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锐看着耿太龙,向他做了个任你处置的手势。
耿太龙点点头,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老刘,杨保,小王,小蔡,小孔和小卢,每一个人昨天晚上都跟他结了仇。
但他并不急,他先把收集起来的通信工具泡进茶几上的方便面汤里,脑袋里琢磨着该怎么对付这帮家伙,计划很快就出炉了,心想既然由我掌控雷电……
那就先绑起来再说。
耿太龙的捆法很简单,背手背脚,扎带伺候。
还要把扎带收到最紧,让它们深深陷入仇人的皮肉里,让他们咝咝吸气,让他们无法挣扎。
须臾就把六个保安都处理好,都不用张德刚帮忙。
耿太龙看着趴在地板上整整齐齐的那一家人,吐一口气,心想风水轮流转,狗崽子们昨天敢欺负老子的时候想到今天的下场没有?今天不把你们哥几个打成熊猫老子就不信了。
他抽出戴颂身上背包的悬挂带,尼龙和皮革所制,很适合用来揍人,在空中虚劈一下,冷笑一声。
几个保安回头一看蒙面耿太龙把刑具都掏出来了,哥几个再互相交流一下眼神,都惶恐得快要尿了的样子。老刘试图讲个道理求个饶,“朋友……有话,有话好说,没必要动粗吧?”
“哼哼……”耿太龙冷笑,老子正打算快意恩仇的时候你要跟我有话好说。
耿太龙往后退一步,背脊驱动手臂,手臂驱动手腕,手腕一抖,那条鞭子挽了一个鞭花,呼!噼!破空而至,清脆地抽到老刘的背上。
给你开个背。耿太龙想。
“噢!”老刘大叫,趴在那里双拳紧握,背脊挺直,上身肌肉明显绷紧了。
打死你!
啪!
这老哥咆哮了一声,开始扯着嗓子惨叫,“痛痛痛!噢噢噢噢!”一边怪叫一边以头撞地。
耿太龙就惊了,以头撞地还能止痛不成?
啪!啪!噼!啪啪!
那你最好把自己撞晕过去!
老刘不再挣扎了,再嚎个两声,吼吼吼地抽搐着身体哭起来了。
耿太龙想起这个家伙逢迎乔妈的丑态和欺负自己时的狠毒就来气,转向下一个目标前还照着老刘的身体猛踢一脚。
下一个目标是小孔。
虽说这哥们其实是受害者,昨晚跟耿太龙打个照面吃了个飞踢之后就晕了完全没有加害过耿太龙。但是如果只修理其他保安而放过小孔的话,这小哥恐怕会被怀疑是内奸。
所以……为了小孔好……还是揍他一顿吧。
呼!噼!
况且小孔并不是不想加害耿太龙,他只是太弱鸡了……
耿太龙更加心安理得地挥动皮带,噼!啪啪!
“噢噢噢噢我的妈呀轻点可不可以呀疼死了!”小孔也哭喊起来。
“疼就对了。”耿太龙想,不过欺负弱鸡毕竟不是特别过瘾,结怨不深的情况下看着人家哭唧唧的样子还是让他感到有点不安,于是抛下小孔去招呼其他人……
噼!呼!呼!噼!啪!
耿太龙有如观音入凡尘,柳枝蘸甘露,他来回走动,振臂翻腕,让皮带公平地问候到每个保安的身上。楚晶似乎等得不耐烦想加快耿太龙的复仇进程,做个手势,丁锐等人也上前来弄条皮带帮着抽。
皮带抽打的清脆响声在大堂里此起彼伏,保安们的惨叫哭嚎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
经历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顿暴打,他们现在个个都是额头见汗,脸上有泪。
“真嗨皮……”耿太龙想,“你们这帮老哥欺负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挨了鞭子就露出软蛋的原形。”他停止暴打丢开皮带,“但是你们以为挨顿皮带就算了吗?兄嘚,宴会才刚刚开始。”
他跪到地上,开始帮保安们脱鞋,当然还是先从领导下手,他脱下老刘的那双鞋子,一股一言难尽的脚臭味立刻弥漫在大堂里,耿太龙屏住呼吸,拉下袜子,把那双臭袜子塞到老刘嘴里。
虽然喂保安们吃自己的袜子不太人道,但耿太龙告诉自己现在是残酷的报仇时间!万万不可对敌人心软!
而且这帮哥们太能叫了,挨了三分鞭子叫出七分的疼来,实在是吵死了,袜子堵住嘴免得噪音过大。
丁锐向戴颂使个眼色,戴颂面有难色,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跪下来帮着耿太龙脱其他保安的鞋。大堂里很快就被脚臭味占据,白霜和楚晶对视一下,不约而同翻个白眼,两人转身就走迅速离开现场,似乎退到了走廊附近。
既然没有女士在场,耿太龙就可以更加从容不迫地执行复仇大计。
他不慌不忙地脱下杨保的袜子塞嘴,想起这老哥挺坏的,就顺手拿他自己的鞋子敲他后脑一下,杨保呜呜抗议,耿太龙笑一下,心想你运气好,小卢才是老子今天的重点修理对象。
小卢就趴在杨保的旁边,这个哥们昨晚吃耿太龙的反手一击,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凌空转体五周半,脸颊兀自肿得厉害。
但是肿着脸颊并不能成为不吃袜子的理由,这个兄弟似乎比较重感情,不喜欢丢弃旧袜子一类的东西,他脚上扒下来那双毛圈中筒大袜子看样子足有十来二十年历史,毛圈布料底都被踩得有点薄了。
而且这兄弟显然不太讲卫生,白袜子起码有两三天没换过了,都已经有点被脚汗泡硬了的样子,颜色更是灰里泛黄,不愧为经历了千锤百炼的无类神物。
大概是出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维,小卢倒也不拒绝被自己的袜子堵嘴,不过他也确实高估了自己的耐受能力,袜子一塞进嘴就哇的干呕一声,也幸好有袜子塞住嘴,不至于真的呕吐出来。考虑到他曾用警棍敲自己的木鱼,捡砖头石头砸自己后脑梁子结得特别深,耿太龙又用手背试试茶几上的电热水壶,估算出里面的水温能有个七八十度,他提起水壶顿到小卢的背上。
炮烙之刑非同小可,眨眼间小卢的脸颊就已经胀得通红。苦于嘴还被塞住无法呼疼,只能一边干呕一边咕噜咕噜地惨叫如同在唱一首美妙的歌。他剧烈扭动身躯,一心只想把热水壶从腰背部弄走,大约疼痛和危急就是能激发人类潜力,这老哥竟然在手足被绑的情况下,忽然一下翻过身来。
然而水壶在这个过程中被打翻了,热水浪起一个水花,随即奔涌而出,欢快地浸透小卢的衣物,眨眼间已经是水深火热。
现在小卢唱的已经不是歌曲而是咏叹调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救救救救救命!更可怜的是他一边高歌,一边还要跟扎带对抗,拼命拱起冒着蒸腾热气的身体以尽量远离地面的热水,脸上已经挂满热泪,神情凄惨得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