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夜晚,盘腿打坐的林恒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中露出复杂之色。
失败了...
命星终究是林恒现阶段无法企及的玄奥,纵使有紫云幽谱打底,附带命星破碎出的星云,也无法凭空捏造出一颗完整的命星。
更别谈植入人体的步骤。
用精神力将逸散的星云收拢,再加入自身气血,所构造出的物体有其形而无其意。若是放置在心神中,不用多久就会被天幕吸收得无影无踪。
这种方法不行,但并未打击林恒的决心,武者的直觉告诉他,壮汉身上应该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短时间内壮汉还会关押在镇武司驻地,此事不急,更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的提升。
念及至此,心神再次缓缓吸收起天幕中的星云,整个人又进入到修炼的状态。
一夜无话。
翌日,林恒早早地被外面的吵嚷打搅,迫不得已下结束了修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血的提升带来的是全身的舒爽。
只见周程一改先前的腼腆,大声呼喊着让林恒前往集结。
随着周程的步伐,林恒推开镇武司驻地的院门,徐副司以及另外两人早已等候。
“徐副司,人到齐了!”
周程朝着徐副司喊道,徐副司没说什么,只是掏出了几枚白玉,分发给了众人。
林恒望着手中无暇的白玉,好似唤起了深藏脑海中的记忆。这东西,林恒在许久之前见过,只是那时他还太过弱小,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很邪乎。
如今这么看来,貌似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能从品相上去揣度,多半是一种价值不菲的宝物。
“此物名为净心玉佩。”
周程见到林恒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大多镇武司成员外出的标配,先说好,在这次任务完成后还要还的。
这次外出虽说只是考察,但谁都明白极有爆发冲突的可能。爆发冲突,避免不了敌对人员的死亡。此物,便能吸收尸体内的气血,并且排除其中特定功法的气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净化,就能被我们吸收。
当然其中的气血大部分要上缴,我们只能吸收一部分,但聊胜于无,也算是上头给我们的福利之一。
这玉佩不仅仅是吸收气血,还是我们业绩的证明。在一定范围内,玉佩会自动吸收附带我们气息的尸体气血。
玉佩会辨识出尸体上的伤痕,判断贡献值,从而决定吸收气血的量。玉佩与玉佩之间也是同级,最大程度上防止了投机取巧之人。”
“此物若是流落到心怀不轨之人手中......”
“上面的前辈自然想到这一点,吸收其中气血的法门只有镇武司核心成员掌控。就连我们吸收时,也会有镇武司的高层到场监督。”
林恒闻言点了点头,周程说完此话也差不多讲完了净心玉佩的功能。说得天花乱坠,什么上面给他们的福利,在林恒看来不过是为他人打工罢了,只是心情好时会分一点给下面的人喝汤。
在最后,徐副司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叫众人出发。
一行人皆是中品,运起轻功出城,一路向北。
安阳城与北雁镇之间有一些距离,不过途中徐副司的气势完全展开,没有匪徒来犯。
直到夜间,林恒等人才望见了北雁镇的一点灯火。
跟安阳城的灯火通明不同,北雁镇明显冷清了许多,这个时段本该是人群熙熙攘攘,放到北雁镇却看不到什么人影。
但这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林恒不在乎,而在徐副司等人眼中,北雁镇一直如此。
进入城镇,徐副司亮出了身份,一行人很顺利地就来到衙门中。
北雁镇的县令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对着徐副司一阵嘘寒问暖,眉宇之间尽是讨好之色。
“下官严济,见过徐副司。”
“不必多礼,上面应该已经通知过我们此行的目的。”
徐副司冷声说道,说得严济点头哈腰。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
对方的说话间,林恒也在打量眼前的这个瘦小的中年人。在安阳城内,林恒便了解了一番此人,已有二三十年的时间。
当年意气风发的才子转变为如今这个颓废模样,景正帝时期的辉煌也早已一去不回,他又是否想过自己会一直被困在北雁镇内?
二三十年,算得上是个两朝老人。这期间大景发生过许多事,但严济依然坚挺。
林恒望向严济的眼中也有些钦佩,对方能如此的坚持也属实是世间罕见。
在这块小地方当着县令,北雁镇也在对方的意愿下一直默默无闻。如果不是景帝之前的一纸诏令,让镇武司发现此地的失联,这个名字可能永远不会暴露在大众眼中。
“不过徐副司,您看天色已晚,您们又从安阳城赶来,要不稍作歇息?这夜色之下也不好办案,您说是不是?”
严济恭敬地问道,却得到了徐副司坚定的回绝。
“严县令,你虽蜗居在北雁镇,但应该见识过中品武者的能耐,应当清楚这点路途不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听到此话,严济脸上登时闪过了一抹失落,很快又收拾好心情。
“徐副司恪尽职守,实属我们大景官员的榜样!”严济称赞道,随后又正色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魁梧的身影便从门外走来。对方散发出的气息,应该是一位铸就了肉身烘炉的五品。
“徐副司,这位便是北雁镇曹捕头,也是衙门的总捕,对于北雁镇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极为熟悉。”
“见过严大人,见过徐副司!”曹捕头郑声说道。
徐副司见着此人,眉头一皱,武道修为竟然在自己之上。虽说有镇武司这么一层身份在,但在气势就弱了三分。
曹捕头的出现,是徐副司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在北雁镇记载里,方圆百里内就一个玄天剑派有所成就。谁能想到在严济默默无闻的发展中,竟招揽到了曹捕头一人,也不知许了什么好处。
“徐副司,就这么站着也不合适,要不一起去内堂,坐着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