带着这种思维,继续养着鸡,我和它们更熟了,那只小公鸡,它会在我看它的时候也歪着脑袋来看我,它的眼睛里像是有个问号,它在好奇我,它允许我摸它的鸡冠,红彤彤的,漂亮极了。
我真的动感情了,我很喜欢这只小公鸡,有时候观察他,四个月大了,还不会打鸣,但很会类似于唧唧的叫,他就像个小大人,两只翅膀就像两只背过去的手,端着小小的架子,是那五只小母鸡的头儿。
但是很不幸,它不知道怎么的生病了,走路开始变的一瘸一拐,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被人给砸伤腿了,可一连数天,它都没有好转。
于是,我妈妈就将它给抓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想到它的右侧鸡腿关节处肿大了一圈,摸上去就疼,它会挣扎,里面像是有水一样,不知道是什么。
我第一时间在网上查了查,看了很多资料,有些类似的鸡腿浮肿照片在网上被我找到,他们的问题描述也和我们家的这只小公鸡很像,但答案是五花八门,有说新城疫的,有说支原体感染的等等,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个。
和妈妈商量了一下要不去找找看哪里有兽医,但不出我所料的被拒绝了,农村人哪家不这样,还会为了只鸡找兽医?
没有办法,我只好在网上买了点给鸡支原体感染吃的药,希望它得的就是支原体感染,这样就能治好了。
药到了,我们将药混入米饭里,让它吃,但可能是苦的吧,它并不愿意吃,每天都只能让我和我妈妈两个人强行帮它喂下去,我妈妈还和我开玩笑的说,畜牲就是畜牲,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这是在为它好。
好像是以为我们在虐待它,这只小公鸡开始慢慢的害怕我,它不再到我身边,甚至见到我就一瘸一拐的跑开。
我们将它给抓了起了,绑住了它的翅膀,好方便给它喂药,五天过去了,情况并没有太多的好转,但药已经不能再喂了,不然会中毒。
我在网上加了个兽医,拍了图片给他看看,问他能不能将水肿的地方刺破,将里面的脓水挤出来,医生说可以。
我和妈妈很快便把小公鸡抓了起来,我负责控制住它,我妈妈负责刺,并且将里面的脓水挤出来。
它很痛,它真的很痛,我能感受的到它想要挣脱抓着它的我,但它挣脱不了。
它几次半闭上自己的眼睛,特别是我妈在挤压水肿之处的时候,我抓着它,离的很近,看的很清楚,我当时在想,它应该恨死我们了吧,这两个狠心的人。
一摊摊脓水被挤了出来,但是还是有很多留着鸡腿里面挤不出来,我妈也有点不忍心了,说算了,先这样吧,等过些天再吃几次药,应该就能好了。
把小公鸡放回了它睡觉的地方,是一个临时围起来的小地方,我妈说,明天就放回鸡舍里去好了,今晚就别绑着它的翅膀了,怪可怜的,我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妈在烧着早饭,我还睡在床上,忽然听到一阵鸡飞没有狗跳的声音,我知道它飞了出来,但旁边都是它熟悉的地方,以前也经常放出来让它们吃草,吃虫子,想来应该没有事,我转了个身继续睡觉,我妈也和我是同样的想法,她在继续做着早饭。
直到,我妈喊我起床,说是小公鸡不见了,我吃了一惊,赶忙起床去找,但是找了很多地方,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我爸说,它可能是伏在哪片荒草地里,没事儿的。
大人们总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那么想的,畜牲而已,丢了也就丢了,没有人会关心。
我拿了跟棍子去周边的荒草地寻找,但漫山遍野,找不过来,天也黑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回家,期待着明天一早自己能见到它。
那一晚,下起了雨,渐渐的,外面的雨变的很大,持续了一整晚,我开始担心它会睡在哪里,有没有被雨淋成落汤鸡,但不久后,我还是没良心的熟睡了过去,在自己的小被窝里,遮风又挡雨。
第二天,我很早便起床了,我下了楼,在周围又找了一圈,期待着它会出现,但它并没有再出现。
这一晚,又下了场雨,好在并没有昨晚那么大。
一连数天,皆是如此,我想,它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我在心里祈求老天,能不能让它回来,我不吃它了,我就这么养着它,养到它自然死去。
但老天并没有应我,一周过去了,它还是没有回来,活不见鸡,死不见尸,这两天,天气渐好,没有了雨,它若是在野外,晚上也会好受些吧。
我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希望,如今的小公鸡也不过三种可能,一或者已经死了;又或者被别人抓了,进了别家的鸡群,等待着过年被杀;最后便是它到了山里,成为了一只野鸡,在最理想的状态下还能多活几年。
我希望是最后这种可能,但它的腿还受着伤,还没有被治好,它走路还一瘸一拐,它才只有四个月大啊,用鸡的寿命来换算,那也还没成年,我不敢想,我只希望是最后这种可能,我只是希望。
本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将这件事淡化了,写着写着哭了好几次,我真是一个感性的人,在现实中没的说,便写一篇文章到网上吧。
时间总是治愈创伤的良药,但同样也是磨灭深情的快刀。我想,过不了多久以后,我还是会忘了这件事吧,至少是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淡淡的说一句“好可惜哦”。
我也会变成大人,我也会慢慢变的心狠,还是趁现在,还记得它,将它写下来吧,至少它会留在这里,至少当我遗忘了之后,哪天翻到这里,我还会想起来,是啊,那时候的自己还有一只这么对不起的鸡。
下辈子,换你做人,我做鸡,你会照顾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