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杀人过程很简单。
在矿师到达的十五分钟前,张越在前台问了包厢号,没有让人陪同,自己去了包厢,关上门,直接就进了卫生间。
就在他进入卫生间的那一瞬间,空气清新剂喷出了烟雾。就在那时,张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四寸长的尖刀。
先是在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又在后劲划了一道,然后是手臂和前胸。
六七道口子划完了之后,他稍稍打开门锁,接着往自己大腿动脉深深扎去。
扎完了,他把带血的刀子插在了头顶的门缝里,站了几秒,才倒下。
整个过程,他丝毫没有犹豫,而且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很是古怪。
这样的行为,若是说他没有被控制,单单只是受到药物的影响,陆冠生不信!
既然是受到了控制,那又为什么要喷药物?
若是为了让矿师神志不清,完全可以等到他来到卫生间再启动!
“不对!”老陆对小陆说,“药物是一个障眼法!”
“怎么啦?”小陆不是很明白。
“药物这一条,虽说表面上对我们有利,实则是一个弊端!”
“怎么说?”
“如果我们用药物催眠来说事儿,诉讼官也可以使用同样的理由反驳!”
“怎么反驳?”
“妙手说过,这个药物在计量大的时候,会有催眠和暗示的作用是吧?”
“的确说过。”
“现场就矿师和王越两个人,而王越在时间上又是先中毒!所以诉讼官可以说是矿师让王越中毒,然后暗示王越自己刺自己,以达到脱罪的效果!”
“那矿师自己中毒又怎么解释?”
“可以说成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者没有做好防护准备,意外中毒!”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这投毒的都是矿师了?”
“差不多吧!”
“但是矿师并没有购买这些药品的记录啊!药物来源是可以查清楚的吧?”
“你忘了,他们之前在水晶宫,那里有医疗站,完全可以说是从那里带出来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常规药,不需要特殊途径获得,所以只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结局。
“那怎么办?”
原以为有了药物证明,就能挽回一局,现在看来,对他们有弊无利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希望能够跟我们预想的一样,王越血液内有生物机械残留。并且需要解出程序来源,不然这生物机械的投放,又会变成矿师的所为!”
“我也想到了一点!那个空气清新剂的喷发容器,是不是也是一个证据?”
“空气清新剂?查证的时候被拿走了吗?”
“没有!我看过康梓强带回来的证据罗列表格,这个净化器不在其中!”
“那好,我们去拿过来!”
开了另一个时空门,他们却发现,原先的空气净化器已经被取走。
“这下麻烦了!”老陆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回到现场拿出来不就好了?”
“没有那么简单!”老陆说,“提前拿走并不难,但是这样就少了对方偷换关键证物的证据。而且提前拿走,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破解,因为那人要是没有拿到东西,一定会远程破坏程序!”
老陆耸了耸肩,意思是:你说放弃哪个证据好呢?
“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我们拿过来在两天内让黑仔破解出来不就行了?”
“你傻吗?案发的两天后是好几天前!取回来还有用吗?”
“嗷!时空门也没那么好用嘛!”小陆仰天长叹,“那怎么办?”
“想要证据也不难!只不过我们需要亲自操作了!”
老陆跟小陆说了一遍想法,小陆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若是办成,还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虽然那只是一个炮灰!真正的主使龙炀,还是没法牵连到!
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把矿师弄出来,至于龙炀,来日方长!
决定好了之后,陆冠生联系了黑仔,让他把龙炀的程序签名和编程习惯发给他。
黑仔虽然不明白陆冠生为什么要自己操作,但是既然这么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二话不说,黑仔将他知道的信息全都发给了陆冠生。
这边陆冠生遇到一些麻烦,另一边监狱里,矿师也没那么顺利!
还是午餐时间,那个被称作四爷的,又来找张蛙的麻烦!
“田鸡!”四爷给张蛙起了个绰号,“龙爷让我找你聊聊!”
“我……我……”张蛙有些发抖。
聊聊,这哪是说话的那种聊?聊聊的意思,就是他们不爽了,想要找个沙袋练练手!
“吃饭呢!有什么事儿吃完再说!”矛添没憋住他的快嘴。
“呀!老子要现在聊就现在聊!要你丫的多嘴?”四爷不爽了。
“别理他!吃饭!”矛添对张蛙说。
张蛙壮着胆子刚要继续吃饭,四爷就动手了。
“哗!”桌子被掀翻,张蛙的餐盘,连同矛添的餐盘一起被打翻在地。
“你小子长胆了是不是?”四爷抓起张蛙的衣领就要下拳。
“你不要太过分!聚众斗殴是会被关禁闭的!”矛添赶忙说。
“禁闭?你看我怕了吗?”说着他一拳就砸了下去。
“不准打人!你助手!”矛添上前推搡着四爷。
这时候狱监过来了:“都住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打人!”矛添回头就来了一句。
“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都不是好货!”狱监才不管谁对谁错呢,“你,还有你!禁闭室!你医务室!”
还真是倒霉!饭没吃饱呢!禁闭室要被关三天!
不过半天下来,矛添发现,禁闭室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找他麻烦,到了饭点会有人送饭,清净得很。
他本来就不是爱热闹的人,也学不会和囚犯们相处,这样正好!
只可惜,这种清净的日子,在第三天解禁之后又荡然无存了!
带着张蛙躲了四爷一天,终于在晚上,他们又可以在洗衣房清净地聊天了。
可是好景不长,牢房还没有到关门的时间。就在这时,四爷带着两个跟班来到了洗衣房。
“抓住他!”四爷下令,那两人立即抓住了张蛙。
“你要干什么!”矛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要干什么?哼!”四爷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筷子,摩挲着,“你不是要护着他吗?让我关了三天的禁闭,这债,是不是要还一还?”
“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四爷将筷子扔给了另一个跟班。
那个跟班是个死囚,眼神麻木。
“这小田鸡赏你了!干你爱干的事儿!”
“你要干嘛!你不准动他!”矛添上前阻止,可以经晚了。
“噗!”那根筷子已经深深地捅入了张蛙的脖子。
瞬间张蛙表情痛苦,喊都喊不出生声来,鲜血喷涌不止。
“你怎么能这样!张蛙!张蛙!医生!狱监!杀人啦!救人啊!”矛添狂喊。
“这里没人来!”四爷一脸嘲笑,“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来人!给我打!”
话语一出,那三人抓着矛添就要下拳。
“住手!”背后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这几个人比听到狱监的声音还听话,立即放开了矛添。
“给我老刘一个面子!这人我看上了!”
来者,正是刘瀚!