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云变幻
女孩掉转车头,把导航的目的地改为目念空山,打开了自动驾驶,然后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说:“认识一下,我叫静雨蒙蒙,是百川府的司机。”
男孩听了,心想:怪不得可以开得起这么好的车。据说百川府的府主百川苦渡,是大忽佑最信任的智囊,他说出来的话,连大忽佑都得听。这样的人,说富可敌国,都没人带反驳的。
男孩赶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握住女孩的手,说:“我叫秋山连沧,是……是七个压寨夫人的码农。”
听到秋山连沧是个码农,静雨蒙蒙高兴得双手合十,直呼:“感谢码农前辈保佑,这下小姐有救了!”
静雨蒙蒙口中的小姐,说的就是百川苦渡的干女儿,云芙锦雪。
如果说静雨蒙蒙长得倾国倾城,那么云芙锦雪则比静雨蒙蒙还要胜上几番。
而云芙锦雪这一次会落入险境,也是因为她的绝世容颜引起的。
事情说起来那是相当的狗血,云芙锦雪是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就是再老掉牙的情节,现在也不会这样子设计。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发生在她身上了。
她还记得,那天春风徐徐,阳光明媚,天空中万里无云。
值此万物复苏的好季节,她收拾妥当,正准备出去看阿猫阿狗打架,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百川苦渡和人吵架的声音。
她悄悄地走到门边一看,和百川苦渡吵架的是一个又胖又丑的糟老头。
她曾经听百川苦渡说起过这个糟老头,好像是一个什么地方的忽佑,名字叫双燕窥轩,因为巨山蛇事件来到了目念空山后,就呆着不肯走了。
自从双燕窥轩来了以后,整日里不是这家抢个姑娘,就是那家绑个媳妇。除了不干好事,他是啥事都干。把个繁华热闹的目念空山搞得那是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百川苦渡为了这事,没少去大忽佑那里告他的状。
可是自从巨山蛇事件后,大忽佑好像是对双燕窥轩有了顾忌,凡事都先忍让他几分。
百川苦渡见大忽佑对这事不管不顾,也就只能暗自叹气,无可奈何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双燕窥轩抢姑娘竟然会抢到他的头上来了。
大清早早的,双燕窥轩跑来对他说:“听说你的干女儿云芙锦雪拥有与世无双的容颜和聪明才智,我对她十分的心仪,特地来娶她过门,你把她叫出来,跟我回家成亲去。”
百川苦渡听了,气得破口大骂:“就凭你,也想娶我的干女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论相貌,大肥猪都比你苗条几圈。论年龄,千年王八也得喊你一声大哥。”
双燕窥轩听了大怒,说:“你竟敢骂我?你就不怕我血洗百川府,屠了你满门?”
百川苦渡眼冒青筋,涨红了脸,吼道:“你——你敢!你就不怕大忽佑治你的罪?”
双燕窥轩哈哈大笑,说:“那你就好好看看,看看我敢不敢。”
他手一挥,对手下说道:“所有人听令,给我冲进百川府。见人就杀,鸡犬不留,把云芙锦雪给我绑回双燕府。”
眼见双燕窥轩的手下就要冲进府中,云芙锦雪急忙从门后走了出来,骄喝道:“慢着!我跟你去双燕府就是,你别伤了百川府的人。”
双燕窥轩一见云芙锦雪,欢喜得哈喇子直流,喝退手下,说:“我听美人的。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百川苦渡一把拦住云芙锦雪,低声喝道:“你出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给我回屋里去!”
他转头对双燕窥轩叫道:“双燕老贼,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带走云芙锦雪!你想带走她,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双燕窥轩把哈喇子一收,眼露凶光,说:“是吗?那我就踏着你的尸体过去!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云芙锦雪带走!无论是谁,胆敢阻挡,杀无赦!”
双燕窥轩的手下跟着齐声大喊:“杀无赦——杀无赦——”
百川苦渡见双燕窥轩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想着:难道是这老贼,知道了云芙锦雪的身份了?
这时云芙锦雪展颜一笑,对双燕窥轩说:“你不必多生事端,我说跟你去双燕府就是跟你去双燕府,你就不用再在这里抖搂你那点威风了。”
饶是双燕窥轩蝶恋花无数,可何曾见过这等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笑容,不由一时连骨头都酥了,竟忘了回答。
云芙锦雪对着百川苦渡深深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干爹,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服侍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挂念女儿。”
云芙锦雪跟着双燕窥轩走了。
静雨蒙蒙冲出来,想要跟着云芙锦雪一起走,被百川苦渡拦住了。
百川苦渡对她说:“你跟着过去于事无补。”
静雨蒙蒙哭着说道:“老爷,大忽佑那么听你的话,你就不能求大忽佑说说情,把小姐放回来吗?”
百川苦渡叹了口气,说:“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哎,求大忽佑也没有用了。现在能救小姐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七个压寨夫人。”
静雨蒙蒙问道:“七个压寨夫人是什么?”
百川苦渡悠悠说道:“战场上,风云变幻,朝不保夕,即使你再有钱,也保不住一条命。除非,你能找到七个压寨夫人,又能出得起价钱,那么,就是死神来了,也夺不走你的命。”
静雨蒙蒙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我这就去找七个压寨夫人。哪怕就是死,我也一定要把七个压寨夫人找到,救小姐回来!”
双燕府的晚上,热闹非凡,高朋满座。
听说双燕窥轩要娶云芙锦雪,目念空山的忽佑,智囊,干将和码农都带着厚厚的份子钱来贺喜,就连大忽佑也差了人送来了份子钱。
送完份子钱的人们聚到桌子上,摸着空了的口袋,一个个愁眉苦脸,和身边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个月都第几次啦?第七十三次了吧?”
旁边有人接话道:“七十四次了。”
另一个人说道:“这喜事也办得太频繁了吧。早上有喜事,下午有喜事,晚上有喜事,甚至半夜三更也有喜事。”
又一个人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么频繁,连份子钱都要送不起了。”
再一个人说道:“我早就送不起了。上一次,这一次的份子钱都是借的。”
“对啊,能送得起份子钱的,都是那些家底厚实的。”
“搞得我都眼热了,都想干脆辞工算了,收份子钱都比赚份辛苦钱来得多。”
“你就别想了,你连一个都讨不起,还想收份子钱,做美梦吧你。”
“干脆以后都不来算了,这样子真的耗不起。”
“你敢吗?”
“嘘!大家都别说了,让别人听到了,恐有祸事。”
有个年长者胆小怕事,草草地结束了这场闲聊。
大家又都愁眉苦脸,默然不语,坐在桌子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