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运动量不大，赵雍在王涵宇的指导和惊讶中高质量提前完成任务安排。
休息的间隙，想起祁晨，有些心痒痒，年轻的身体过于躁动。
赵雍和王涵宇在小叔家吃过晚饭，借小叔电话跟鲁雄约了时间，随便找个理由摆脱双胞胎小堂妹的纠缠，离开小叔家。
球馆的休息室有台破电脑可以上网。
本以为鲁雄会缠着他打游戏，没想到这家伙最近找了本黑客速成的书在研究，QQ聊了一会儿，十句有九句扯的都是计算机词汇，还有一句是穿插探讨鉴赏异性颜值。这年头已经有网红了，鲁雄这种网虫对清纯柔美的纸片人没什么抵抗力。
赵雍忽然觉得自己找错了媒介。
高中以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从心底里跟王晓雅疏远了距离。
刚开始王晓雅有些幽怨，后来则快速适应，调整了位置。
赵雍偶尔想起这种变化会有点尴尬。
翻开QQ通讯录，王晓雅的头像是暗的，赵雍试探着发个消息过去。
几秒后收到回复。
“你居然有时间上网？”
赵雍一拍额头，忘了他自己也是隐身的，隐身用惯了，远比勿扰效果好。
“祁晨有QQ吗？”
“啊？没有吧，我看看……”
“没有。怎么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白眼】你平时跟她怎么联系？”
“打电话啊，祁晨她妈妈有手机，直接打就行了。”
赵雍啧啧嘴，瞬间有了思路，切换到鲁雄的聊天窗口，“是不是有网站可以把正常文字转成火星文的？”
不到十秒钟，鲁雄发来一个网址。
赵雍点开，顿时中二风扑面而来，心中涌起羞涩，没想到我赵雍大好男儿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赵雍的QQ是鲁雄帮忙申请的，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前世往后的十几年，电脑和手机成为日常刚需，即时通讯软件片刻不离，申请个QQ没什么难度。
赵雍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选到一个包含祁晨生日的靓号，申请好QQ，设置好密码，编了一段话把自己给祁晨申请QQ的意思表达清楚，然后转成火星文。
看着这串扎眼的特殊符号，赵雍的眉毛不由得拧巴起来，是我太老了吗？
他看不太懂，不晓得祁晨能不能看懂。
赵雍抹了把脸，犹豫了片刻，把账号密码交给王晓雅代为转交，小叔赵国胜的手机号也一并发过去。
赵雍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配个手机了。
按他现在的情况，是可以配手机的，只是他之前太懒，有小叔赵国胜提供保姆式全方位照顾，没有用手机的场景。妈妈胡晓英则觉得儿子还小，有了手机心会更野，所以不支持配。
回到羽毛球馆，晚上继续训练，赵雍很反常的分心，球打到脸上才惊回神。
王涵宇见状过来查看，没什么大碍，拍拍赵雍的肩膀，提前结束训练，第一天以适应为主。
赵雍有些惭愧，不过转念又觉得想法多了，人也变得迟钝，想做什么事儿直接做不就得了。于是跑出球馆，见移动营业厅还没关门，直接跑过去，掏出几百块钱，买手机办卡一条龙，要求不高，能用就行。
之后又跑去网吧，登上QQ，没有加好友的消息，赵雍直接给王晓雅家里打电话，客套两句，表明意图，王晓雅一脸不情愿的帮忙给祁晨打电话。
几分钟后，祁晨拨过来，声音很小。
“你等我下……”
背景的嘈杂声增大一些，祁晨应该是到了院子里。
“呼~，我好了。”
“呃……”赵雍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帮你申请了QQ。”
“嗯，晓雅跟我说了……赵雍，我用不上这个，长这么大就上过一次网。”
“咳咳，晨晨，我接下来估计常住市区，来回不方便，有了QQ，方便请教你问题啊。”
祁晨低啐了一口，“哼~，就知道没好事儿。”
“你们镇上……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堂哥，家里配了几台电脑。”
“……呵，你记性可真好！”
祁晨下意识点头，三堂哥跟她家隔了两个胡同，抬抬脚就走到了。不过她基本没去过，据说房间里常年烟雾缭绕，跟修仙似的。
“开始做暑假作业了吗？”
“还没……今天在帮我小弟补课。”说起弟弟，才放假一天，祁晨就有肚子牢骚想发，“小志太皮了……”
祁晨很想跟赵雍说比你小时候还皮，但又觉得太冒昧，话到嘴边噎回去，“一放假就想跑出去玩，才这么大点，居然敢跟着大孩子偷偷下河游泳，差点把我妈吓死！”
“呵呵，揍他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
祁晨听到赵雍的建议，下意识握紧拳头，小弟是该揍，但她舍不得，不那么皮的话，其实挺可爱的。
“你小时候肯定没少被你爸妈打！”
“也还行吧，我跑得快。”
“呵呵~，知道你厉害！”
“对了，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要不要来市里打球？包吃包住！”
“啊？不太好吧……不行的，家里有很多事儿要忙，没时间的。”
主要是太远了，而且吃住没那么方便，去市里肯定少不了花钱。
赵雍知道祁晨大概率不同意，而自己要集中精力特训，她来了，赵雍也没时间陪她玩，只是没话找话提了一嘴。
忽然没了话题，话筒里听到嘈杂的背景声。
“晨晨，这个手机是我新买的，号码你记一下。”
“啊？嗯。我这边能看到……你也别乱花钱……”祁晨说完觉得自己管的宽了点，便又找补，“你不是还要存老婆本的吗？”
赵雍会心一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买手机才几个钱，未来房价一平米几万十几万的，手里这点钱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怎么可能？你又瞎说，那么贵……一辈子也别想买得起房了！”
“你不用担心，你学习这么好，年薪肯定过百万，买房洒洒水啦！”
听到祁晨闷哼一声，赵雍知道她肯定抿着嘴，一方面被恭维而窃喜，一方面又幽怨于他满嘴跑火车。
赵雍不好细说，打哈哈过去，“你考虑考虑，家里也不是每天都忙，想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把鲁胖子和王晓雅都叫上。”
“嗯……再说吧。”
“记得暑假作业早点写完。”
“哼哼~，知道啦，大学渣，别总想着‘借鉴’！”
“这叫向学霸学习。”
“懒得和你掰扯，我得回屋了，你训练的时候注意点，别受伤了！”
“好的，谢谢晨晨关心！”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我挂了！”
没等赵雍说拜拜，祁晨挂掉电话。
赵雍抬头望着天，长舒一口气，城市里看不到星光，月亮没出来，漆黑一片，心情如夜空一样恢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