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紫色凶器
江文很惨,被佐藤拖着扔在院子里的时候,明显已经经受过一顿毒打,人已经站不起来,满脸是血。
但佐藤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将他扔在院子里后,仍当着众人的面,踩住脑袋,狠狠地羞辱,嘴里不停地说着粗俗难听的话。
王东日语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也能听得懂个大概。
佐藤骂骂咧咧了很久,王东也听了很久。
总结起来就是,江文做太过了。
他高估了自己跟RB人的交情,在昨天晚上再次邀请凌子去卡拉OK,如果只是唱卡拉OK,可能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天晚上江文的目的不纯。
最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凌子叫来了其他正式社员,先是让江文赔偿一笔巨款,江文拿不出来。
然后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自作自受。”
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江文的遭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他居然天真到把那些RB人当成自己的朋友。
不过王东仍然把陈哥找了过来,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江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看着他被异国人踩在头上随意羞辱,这让王东感觉不太舒服。
而且姓江的还欠他一顿揍,对方太过凄惨的话,王东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下不下得去手。
【待分配属性点+0.01】
夜晚,从9点多锻炼到11点,待分配的属性点再次跳动,两天的积累,达到0.05。
王东放下手中的跳绳,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院落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江文残留的血渍,正主则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已经经过一个小时,仍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之前那些关系要好的跟班们纷纷落井下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反复拿出来,当做谈资,大声笑话。
江文彻底成了一个小丑。
如果说佐藤之前的那些话,是把江文的自尊扔在地上反复践踏,这些同窗两年的同学们大声交谈的内容,则是把江文的自尊剁成碎片,和尿液一起冲入了下水道。
锻炼结束后的王东,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夜宵,一些炒鸡蛋和汉堡肉,不需要其他调料,加上一点盐已经足够美味。
他最近发现自己的食量越来越大,一日三餐已经不足以填补消耗掉的热量,如果不吃夜宵,晚上躺在被窝里会饿得睡不着。
“文哥,别死里头啊,我们还要用呢。”
洗碗的时候,王东听到阿麦用力敲打着厕所门,可敲了半天,里头没一点回应。
阿麦终于急的跳脚,忍不住一脚踹向厕所门,骂道:“给你面子叫你声文哥,你踏马就是个傻逼,艹!”
里头依旧没反应。
阿麦倒是一下踹过一下,嘴里骂得十分过瘾,像是要把以前的怨气一股脑全都倾泻出来。
正当所有人都觉着江文是不是真的不堪受辱,在厕所里自杀了的时候,厕所门从里头突然打开。
江文出现在门后,脸上的伤似乎是自己处理过,倒是恢复了几分人样。
阿麦的脚停在半空,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避开视线,意识到其他人的目光正聚集到这里,立刻又昂首挺胸向前一步撞开江文,抱怨了一句,“不早开门。”
在擦肩而过的同时,阿麦心惊胆战地用余光打量江文,直到关上门,从门缝里看到失魂落魄的江文钻进被窝,这才放下心。
姓江的这下算是老实了。
“妈的臭嗨!”
阿麦哼哼一笑。
一边洗澡一边哼歌,心情愉悦。
又是一周,一晃眼就过去了。
江文似乎是彻底认了怂,不停地被试探底线,就连阿麦把脏衣服扔过去让他洗,他也照办。
有了江文做垫底的,之前替别人洗脏衣服的学生乐得轻松,也在江文头上作威作福,嘴里虽然还叫着文哥,但多是调侃的语气。
神奇的是,江文对这一切都逆来顺受,似乎是真的服气了,又或者是死心了,觉着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晚上。
众人满脸疲惫地回到宿舍,不少人光着膀子,汗流浃背。
到了6月份,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但是工作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平常还比较照顾他们的陈哥自从跟刘莉好上后,几乎很难见到他们俩。
那些正式社员们又凶得很,一旦进度有所拖沓,动不动就是一顿打骂,之前说好的夏季补贴也从5万日元变成了几根冰棍,打发了事。
王东脱下脏兮兮的防化服,盘算着日子。
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把满是泥土,几乎穿得破烂的防化服丢给江文,后者抬头看了一眼他,愣了一愣,然后把那件防化服堆在脏衣服里,埋头清洗。
院落里的推拉门大开,蝉鸣声响彻在院子四周。
白天的炎热暂时消失不见,晚上有微风送来清凉,天空万里无云,兴许是无人居住,又是乡下小镇的缘故,点缀在黑夜中的星月宝石般闪烁着,四处都透着宁静与祥和。
王东看向远处,视线穿过400公里的距离,直达东京。
那里是新su,是个世界闻名的地方,有着亚洲最大的繁华街道——歌舞技圢。
据说那里繁华的不夜城,灯光从不熄灭,坐着飞船从空中看下去,仿佛坠落的星光洒在RB国土。
成千上万漂亮的年轻女性和数以亿计的金钱在其中流淌。
王东自认是个拥有正常欲望的普通人,想要去那样的地方看一看。
“酒到了,一起喝吧!”
阿诚怀里抱着一盒酒精饮品,他真的是抱着,因为这一盒酒真的很多,足有2升,包装用的是那种装牛奶的纸盒,上面画着浮世绘风格的艺术画,【鬼殺し】几个字龙飞凤舞地写在包装盒上。
酒是陈哥送来的,一起过来的,还有几盒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牛肉。
住在隔壁屋子的那帮前辈们似乎也收到了不少好东西,于是热情地拉着众人开始在院子里烤肉,一如他们来时的迎新会那般热闹非常。
三个月时间过去,潜移默化般,他们这帮学生已经与那帮齐鲁汉子几乎没有区别,连带着,与陈哥他们的距离似乎也更近了一些。
如果接下来还会有一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新人们被送过来,大概他们这帮子人也能义不容辞地上阵出马,笑着平复这些新人的慌张,拉近关系,举办一场迎新会,帮助他们慢慢融入这里。
时间临近11点,酒喝了大半,肉已经全部消灭干净,连肉渣都没剩下。
这个时间已经不晚了,但是对于十七八九岁的年轻人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青春的荷尔蒙伴随着酒精挥发出去,在空气中碰撞着,摩擦着,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害羞的情侣找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办事,地方虽小,但挤一挤总有空间。
豪放的则当着别人的面,拥抱热吻,没有任何顾忌。
不知道是谁干的,一只紫色的奶罩从女生那边被抛出来,甩出一道弧线,落在院子里,不知为何又落入了男生宿舍当中,好事的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脸上带着淫笑把玩平日里接触不到的神秘领域。
“这么大,得是E吧。”
“不止,我看是F。”
“不好意思,是我的。”当奶罩的主人满脸通红地追出来时,几人马上变得兴致缺缺。
“麻烦还給我,谢谢。”梅君君脸色通红伸手,她身上穿着单薄地白T恤,另一只手捂在胸前,仍然难以抵挡春光外泄。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小会,几双眼睛在梅君君身上停留片刻,包含几声‘咕嘟’声。
手上拿着奶罩的男生与同伴对视一眼,互相领会神色,脸上露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说是你的,要怎么证明?”
“明明是我的,还能怎么证明?”梅君君急得跺脚,平常她只是这个集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现在却沐浴着这么多的目光,而且还是那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目光,这让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里。
“好哇,那我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写你的名字。”
“钢牙妹,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大吧,手拿开看看。”其中一个笑着凑上去,伸手想去摸,马上被梅君君推开。
“是不是哮喘仔给你揉大的,老实交代。”又有人调笑道。
以前倒没怎么觉着,今天才发现这个钢牙妹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对大宝贝,连带着那副钢牙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几人开着各种低俗的玩笑,这么些日子里憋下来的烦闷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于是越来越过分,但尺度却把握得很好,梅君君推开一人,另外一人又粘了上去,像是狗皮膏药一般。
“喂,同学之间开玩笑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
王东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说推开众人,那只尺寸夸张,被高举着地紫色内衣也被重新交还到了原主人的手上。
“你先走吧。”王东拍了拍梅君君的肩膀,后者点点头,嘴唇煽动两下却没声,一溜烟小跑走了。
王东猜那是‘谢谢’的意思。
一出好戏正演到精彩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几个不爽的目光立刻投在了王东的身上。
阿麦兴致缺缺地从王东身边经过,刻意嘀咕了一声‘装什么装。’
王东没有理会,回到自己地铺位做自己的事情。
他不想陪着这群幼稚的家伙玩游戏,他能够理解这些年轻人,他也曾经年轻过,有过冲动和不计后果的时候,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能够分清楚对错就是善莫大焉,值得原谅。
但是结果证明,王东有些高估他们了。
夜深了之后,酒气和荷尔蒙都挥发殆尽。
大部分人都在尽兴之后,沉入梦乡中。
推拉门大开着,一人走过来踢了踢盖着被子的王东,指了指外头的院子,说道,“过来。”
“哎……”
王东叹了口气。
来到院子外头,几个‘老同学’早在这里等候许久,见着正主,径直冲着他走过来。
“不是,你装尼玛呢!”
其中一名块头稍大的男生来到跟前,往王东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外头的月光还是很明亮,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尽数洒在院子里头。
王东打量一番。
其中有男有女,这个小团体里头,大多都是之前与江文关系要好的家伙,他们集结在一起,俨然已经是这个群体里的新贵。
“如果是为了刚才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
王东尝试着讲道理,话说到一半,耳边突然嗡鸣一声,恍惚中还以为是打雷了。
直到脸颊感受到泥土的坚硬质感,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从后面给了他一下。
“阿麦,你搞什么!”
“不是说教训一下就算了吗……他不会死了吧?”
“别瞎说!”始作俑者呆立当场,阿麦手里拿着棒球棍不住的发抖,他看着那个一下就被放倒在地上的可怜虫,回忆着刚才的手感。
刚才……是打到后脑勺了?
可是我明明瞄准的是后背啊!
巨大的恐慌感让他有些窒息,如果王东被打死了怎么办?
不……他应该没事吧,只是打了一下后脑勺,人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明天就能好起来。
阿麦安慰着自己,他很想去检查一下王东是否还活着,但是又害怕万一对方真的一命呜呼。
似乎是回应阿麦的期待,王东竟然真的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晕晕乎乎,脚步不稳,但起码是站了起来。
阿麦还来不及开心,一颗硕大的拳头已经朝着脸上撞过来,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