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狰狞的，半透明的鬼脸浮现。
贴着镜头惨兮兮的咧嘴狂笑。
眼眶空洞，只剩下流淌的鲜血。
而黄诗晴就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大脑便彻底完成了当机。
似乎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然后眼前便恢复成了茫白。
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全国各地粉丝的家里，又一次传来惨叫。
这一回，声音持续的比上次更久，大家真的是被秦汣的恶趣味吓惨了。
然后正当大家冷静，准备回直播间吐槽一番时。
却又被晴儿姑娘的状态吓了一跳。
此时的她仍双眼无神的呆坐在床头。
姿势保持不变，也不说话，只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若不是丰满的胸脯还在均匀起伏，真像是已经死透了。
可即便人没死，精神应该也受到了莫大冲击。
毕竟暗芝居太恐怖。
粉丝只是看了投屏都被吓惨，更何况是身临其境体验的晴儿姑娘了。
「晴晴说句话呗。」
「晴儿你怎么样了？」
「别吓唬我们啊。」
「完了，打120吧。」
……
弹幕一阵喧闹，大家都在试图呼唤她。
可直到十分钟后，她才终于又有了反应。
似乎是保持同样的姿势太久，床板顶到了疼处。
晴儿蠕动身体挪了个位置，然后发出了一连串的惨笑。
“呵呵呵呵……”
见着反应，整个直播间又短暂沉默下来。
直到笑声逐渐带出哭腔，阵阵呜咽声起。
一众粉丝才总算放下心，又开始在弹幕中吐起槽来。
「完了，又疯一个。」
「歪，是安定医院吗？对对对，我这有个人……」
「安定过分了啊！」
「晴儿的下半生就交给我照顾了，你们都别和我抢。」
「给我下半身就行。」
……
“你们讨厌，我才没疯呢。呵呵，呜呜呜……”
晴儿被粉丝的弹幕气笑，忍不住吐槽一句。
但很快伤心涌上，她又哭出了声。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次她哭的是真伤心。
快速肿起的眼睛，也让粉丝们心疼不已，其中也包括了秦汣以及孙行三人。
看着仍坐在地上不住抽泣的晴儿，秦汣尴尬。
他很想学上次的模样，再通过弹幕去安慰晴儿几句。
奈何现在的状况，他不能暴露汣泉与西经工作室之间的关系。
没了主意，他正不知所措。
可就在此时，一条B站私信却突然传来：
「死鬼！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可别忘了我那10%！」
啊？！
秦汣头一歪，诧异看了眼直播画面中的晴儿。
她依然在痛哭不止。
声音呜咽，显然伤心至极。
但即便处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还没忘了钱的事儿吗？
得是有多财奴！
「我的好姐姐，钱的事你就被操心了好吗？先起来喝口水冷静一下，你这样子我会心疼的。」
小嘴甜蜜蜜。
秦汣试图借此安慰晴儿脆弱的小心灵。
但就在回复传来的下一刻，秦汣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中：
「不行啊，起不来，我裤子湿了……」
哎？？
嘴角一抽，秦汣脸上布满汗水。
这，你叫我怎么安慰吗！
我总不能说，我去帮你擦擦吧？！
嘶。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纠结许久，秦汣试图解释下。
可晴儿正自混乱，哪听得进这些。
「我不管！那就是故意的！最后如果你不强行扭动镜头，我会被吓尿？呜呜呜！丢死人了！」
「姐姐不怕，姐姐一点也不丢人。熊熊遮的很好，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被吓尿了。」
秦汣擦掉冷汗，安慰说道。
看到还能与晴儿正常交流，他多少放下了些心。
恐惧，尤其是极端的恐惧。
有时候也会对精神造成不可逆的破坏。
所以看到晴儿被吓到失神时，秦汣着实担心坏了。
现在看到晴儿没事，秦汣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就在这私信发出的下一刻，直播间的哭声却短暂停止了一刻。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让晴儿愣了愣神。
然后，更伤心的哭声便从中传出。
「对啊！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啊！完了呜呜呜，嫁不出去了！」
嘴角一抽，秦汣突然又发现了问题。
似乎暗芝居造成的影响也不是一点没有。
至少晴儿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就是。
这么大个美女被吓尿的事，怎能随便和外人说呢？
况且现在的她还是一线主播。
还有嫁不出去又是什么鬼？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万劫不复的事情？！
「放心，姐姐还是能嫁的出去的……我嘴很严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那还要怎样啊？」
「给我滚来青大，让我亲手杀了你。」
「啊？！」
秦汣懵了，青大又是什么鬼？
「我就在青大噩梦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还记得之前你答应为我做的事吗？就是这个！考进青大，然后亲自来向我认错！不许反悔，否则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打死你！呜！呜！呜！」
我呜你妹啊！
还有你怎么就成青大噩梦系学生了？
就你这胆子还做噩梦呢？
不应该成天玛卡巴卡的拍拍手，去搞些子供向的作品吗？
我艹！
闭上眼，秦汣痛苦不已。
不光是晴儿，现在就连他也变得混乱了。
“师父你怎么了？”
孙行见状，向秦汣问道。
秦汣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好着呢。”
“骗人，你这又擦冷汗又痛苦的，不会是蛋疼了吧？”
“你滚啊……”
秦汣不想理他，奈何孙行仍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沙晨突然发声。
这小子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一下便看出了其中问题：
“估计师父是跟晴儿聊什么了吧？你没看他冒汗扮鬼脸的时候，晴儿也一会儿哭一会儿停的么？”
“啊？！师父这你就不对了！你都已经有了龙千儿，居然还垂涎我家晴儿！”
“垂涎你个鬼！我跟她明明只是金钱交易！”
秦汣气坏了，鬼话脱口而出。
“师父，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晴儿啊。”
孙行义正言辞，眼神犀利。
秦汣急忙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艹，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师父你一定要解释清楚！这瓜我好想吃，哪怕是意淫的也好想吃！”
“去你的！”
秦汣大喊，手刀直劈而下。
孙行的脑门又承受了一记重击，总算老实下来。
喘息几许，秦汣也冷静了些，于是急忙趁着冷场将话题岔开：
“话说，暗芝居的下载怎么样了？”
“哦，对对对。看空间。”
孙行总算不再耍宝，急忙打开空间查看。
而就在他将画面投屏而出的瞬间，几人都看到了两个在疯狂跳动的数字。
粉丝量和下载量飞速上涨，根本停不下来。
个位数字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跳动，十位数也连续跳动。
只一个愣神的功夫，下载量就猛增了数百。
倒是反观许小易的空间，简直惨不忍睹。
虽说每小时接近100的下载数据，以一个高中生来说已经算是惊人。
但与暗芝居疯狂的数据相比，宛如云泥。
短暂的沉默过后，欢呼四起。
段天蓬和沙晨从床上跳起，口中大吼：我们赢了！
而孙行的欢呼却来的晚些，内容也与二人不太一样：
“我们发财了！”
“你怎么就知道钱啊？”
秦汣鄙视了孙行。
可孙行却仍保持着兴奋，比刚才想要吃瓜的样子还激动。
“师父！钱也很重要啊！这么会功夫已经1千多下载了，这么玩下去，一天不得几十万的下载量？我艹，简直火爆到没朋友！我的红包也大到没朋友啦！哈哈！”
孙行继续着他的欢呼。
摇头晃脑，向段天蓬和沙晨不住炫耀。
秦汣见状却叹息一声，向他说道：
“你的眼界就只有这点吗？”
“啊？师父你什么意思？”
孙行被稳得一愣，停止了舞蹈。
秦汣挥手，也同样在三人的系统中投屏了个画面。
而就在这画面出现的瞬间，三人都是一惊。
然后异口同声，大喊出声：
“国网梦境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