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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卷最浪漫的事

飞越六光年 彭海波 7037 2024-07-07 14:13

  龙腾舰随着舰队司令的到来,各种刺激的消息传遍舰队。其他战舰里,有喜欢凑热闹的,就紧急申请登入龙腾舰。一夜间,近10万份紧急登入龙腾舰的申请,报到舰队司令部。搞的舰队参谋部夜里加班,桥接中心的舰员忙的够呛。以便次日一早,申请人员即可收到准许登入,或不予准许的明确回复。舰队处理事情讲究个快字。飞的快,办的快,啥事都流畅。

  按照昨天答应布兰妮的日程,兆芾吃过早饭后,就带着蜜雪莉雅,婕茜,沙帕,顺通道游移,前去离的不远的舰队大学龙腾学院。

  沿路又是被热情的舰员和乘员围观了。等到布兰妮,还有学院院长接到消息,反应过来,兆芾已经半路上了。于是只好放下手边的事,先去接一下舰队司令,免得他堵在路上,到不了学院。

  学院院长来了,只是多了个陪同,对通道的人员密度,丝毫没有预期中的影响。大家都逗留不去。兆芾也逢人就说上两句,真的是谁都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说起往日彼此的交集,畅谈今日,未来,都是那么令人愉快。蜜雪莉雅,婕茜,沙帕就跟串串一样,跟在兆芾身后。婕茜,沙帕想在左右护着,兆芾不准,只好都在身后,然后被热情的观众一挤,就成串了。这还是抓紧了前面人的制服,不然早挤散了。执勤舰员,维护秩序的自愿者,贴近涌动起来,不比观众的力气小。兆芾一行人就是在人群中蠕动。

  好多观众直接向蜜雪莉雅大献殷勤,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崇拜之情。蜜雪莉雅双手抓紧兆芾制服上的扣带,她算是知道为啥要在制服上缝这个了,只是微笑看着周围的人群,双唇紧抿着不说话。她又兴奋,又激动,又有点小紧张,贴在舰队司令身后,一点不用费劲的跟着游移,只是身后拖的俩有点拽的慌。好多围观的女子羡慕她位置了,好想是自己跟在舰队司令身后啊。蜜雪莉雅的小紧张似乎是多余的。有舰队司令在跟前,也没谁敢乱来。周围护着的执勤舰员,自愿者也是形成了一圈缓冲的人形护壁。

  后面跟着的婕茜就有些气。她倒不是嫉妒蜜雪莉雅,就是气。在蜜雪莉雅到舰队上班之前,她是舰队司令身边最美的副官。可蜜雪莉雅上班头一天,就成了舰队司令的随行副官,她光彩照人的美丽形象,举手投足,大呼小叫间散发的令人心痒的魅力,一下就成了舰队司令身边最亮的副官。真的不是我暗,而是你太亮了啊。队伍落尾的沙帕,表情一直严肃。他隔着两个美女,密切关注舰队司令与围观人群的互动。但有疑问人出现,他就会出手拦住。他心弦绷的紧紧的,像一枚随时会击发射出的飞弹,严肃的目光甚至有点凶。可观众都不在意他这个。大家都是看着兆芾,连带被蜜雪莉雅震一下。长的好看,谁都爱看。

  直到布兰妮赶来,通道里才算是松散了些。一行人很快到了学院大教室的前厅。凑热闹的舰员乘员进不来这里了。只能在大教室正门外的通道里逗留,隔着透明的大教室正门,看着里面舰队司令和舰长在说话,却什么也听不见。

  “还是舰长管用啊。你一来,路都宽敞了。”兆芾笑道。

  “大家是嫌弃我好吧。我好想跟你一样香的。”

  布兰妮话说的酸酸甜甜。逗的一圈人都乐。学院院长就说,大教室里的学员和教师都是舰员,已经在大教室里等待多时了,自己先去开个头,再请舰队司令进场。演讲会全程在学院主页直播。又叫人安排舰长一行,及舰队司令常随副官先进大教室。学员席位上,在前排预留好了位置。

  “我们要跟随在舰队司令身后。”蜜雪莉雅表情严肃的说。

  “演讲,不方便的。”布兰妮看院长有点不好开口,就代为说了句。

  “我们有保卫舰队司令的职责。”沙帕也开口道。

  “安全保卫,学院都有安排,是有保障的。除去个别学员是受处分,回校重造的外,绝大部分学员都是正常的回校进修。大家都爱戴舰队司令。”院长充满信心的开口了。心说,学院早考虑过了,非舰员学员,今天上午都进不了这间大教室。舰队司令来了,舰员优先听讲是必须的,这也是舰员荣耀的一部分。

  沙帕还想说。兆芾抬手示意他不多说了,开口道:

  “我听学院的安排。万一有事,你们在前排也近。”

  蜜雪莉雅被舰队司令的话逗乐了,身子轻荡,眨眼一笑。院长,还有随从教师,都看楞了。

  “我们先进去了。”布兰妮一句话,把院长从失神的尴尬中救起。

  一行人离开前厅,绕过屏风状隔断,进入了大教室。兆芾独自在前厅等待。对学院的这些个安排,他早习以为常。自己在舰队司令座舱发号施令,大家都坚决服从。自己现在到人家地头了,也得就意思。在旗舰,自己每年都是要到几个学院演讲几次的。还要给学员上一次大课,那场面比碟型大教室更夸张。自己可没少受学员们的爱戴。遇到思维新奇的学员,尴尬都是轻的。学员们的爱戴,可不好消受。只有舰员学员,也未必好得到哪儿去。他听到大教室里传来院长,很大声的说有请舰队司令,不由笑了。

  “舰队司令,请进。”守在屏风旁的执勤舰员近前说。

  “谢谢你!”

  兆芾边道谢,边身子游移,绕过屏风,即看到大教室的内舱门大开,大教室内光照明亮,是大片的蓝,满满的蓝,那是学员身上舰队制服的颜色。他一现身大教室,看到他的学员就鼓起掌来,阵阵掌声在圆碟型的大教室内回响着,令人激奋,催人游移。兆芾快速游移到大教室的空间中心位置。这里是教师讲课的位点,在这里可以打开全息影图,辅助教学,可以被大教室内所有的学员看到,听到。

  轻浮在大教室的中心空间点,兆芾身体缓缓旋转,看着整齐落稳在学员席位上的,一个个学员和教师,看到了位于前排的院长,布兰妮一行人,还有自己的常随副官蜜雪莉雅,婕茜,沙帕。也看到了位于后排的罗兰。掌声慢慢的停了。大教室里安静了。训练有素就是这个。兆芾缓缓转了一圈,把一圈满满的近千名师生尽收眼中。他立直,举手向大教室内的师生,战友,敬舰队礼。

  轰隆。

  大教室里轰隆一响,跟打雷一样。那是所有师生,战友,同时举手敬舰队礼带起的风声。兆芾保持敬礼姿势,又原点转了一圈,归正后,又面对正门方向。在这个碟型大教室里,这是默认的正面位置。院长,布兰妮,蜜雪莉雅都在这个方向前排落稳,听讲。礼毕,他放下敬礼的手。大教室内的师生,战友,才放下手。这回声音没举手那么响了。

  大教室内的场景,此刻已经在舰队大学龙腾学院的主页上直播了。舰队司令部那边,直接给了一个舰队官网的首页位置,放这个直播视频。并在所有的舰队公共区域屏幕上,放这场演讲的直播。引得各舰广泛关注。

  “我是兆芾。”

  兆芾刚开口自我介绍,大教室内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家太熟悉这声音了。在接受舰队司令命令,面向全舰队的讲话,都能听到这句话。现在,听舰队司令当面说出,同在一个教室里,亲耳听到,怎能叫人不激动。兆芾略微低头,又左右偏头,面带微笑表示感谢。落稳在后面位置的师生就有点吃亏了。好在背影也是独特的。在圆形教室里,教师位点定在空间中心点的,会有这个弊端。教师会更多的面对默认的正面。等掌声稍息,兆芾继续开口说话:

  “我来这里是向大家学习的。”大教室内响起了笑声。兆芾也面带微笑的继续说:“有同学笑了。是的,通常悬浮在这里讲课的教师,是传授知识,技能的。在场的诸位是听讲,学习的。为什么到我这里倒过来了?”

  大教室里好安静。兆芾稍停后,继续说道:

  “因为我是来向你学习的。我在这里无论说什么,讲什么,大家都会有评判。我的演讲,就是把我的心里话,掏出来,让大家听到。你听到我说的,是必然会有反应的。你的反应,无论是笑声,掌声,还是嘘声,叫声,对我而言,都是教导和指引,能助我成长,帮我反省。”

  大教室内又响起一阵掌声。兆芾等掌声稍小,又继续说道:

  “学院是个专门让人学习的地方。我有想过,我还要学什么?我有的,我会的那么多,还需要学吗?我独有的,拥有的好多好多。我自己是独有的,存在唯一性。我就是我。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可替代的独立地位。自身之外,我拥有的更多。我身穿的舰队制服,佩戴的价值半艘战舰的手镯。我的战友,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还有你给我的爱。而同样的,你也拥有我,和我给你的爱。这就是我有的,是如此多,又是如此温暖。”

  “我会的也很多。衣食住行,拉撒洗漱,锻炼修仙,值守战位,度假娱乐,睡个好觉。我都会。我还要学什么?当好我的舰队司令就行了。还去学什么?”

  大教室里忽然爆出笑声。

  “有同学同意我不用学什么了。”

  大教室里笑声更大。

  “学习是没有尽头的。世界一直在不停的实时演化,新的事物,新的情绪层出不穷,必须学习,才能跟上世界持续变化的节奏,与人妥当的交往。永远有不会的,不懂的,不了解的。要学的其实很多。尤其如今,大家都长生不老了。”

  大教室里又响起笑声。

  “生命越悠长,越难保住它。”大教室一下安静了。兆芾是继续说:“我们可以长生不老,只是我们俱备了长生不老的能力。即在环境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内在的品质可以保证我们长生不老。能否做到长生不老,还要经受各种考验。战舰内世界是一个环境条件允许的情况。战舰是为了捍卫我们的生存,支持我们的扩张,而制造出来的。在战舰里,我们生活的很自在。可战舰之外,宇宙有多大,又是多么难以琢磨,大家应该都有感受。”

  “恒星际空间如此辽阔,想来是任由我们飞翔。可实际情况是,在稀薄的星际介质中飞的不止有舰队,还有数不尽的小行星。舰队规划的太岚航道,是经过精细的观测和计算后,确定下来的。舰队司令部认为是安全的航道。可我们还是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几年前,舰队穿凿稠密星际介质的事,大家应该还记忆犹新。这些稠密星际介质,就是环境条件中对我们不友好的因素。远征12年,舰队遭遇危险高能宇宙辐射,情况更是凶险。那真是避无可避。好在我们顶住了。舰队的科技实力战胜了凶险的环境因素。那么以后还会有什么?”

  “我是高级舰员,三级修行者,舰队司令。我和大部分高级舰员一样,没空回到学院,一心一意的学习。但我并没有放松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正如我一来所说的,我来是向大家学习的。我利用一切机会学习。我在这里演讲,和大家分享我的人生体验和感悟。我在输出的同时,也在获得新的人生体验,新的人生感悟,从你的眼神中,从你略微歪着头的样子,从你的掌声,或者嘘声中,我学到很多。”

  大教室里忽然又爆发掌声。兆芾笑看大家,等到掌声稍小,又接着说道:

  “我不断拓展自己的思维空间,强化自己的记忆,创新自己的意识,增强自己的力量,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并努力有所创造,以能够更好的应对艰巨的挑战。”

  “能在学院一心一意的学习,是难得的。有教师传授的学习方式,是掌握知识,技能的一种捷径。比没人引导,无人指点的,在实际生活中去摸索,靠试错获得正确知识,和技能,要高效的多,也安全的多。养成学习的习惯后,会发现学习的乐趣,丝毫不亚于吃喝安玩乐!”

  大教室内响起一阵笑声。

  “希望我的分享,能对你有所帮助。希望我们都能坚持学习,好好成长!我的演讲完了。谢谢大家!”

  兆芾说罢,举手敬舰队礼,结束了这次即兴演讲。大教室内的师生回礼后,鼓起掌来,跟着就闹哄哄起来,一时嘈杂。兆芾悬浮在空中没有移动。他知道接着有提问环节。两个问题,同学们是不会放过的。蜜雪莉雅拿着瓶水,游移过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接过水瓶,兆芾喝了口,笑着点头眨眼,表示感谢。蜜雪莉雅笑眯眯的返身,游移回在前排的位置。

  大教室的师生都看着这一幕,等着院长出来说话。

  “去吧。提问完了,再请舰队司令在学院视察一下啊。好多进不来的学员,还等着见舰队司令呢。”布兰妮提醒道。

  “啊,是啊是啊!”院长本来还想让舰队司令多休息一会儿,听舰长这么一说,立刻飘了出去,来到舰队司令身边:

  “谢谢舰队司令的精彩演讲!”

  “谢谢院长的夸奖!”

  他俩就这么两句对话,立刻引得大教室里笑声一片。气氛是分外的活跃。外面通道里看视频直播的观众,也是乐。各舰看演讲直播的观众都笑的呵呵的。大家都等着提问环节。这个通常比演讲还有意思。就看龙腾学院的学员给不给力了。大家都憋着劲,希望能看到点刺激的。

  “接下来是学员提问环节。同学们可以向舰队司令提两个问题。现在提吧。”

  院长的话音一落。大教室里跟发生爆了一样,一下炸响了。各种叫喊声是此起彼伏。学院的传统如此,谁嗓门大,谁的问题上台面。可大家都是人啊,谁比谁的声音大多少呢?落到点上,还是得看谁人多,谁心齐,谁的问题有影响力。

  院长陪在舰队司令旁边,两人都乐呵呵的,等着声大问题出。很快,一个声音,被越来越多人接受,并说的越来越明确,最后越来越多的人相和,压倒了其他声音。被压住的,就只好闭嘴了,也有跟着一起喊的:

  “为什么撤罗兰舰长的职?”

  好嘛,院长老尴尬了,可也没办法。他站在舰队司令身边,也就起个主持,见证的作用。避免演讲者和现场提问观众起冲突。这个其实是不怕谁扯皮的。全程有视频录像,谁也做不了假,更何况还正在向全舰队直播。学员们渐渐静下来,看舰队司令怎么回答。大教室内的热浪,透过一个个屏幕,席卷了战舰大桥接体。几乎每个观众都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呀。却没想到舰队司令张口就来:

  “为什么撤罗兰舰长的职?”兆芾先大声重复,确定了一遍问题,紧跟着就回答到:“因为要给卧舱缺氧事件中险些没命的乘员一个交待。”

  学员席位上,罗兰本人就在啊,是缩着脖子低着头,真的没脸见人。他也恨啊,都快毕业了,这些家伙也不放过自己。

  见大教室里学员们有点吃瘪,都不吭声。院长又开嗓说道:

  “请提第二个问题。”

  大教室里立刻又是吼起来,比之前更加的激烈,可很快的,一个声音就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整齐的在大教室里回荡起来:

  “洛葛仙妮是你什么人?”

  院长听清了,脸色有点难看,又不好流露出来,只能心里干着急。心说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嫌事大呀。要演讲者回答问题,提问者首先得有个公认的大家真正感兴趣的问题,接着就要守规矩,安静下来,把话语权交给演讲者。这就叫公平。学员们渐渐静下来,看舰队司令怎么回答。兆芾笑着,大声道:

  “洛葛仙妮是我什么人?她是我的心上人!”

  大教室内顿时吼爆了,怪叫声一片。在家和一群姐妹看直播的洛葛仙妮,眼泪哗就飞出来了,哎呦,一群姐妹尖叫着把她抱圆了,才不管她哭不哭呢。

  阵阵哄响声中,有学员高声喊:“哪我们呢?”。进而好多同学觉得对呀,也跟着一起喊:“哪我们呢?”一声声,一阵阵,都是嗖嗖的进攻着舰队司令啊。

  “你们,都是我的心上人!”兆芾满面笑容,张开双臂大声回答,右手上还拿着个透明的水瓶,水瓶里的清水翻滚涌动着。

  大教室里哄笑声一片,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觉得舰队司令太滑头了。于是有同学喊出第三个问题。并且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同学的附和,支持。院长轻浮在舰队司令身边,不作声。这是同学们的余兴活动啊,是有点闹,可也不好卡太紧啊。卡紧了,不热闹啊。舰队司令难得来一回,怎么也得热闹热闹啊。兆芾就知道会闹场子。见多了,他也不怪,但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你干过的最浪漫的事?这是第三个问题了!来之前,舰长答应我只提两个问题的。刚才院长也有言在先。”

  大教室里的学员们鼓噪,坚持要舰队司令回答,再回答这一个,再没有了,请舰队司令一定回答。直接逼呀,都玩起人浪来了。整个大教室人声鼎沸,人潮汹涌。

  “好!”兆芾一声好,让喧闹的大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大家这么热情,我就来回答这个问题。请允许我先仔细想想。”

  兆芾说完,果然看着面前,陷入回忆,陷入思考,然后他目光一定,看着面前的学员,教师,战友,又开口了:

  “说到最,那一定是登峰造极。说到浪漫,大家可能有不同的理解。刚才我回忆了几乎所有我自己干过的,觉得浪漫的事。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我的自由。我在这里演讲的自由。回答问题,或者不回答问题的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这就会产生一种特定的冲突,即一个人的自由妨碍或侵犯了另一个人的自由。我们称之为自由干涉现象。实例很多。学院执律部成天被这种事,搞的焦头烂额。我也是。”大教室内响起了学员的笑声。兆芾没有停下,继续说道:“除非你独自一人生活,自给自足,不与他人发生任何关系,你就可以躲过自由干涉现象。只是孤独,可能比自由干涉现象更令人难以忍受。”又有学员笑出声来。兆芾提高嗓门大声说道:“太阳文明公约,舰队条例,是我们为保护我们自己的自由,保障我们既能相亲相爱,又免于相互伤害,一起相约,许下的诺言。许下这个诺言,是我干过的最浪漫的事!”

  掌声,大教室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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